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部门松田君》浅七月茗

25、全身检查

　　降谷零神色复杂，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口吻道：“你嗅觉出问题了？”
　　如果是平时，这顶多算一句玩笑话，但现在……还真有这个可能。

　　“不是吗？”松田阵平奇怪道，他又嗅了嗅，目光又落到诸伏景光身上，神色更奇怪了。

　　他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hiro旦那你的沐浴露是牛肉干味的？”
　　你们这对幼驯染品味真是出奇的一致。

　　诸伏景光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用的绝不是什么牛肉干味的沐浴露。

　　可松田的表现不似作假，他是真的闻到了牛肉干味，并笃定这是沐浴露的味道而非他身上带了牛肉干之类。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松田阵平的嗅觉出问题了。

　　显然，萩原研二也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再场的都是优秀的警校生，没有人意识不到这一点。

　　半长发警校生豁然站起，险些打翻饭盒。
　　他也顾不上什么吃饭不吃饭了，一把拽住松田阵平没受伤的那只手：“小阵平，我们先去看医生！”

　　外伤松田阵平不愿意去医院也就罢了，好歹警校的医务室也不缺少这类药物，但这种五感上的问题哪怕松田阵平怎么说这趟医院也是一定要去的。

　　松田阵平嘴角还带着饭粒，那张锐利的明显的酷哥型的脸浮现出点与那张脸不符的迷茫。
　　……哦，原来zero和hiro旦那没有用奇怪味道的沐浴露，是他的嗅觉出问题了。

　　又是污染后遗症。

　　松田阵平已经习惯了遭受严重污染后的种种稀奇古怪的后遗症，他心知这种后遗症去医院是没有用的，只能硬抗过去。
　　但他的同期们显然不适应，不仅不适应，还把松田阵平塞进了医院。

　　坦荡地配合着做了全套体检，直到拿到了写着‘无异常’的检查报告单，松田阵平才挑眉，对这群兴师动众的同期道：“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他面上胸有成竹，心下却默默庆幸，好在体检之前寻了机会又割了一次腕，才没让大家察觉出什么他的自愈能力异于常人。

　　“……”

　　伊达航仔细看了报告，每项指标都显示人很正常。

　　难不成真的只是闻错了？一时误把其他的什么气味搞混了？
　　……这可能吗？
　　伊达航是不愿意相信的。
　　既然不是身体上的问题，那就只能是精神上的了。

　　松田的精神问题，还真是越往里探究越心惊，每一次探究都能有新的发现。

　　“松田。”众人陷入思绪时，降谷零忽然开口。
　　他死死地盯住松田阵平的脖颈，声音干涩：“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松田阵平预感不妙，低头一看，领口上的扣子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半遮半掩，露出黑色项圈的一角。
　　“啊，这个啊。”松田阵平敲了敲金属制的项圈，不以为意道，“只是安全措施而已。”

　　“……为什么要带这个……安全措施？”降谷零又问，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在压抑什么。

　　“当然是为了安全。”松田阵平感到莫名其妙，“别人的。”
　　“什么意思？”伊达航有些错愕。

　　松田阵平用指尖敲敲病历本，神色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漠：“我很危险，所以为了别人的安全，我应该带上这个。”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在旁人不能看到的角落，项圈里的药液无声无息地减少。

　　色彩绮丽的液体在渐渐空荡的舱内翻滚。

　　“……你很危险？”降谷零的胸腔大幅度地起伏，好似其内跳动这一团炙热的火焰，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是谁跟你说的？！”

　　松田阵平恍惚了一瞬，总算后知后觉地想起项圈虽然有些人会当做首饰装饰，但到底小众，而且这种材质本就不是最普通的皮质装饰项圈。
　　大多数人看见项圈、金属颈环都只能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松田阵平顿了顿，欲盖弥彰地掩饰道：“没人怎么告诉我……就当我之前胡言乱语好了。”

　　他摩挲着金属制的项圈：“只是喜欢这个设计而已。”
　　……他总不能直接坦白，说自己其实是某个神秘部门的成员，现在这个情况是因为和诡异战斗导致的精神污染吧？
　　他要是敢说，先不说把一个普通人拉进神秘领域的下场，他的同期估计会直接认为他脑子有病把他塞进神经病院。

　　然而，任何一个合格的警察，哪怕是预备役警察都不会被这番说辞骗过去。

　　松田的精神状态，有可能是有人引导，刻意为之的。
　　这个假设浮现在每个人的脑海。
　　而他们对这个人一无所知，连松田阵平朝夕相处的幼驯染都无从得知这个人的半点消息。

　　萩原研二一点点地沉下脸色，紫罗兰色的眸子低垂着。
　　前面不知道遮掩，一遇到那个人的事就知道遮掩了？

　　小阵平，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你不想说就算了。”降谷零深吸一口气，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不可能去逼问作为受害者的松田阵平，他的精神状态本就不稳定，这一逼问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应激反应。
　　受害者也本不该接受拷问。

　　“总之还是得留院观察一下才行。”萩原研二正色道，“小阵平你……”

　　话音未落，落地窗猛地破裂，有人破窗而入。

　　来人有一头奇异的蓝发，连带着虹膜也是这样奇异的蓝色。
　　看外貌大概二十出头，外貌瑰丽明艳，勾人心魄，不似人间物。

　　男人缓缓站起身，轻而易举地推开警惕的四人，对包围在中间的卷毛青年露出一个有些过分甜蜜的笑容。
　　他冰冷的指尖抚上眼前人的面容，声音缱绻痴迷：“我的爱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只手猛地紧缩，尖锐的指尖陷入皮肉：“可以和我一起下地狱吗？”

　　无人注意到手机屏保上密密麻麻的短信。

　　[裴烛：呃啊啊，松田哥你还在吗？]
　　[裴烛：有个诡异突破收容了！我刚回部门就看见他从我身边窜过去！]

　　[裴烛：又是a级！部门的实时监测显示祂往你那边去了，我这就去找你。]
　　[裴烛：0014号是没有危险的，就是容易社死，你先撑住。]
　　[裴烛：等我，马上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