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部门松田君》浅七月茗

28、巨大漩涡

　　！被看穿了？不，按他的话来看，他只是认出自己在撒谎，其他的推论全是蒙的。

　　直觉系吗？‘测谎’已经不是普通的直觉能做到的了吧？?

　　诸伏景光说到底还是青涩警校生，而非经历过磨砺的成熟警官，他还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以至于面庞上闪过一丝藏不住的惊讶与警惕。

　　“你好像在警惕我？为什么？”眼前的少年更迷惑了，“啊，难不成是因为我戳穿了你的谎言？”
　　“但是说谎骗人是不对的吧？棠筝说过的。”少年歪头，“松田哥也是这么说的——但特殊情况下如有必要是可以撒谎的，所以你们是特殊情况吗？所以才不想被拆穿谎言？”

　　诸伏景光紧绷的肌肉不知不觉放松下来，他望着喋喋不休的少年，心下无端蔓延上一股悲凉感。

　　比起人，这少年更像一名误入人类社会的机器或野兽，他与人类社会格格不入，跌跌绊绊地学习着那一切，他不懂人心，不通人情。
　　这也是因为实验吗

　　不懂人心大概对少年算不得一件好事，但对他们来说却算是。

　　这代表，少年先前看破他谎言依靠的仅仅只是直觉罢了，而这种直觉大概也只能应用在辨别真假上。
　　那么，他们依旧可以依靠‘真话’来骗人，而对‘人类的行为逻辑’的认识全来自同伴的口头讲述的少年必然不能分辨这种话是否含有误导成分。

　　“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很担心他。”
　　——真话。

　　“但我们没有帮助他的能力，所以希望能磨砺自己。”
　　——真话。

　　“但他看见我们凑上去肯定要生气，所以不能让他发现，你能帮我们保密吗？”
　　——真话。

　　“这样啊。”少年笑起来，“我明白了，你们和松田哥关系应该不错吧？”

　　他话锋一转：“不过松田哥已经走远了，这个距离我是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但对你们来说应该已经找不到他了吧？”
　　“所以，要和我一起去吗？”少年发出邀请，“我很强的，会保护好你们的，所以可以不用担心，就当是磨练也没问题。”

　　“欸，可以吗？”萩原研二恰到好处地露出惊喜的表情，“那就麻烦你了。”

　　“没关系，反正本来也要去看看的。”少年很坦然，“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两个人也好解决一点。”
　　他迟来地想起自我介绍：“对了，我叫裴烛，你们呢？”

　　“萩原研二。”萩原研二露出一个标准微笑，语气轻快，“金发的那位是小降谷，猫眼的是小诸伏，最高的那位是班长啦。”

　　少年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忽然伸手。

　　一只手揪住了伊达航和降谷零和衣领，一只手揪住了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的衣领。
　　按身高来分，两边各一高一矮。

　　裴烛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用拎小鸡仔的姿势拎着拎着四个大男人双腿发力一跃至对面居民楼的屋顶。
　　他的速度很快，在市区各个屋顶上飞跃，轻松的好像这是什么跑酷游戏一样。

　　虽然单看裴烛那张娃娃脸，脸颊上的软肉会大概没有人会觉得他会是个个子很高的人。
　　但事实上他的身高在东方人中算得上出众，一米八近一米九的个子足够傲视群雄。

　　可在两位真的身高超一米九的警校生身边，裴烛就显得没那么高了，他必须得把双手举过头顶才能保证萩原研二和伊达航的腿不至于拖到地上。

　　绕是如此萩原研二也依旧被巅的难受，他体能再好也属于人类范畴，跟特别部门的这群人型凶兽没法比，这样一跃十来米远的经历在他短暂的二十二年生涯里从未有过。

　　被拉扯的后领带动着前面的衣领勒住了他的脖颈，令他呼吸不畅。
　　裴烛却好似一无所觉，低头都未曾有过。

　　好消息是裴烛的手很稳，他的手基本没动过，牢牢地抓紧了四个警校生的衣领，让他们好歹不会掉下去。

　　仅仅数秒，在匆匆略过数个——也可能是十数个楼顶后，裴烛终于站定，松开了他们的衣领。
　　“到了。”

　　呼吸骤然顺畅起来，萩原研二本能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虽然只是短短几秒，但脖颈被紧紧束缚的感觉让人难以忘怀，萩原研二仍能感受到脖颈上隐隐传来的幻痛。

　　“……嗯？你们怎么了？”裴烛像是这才发觉到他们的不对劲，“不会吧？就那么一会儿，就不行了吗？”
　　他的面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惊讶与疑惑：“这种身体素质……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你是什么专攻的类型？”

　　完全没有因为他们的痛苦而感到动容呢。
　　萩原研二勉强地露出一丝苦笑。
　　果然……虽然看上去正常，但已经没有正常人的同理心了吗？

　　他已经无比确定松田阵平以实验体的身份参加了一场大型的实验。
　　??这个实验或许是处于分析人性也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场非法实验，而他的幼驯染真真切切地因此遭到迫害。
　　??小阵平……你到底身处在怎样的漩涡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