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臣服》杯酒倾枝

43、肆拾贰·霍乱

　　“这不是上帝的降祸，或许是自然的惩罚。”
　　*

　　1832年初。
　　事情本就算是紧急，现在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
　　“现在什么情况？”
　　“霍乱在泰恩河畔扩散，现在已经出现三百例左右，如果不加以遏制的话...”伦敦担忧的看了一眼，“恐怕那边的五百多人都会死亡。”
　　“抓紧时间派人过去帮忙。”不列颠蹙着眉看了一眼，伸手把抽屉里的纸张拿出几张，“除了格林威治，英格兰派出去的人全部叫回来，还有包括爱尔兰和威尔士的，苏格兰地区现在还没有多大的问题，暂时不用回来。”
　　“明白。”
　　“城市深入管理封闭人员的地区，底部人员管理还没有出现病例的地区争取快速结束这场无妄之灾。”
　　“明白，我马上去安排。”
　　“医生那边看情况处理吧，”不列颠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伸手把纸张交给伦敦，“想尽一切办法调查清楚传播的原因以及其他情况，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就算了。”
　　“明白。”伦敦转身离开，不列颠靠在后面的椅子上就觉得看着天花板，半天，门被悄然打开，不列颠抬眸，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曼彻斯特。”
　　“先生，工厂工人那边怎么处理？”
　　“工厂的空间足够的，就封闭工厂继续工作，如果不够的话就算了吧，工人生存的环境方面看起来是需要考虑的事情。”不列颠站起身到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前段时间我们就该意识到这一点了，但很可惜，就算是意识到了我们依然没办法预防。”
　　“但有些事情无法改变，这件事情我会派人调查清楚原因的，但是几率并不大，而且你说的工厂工人方面也很困难。”
　　“隔离，就和之前一样，如果做不到的话政府出手帮忙，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的范围不断的扩大。”
　　“好，我们这边尽量的去处理这件事情。”曼彻斯特静静地看了不列颠一眼，“先生有想做的事情去做便是，国内这边我们会处理好的。”
　　不列颠点点头表示明白，可他却比谁都清楚他哪都不能去，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他不能辅助解决的话恐怕会出大问题。
　　“滴答滴答”的雨声落下，不列颠站起身就觉得看着外面，深红的眸子里满是悲怆。
　　再一次，他们面临这种巨大的灾难。一定会有什么方法彻底解决这个东西的，一定会有的。
　　夜晚悄然降临，今夜无眠。

　　隔了几日，霍乱在不列颠蔓延，伦敦这边也开始有了不少的患者。
　　“依旧是老样子吧，能送东西就多送点，工厂尽量不要关停，实在没办法了也就关停吧。”不列颠靠在后面的椅子上轻声叹了一口气，深红的眸子里微微眨动，“明天之后我会过去帮忙，现在医生那边还是看情况分配。”
　　伦敦点点头表示明白，不列颠疲惫的靠在后面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挥手示意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

　　“先生，约翰·斯诺求见。”
　　“叫他进来吧。”不列颠立马板板整整的做好，神收到了一杯茶水放在桌子上。
　　“先生。”
　　“过来做。”不列颠示意他在对面坐下，“有什么事情吗？”
　　“有一点吧，我这边希望进入封闭区，不过最近高层的基本没有什么决策权，有的现在也在其他地方帮忙，所以我只好来找你。”
　　“当然可以，”不列颠伸手轻轻敲打着桌子，“对于这个，你有什么看法？”
　　“病人的第一症状是恶心呕吐，我觉得可能是与他们生活中一些遭受污染食物和有关，”约翰·斯诺看着对面的人，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所以我希望...”
　　“一些事情不可以改变，没有发生传染病的工厂暂时不可能封闭，最近的问题有些大，货物和疾病的解决，必须同时进行。”
　　“我明白。”
　　“通行证那边我会安排人给你弄好，一般情况下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身体再说，比较严重的防控区需要有人陪同进入。”
　　“明白。”
　　约翰·斯诺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离开了，伦敦多变的天气在这段时间摁下了暂停键，一直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夜晚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快就降临，不列颠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感受着黑暗缓慢的吞噬自己的身体，知道他整个人沉浸在黑暗中，才缓过神来静静地打开文件观看。他们对自己说，这场战争不会有结局。
　　人类与疾病的战争是一场长时间的消耗战，谁都不会占据优势——至少是现在。
　　鲜红的眸子在黑夜中微微的眨动着，不列颠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天空之上偶有的星星，今夜的天空，比以往都要黑上许多。
　　上一次是怎么解决的这件事情？他忘了。他还记得有人告诉他他所信仰的并非完全无用，他靠在后面，眯伤眼睛。

　　一大早，他就跟着伦敦行走在大街小巷，封闭管理的地区肉眼可见的增多，他静静地敲敲门，在门口放上食物与药品。救下人的几率有多大，他不知道。
　　远处的工厂之上依旧缓缓的冒着黑烟，走在远处的街道上依稀可以听到“轰隆”的机器声。不列颠静静地走在宽阔的街道上，上面几乎没有人。
　　道路的尽头依旧有着逼仄的小巷，里面的环境并不是很好，尽头的垃圾堆里散发着莫名的恶臭味。
　　不列颠蹙着眉看着那片狭小的空间，深红的眸子微微眨动，半晌，他走出小巷，静静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休息。

　　这件事情该怎么做，他不知道。就如他们所说的一般，上帝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事情，或许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上帝，他感觉有点头疼，静静地考在后面看着外面的天空。
　　阴天总是令人不那么舒服，他们去的很多地方都没再见到过有什么人，外面的环境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但一些事情就是无法改变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并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

　　一天下去，还是没有什么好的结果赠与他们，不列颠见过很多人，死去的，生病的，或者是因为父母被隔离一个人呆在家里的孩子。
　　悲伤几乎充斥着整个伦敦的小巷中，他单手撑在墙上静静地看着发白的墙壁，一种不能言状的感情在他的脑中汇聚成型。
　　“先生，该回去休息了，你还好吗？”曼彻斯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好的话就握住我的手，让我知道你的情况。”
　　不列颠感觉一股腥甜在口腔中蔓延，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曼彻斯特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朝后走了几步。
　　猩红的鲜血顺着唇角滑落，不列颠轻咳几声，深红的眸子变得更加猩红，手背上莫名的纹路愈发明显，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看来这次的霍乱比之前要严重了不少啊。
　　也是，他之前并没有解决掉那群人，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威尔士、爱尔兰看来都出了问题了。
　　“fuck。”
　　“感觉怎么样？”曼彻斯特的声音传入耳中，不列颠扭头对上他的眼睛，深红的眸子微微眨动。
　　“还好，”不列颠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我需要你们快速解决这件事情，可以做到吗？”
　　“当然可以。”曼彻斯特伸手拽过他的手看着他的手心，指尖顺着那个出现的纹路画了一圈，低下头在上面落下一吻，“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嗯？”
　　“很多人都这样了，之前巴黎他们来找过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很显然...”曼彻斯特耸耸肩看着他，“并没有。”
　　“嗯，我知道。”
　　“回家吧，我们会想办法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乎是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不列颠一直都在城市里走动，那边的调查也一直都没有结束。
　　他去了一趟教堂。
　　教堂里的神职人员并没有注意到不列颠。不列颠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神像，深红的眸子慢慢垂下。
　　“我需要您结束霍乱，若这是我的错误，就单单惩罚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不列颠抬眸，“您知道的，人民总归是无辜的，他们只是在按照既定的规律形式。”
　　“God，您需要什么呢？是初生的羔羊还是将熟的五谷？我讲为您献上，一切。”

　　他站起身转身离开，深红的眸子闪烁着诡谲的光芒，他轻嗤一声转某看向面前的神像，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手心的模糊图案疯狂的挤出自己的颜色。
　　他恍惚看到了曼彻斯特，后者静静地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走进教堂和神职人员交流。
　　霍乱在不列颠发生后一年结束，不列颠无聊的站在，高塔的顶端，看着恢复生产的工厂露出一抹笑。
　　毕竟，这件事情结束的比他想象中的要迅速。
　　不列颠，又将开启新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