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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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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遮被苏玉堂这么一说,惊的一下子站起身来,“苏玉堂,你疯了?”
苏玉堂还是端坐在位子上,看向徐遮沉声说 ,“只有你与阿姊和离,阿姊才能免离危难。”
徐遮闻言压了些情绪,但仍是站着,背对着苏玉堂,双手搭在背后。
“你该去问问嫣然的意见,”徐遮想了想又回头问他,“此事有隐情?”
苏玉堂点点头,徐遮也坐下来想听听缘故,“阿姊病重前去了赏花秀,皇后操办的。”
徐遮这几日忙的很,没多想过这些,现在才缓过神来,“江家要动手?”
苏玉堂点点头,喝了口酒,这酒是徐遮亲自用桃花酿的,是徐父留下的方子,叫做日日春。
“江家想压徐家,又没法拿徐家任何人动手,只能对阿姊下手,阿姊若病重离世,你若无论续弦还是不续弦,苏家都会对你的拥护少几分。”苏玉堂放下酒杯,看向徐遮。
“你阿姊绝对不会同我和离的”徐遮转头对苏玉堂说:“如果是她,情愿死。”
苏玉堂闻言没有感到多诧异,而是点点头,问了别的事,
“褚林的事怎么样了?如今到宫秀第三轮了吧?”
徐遮颔首,轻声说:“就要面圣了,届时宫中的所有王爷和公主也会去,你当真觉得皇后不会阻止皇上选她?”
徐遮闻言,没有一时回应,良久才沉声说:“你当真以为江家权倾朝野?”
“世家势力再打,也只是皇帝的一把剑,只不过,这把剑如今恰恰就是江家了,可这把剑不能是活的,这把剑的作用和准则都必须在圣上的掌握之中,若有逾越,也将弃之如草芥。”
徐遮说着,拿着一旁的剪子修裁着花,“选不选褚林,是皇上的事,江家若要阻拦,便是逾矩,便成了一把逆刃剑了。”
徐遮果然是相国,只要头脑清醒,看事情便比旁人都清三分,他向来分得清局势,为官之路更是平步青云,在朝九年便任了相国。
徐遮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向苏玉堂,轻声笑着对他说:“我们接下来要做到,便是扳倒江家,血债,就要血偿。”
……
今日是最后一轮选秀,江临没有练兵,而是奉命守皇宫,原本这些事应当是禁军来做,但江皇后的本家是江家,皇上信得过。
此时刚好纪倾云驾车过来,江临命人拦下。
“喂,江潮生,抢了我禁军的活就算了,现在还不让我进去?”纪倾云下了车走到江临身前看他。
纪倾云闲庭信步地走来,一身紫衣,箭袖轻袍,一只手还压在剑柄上手,青筋略显,吓得周围人纷纷拔刀。
江临笑笑摆摆手让兵士们收回刀,轻声笑道,“纪渊临,今日是宫秀最后一轮了,你今日来次,莫非也想为圣上出一份力,充实后宫?”
纪倾云是个无赖,闻言不但没恼,反而笑着说:“本将军有忠君之心,如果陛下不介意,自然愿意充实后宫,只怕有些人没有这忠君之心,将刀刃对着陛下呢,若有诸如此类的情况,我等当竭力助圣上铲除奸佞啊。”
在场多是混在军营里的武夫,听到纪倾云的一番话都连连称好,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大人的脸色就差黑成锅底了。
江临:好你个纪倾云,点我呢?
江临缓了缓怒意,放声大笑道,“纪将军果然是将门虎子,忠肝义胆,改日本将军定要同姑父讲讲您的忠君之心。”
纪倾云知道他是在拿痛圣上的关系压自己,将,这便无法回了,谁叫他家没福,被江家压个一头,还没个姑姑是贵妃呢。
纪倾云:你小子等着,我改天定要娶个公主,当上驸马爷!
纪倾云这才想起正事,自己是来送褚林参加宫秀的。
“小妹,下来吧!”纪倾云向马车喊了一声,又回头冲众人笑笑:“让各位兄弟笑话,同江将军叙旧忘了正事,这次来宫里正是送我义妹来参加宫秀的,我可不参加宫秀。”
众人闻言笑的前仰后合,这纪少将军实在有趣,众人还笑着,忽然扭头看见一女子从车上轻步走下来。
众人纷纷止住了笑,纷纷看向她,连江临也不例外,竟是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子。
“民女楚唯安见过各位军爷,江将军。”
……
这是最后一轮宫秀了,自然不同反响,场面奢华的很,正中间坐着是皇上和皇后,左旁是各公主,右旁是各王爷们,端坐着等着开始。
江皇后是最早来的,作为一朝之后的身份,为现场筹备。
借着秀女们分批进了殿,都站在下席。
谢采之刚抬起眼帘,不免得心烦,这后宫不知充多少次了,废的废升的升,历年如此无聊至极。
江皇后知他所想,附耳过去和他说自己代劳选几个应付应付几个大世家就好了。
譬如如户部尚书柳风泉的长女柳清安,户部侍郎宋知节的二女儿宋芷月以及太子少师苏玉堂的长女苏柔,都是不错的,门第也高,至于纪家……
江皇后顺着顺序寻纪家女的身影,错愕了良久。
褚为安?怎么会是褚为安,那人该当早死了才对。
谢采之注意到一旁的江皇后反常,抬头沉声问道,“江怜,怎么了?”
江皇后闻言摇摇头,怯声怜说了两句没什么。
每次宫秀也就招四五个秀女,而现在已经选了刚好有三个,楚唯安看到谢采之并没在意宫秀,反倒在那里睡小觉,漠不关心的样子。
唯有江怜一人拿着一个本子勾圈画名,刚才又刚好和楚唯安对视片刻。
江怜看着她,有些花容失色,那张面孔,上一次见算起来竟是十多年前了。
可是那个女人,早该死了,尸骨无存,就连褚家也灭了,这个世间知道褚为安的人不是闭口不提就是被谢采之暗中灭口。
可是这个女人竟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最多也是隔了几排。
哪怕自己用心保养,自己的脸上还是不免有些皱纹,也生出了青丝,可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江怜低头看向名录,确确实实是看不见褚为安的名字,却是那三个字。
楚唯安
江怜释然一笑,想来褚为安那样的人,怎么会甘愿自己入那宫墙之中,而面前此人,她方才看清,虽眉宇之间与褚为安有七分相像,可到底与褚为安相比,任何女子都比她逊色些。
哪怕江怜曾是安淮中数一数二的才女,容颜更是绝色,也是第一个让谢采之6动心的女子。
她也曾一心一意喜欢他,喜欢哪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谢采之。
谢采之曾经十分珍爱那位太子妃,视她如心头肉,甚至在她许嫁给他时,不用穿绿衣。
他为她打伞、扶她下车、为她画眉,她也曾将心给他,他也曾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那个人来了,她哪里都不如自己,出身、才华还是礼节,一样都不如她。
可她偏偏长了一副倾国倾城的脸,她才知道,自己也不是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