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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英伦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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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大概符合大部分人对上世纪英伦淑女的幻想。
毫无错处的礼仪、优雅的姿态、艳丽的容貌、精致的小洋裙。
而这样一位英伦淑女,就这么施施然、轻飘飘地警告他们,要是继续探究后果自负。
看起来可比裴烛难打交道多了。
诸伏景光无意识地做了个比较。
那么这位,是实验体还研究人员?
降谷零只道:“他是我们重要的友人。”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放弃探究了。
爱丽丝慢条斯理道:“嗯,当然,只不过就算是友人之间,也是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的。”
私人空间?
这是美化了多少的说法?
萩原研二扯出一抹笑:“但再怎么说,在友人不能解决自身困境的时候,会想搭把手应该是人之常情吧?”
爱丽丝看似善解人意道:“确实是这样没错。”
“不过也要量力而行呢。”她话锋一转,“不然不仅帮不上忙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就不太好了。”
爱丽丝忽然发问:“你们和阿烛也是这么说的吧?”
诸伏景光心中一紧。
“那孩子无意中给你们透露了不少情报吧。”她没有等对面的人回答,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既然如此,你们就应该知道,这不是你们能触及的领域,不是吗?”
“请放心,我们没有对你们、对松田先生身边的人动手的打算。”爱丽丝意味深长道,“不过你们继续探究下去的话,会出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毕竟探究别人的私事可不是好习惯。”
“至于松田先生嘛——”
她又笑起来:“你们怎么知道他不是自愿的?”
“我们可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加入我们。”爱丽丝好整以暇道,“松田先生愿意加入我们,是因为他有着高尚的情操,仅此而已。”
“请相信,组织不会轻易对他做什么的,毕竟他的性命是组织宝贵的财产。”
萩原研二紫罗兰色的漂亮眼睛看不清什么情绪,他反倒笑起来,过于剧烈的情绪灼烧着他的神经,反而让他冷静下来:“是吗?原来是这样啊,那么,这位小姐方便回答一下加入组织需要的是什么样高尚情操?”
他能隐约看出对方大概会是耐性十足的类型,如果不任由她把控话题,恐怕直到这次见面离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爱丽丝笑意加深,像是看见了事情在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一样,偏偏萩原研二现在还真就只能按她的节奏走。
英伦淑女并不着急回答这个问题,她把拂过耳边的发丝,把其别到而后,才不急不缓地开口:“抱歉,无可奉告。”
钓足了人胃口后才给个这么个回答,真是恶劣极了。
萩原研二对这个回答并非没有预料,闻言情绪却依旧难以抑制起伏。
他很克制地压制住多余的情绪,并不失去礼节:“我相信小姐今晚来找我们,应该不单单只是单纯说这些吧?”
这些话和裴烛说得没什么区别,如果只是这些,也不必专门再来一趟。
“这个嘛……”
看见有人面容扭曲了一瞬,爱丽丝掩面轻笑了一声,道:“别激动,男士们,看在松田先生的面子上,我另外在提醒你们一件事。”
“假设你们当真探究到了不该知道的东西。”爱丽丝敛了笑,“那么作为松田先生的友人,相信松田先生不会介意为你们承担你们过分探究的后果的。”
——假的。特别部门根本没有那么严苛。就是普通人探究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也顶多净化污染洗记忆一条龙罢了。
爱丽丝就是单纯故意唬人玩,好让他们放弃探究。
自己的安危不在乎,那你们舍得让本就深陷泥沼的友人因此陷得更深吗?
从裴烛口中听见完整的经过那一刻起,爱丽丝就心中有数,她很清楚这些年轻气盛的警校生的脾性,让他们对遭受苦难的同期弃之不顾是不可能的。
想要让他们放弃探究,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顺从他们的猜想,以其他人的安危来威胁他们。
双方之间难以跨越的信息鸿沟注定了今晚的节奏由谁带动。
爱丽丝有自信能让这帮天真到可怜的地步的普通人放弃探究。
——至少在他们掌握足够的权势前。
这样足够了,反正用不了多久就能洗去他们的记忆了。
小洋伞的伞尖敲了敲地面,金发碧眼的淑女无视面前神色各异的四位警校生,有意无意道:“抱有饶幸心理可不是好事。”
“先生们,人生在世,做出的任何举动,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她意味不明道,“所以还请务必小心。”
“……永远注视着我们所有人。”
某个词被含糊带过了。
降谷零本能地就去思考那个被含糊过去的词汇。
会是什么?组织名吗?
为什么注视的是‘我们所有人’?‘我们’是否象征着爱丽丝的立场?她有可能也是实验体出身?
今晚这次谈话,明显是警告的意味偏多,但降谷零莫名品到了一丝提醒的意思。
他注视着那位英伦淑女,看她对他回以一笑,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
小到哪怕降谷零一直注视着她,也险些没发现。
降谷零不清楚这个摇头代表了什么意思,爱丽丝也没再做出特别的举动。
“我想我们的谈话该到末尾了。”爱丽丝只是这么说。
一来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没有再斡旋下去的必要。
二来已经不早了,无论淑女的睡眠时间还是探索员的休息时间都相当宝贵,她明日还要早起出任务呢。
这位本该很有耐性的淑女,以一种很快速而果决的方式结束了对话,微微欠身行了个临别礼,轻巧地越过墙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消失之前,这位淑女回过头,微微一笑:“恭喜你们又活过一天,希望你们明天还活着。”
这是特别部门特有的祝福方式,不过大概不会被这些年轻而正常的警校生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