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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阿浚11岁了,这一年,他改名朱见深。

      我28岁了,这一年,我还是叫万贞儿。

      阿浚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读书,因为他的父亲朱祁镇重新成了皇帝,而他又成为了太子。

      我非常搞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这并不是信口胡言,我敢理所当然的说在那段时间内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清晰地映在我的脑内,但这些事连起来似乎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吧?我疑惑的歪着头思考着。

      这次的突发事件发生在一个月前,那时前一天晚上宫内还到处吵吵嚷嚷的,我想趴到墙头上去看看热闹,但阿浚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满脸惊慌失措,恳求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一直这么干,他最主要的问题是不敢一个人睡,一到晚上就要我贴身陪在他的身边,我觉得这样对一个男孩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我就叉着腰站在那里和他解释当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敢到鬼屋去冒险啦。

      阿浚堵在门口,小小的身板企图把那扇破门挡在身后,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身体,黑眼睛眯着,从他那长长地刘海后盯着我。

      “你是不是打算抛下我?”他的声音有些严厉,语气低沉的奇怪。

      我好笑的看着他那郑重的表情,故意也用低沉的的声音回答:“你猜对啦,我就是打算抛弃你!”

      我想我可能犯了个错误,他一下子对我咆哮起来,双手抱头开始拼命尖叫。

      我有些着慌起来,马上蹲下身,抱着他安抚:“好吧,好吧!对不起,我只是想跑出去看看热闹而已,我保证”,我举起单手,一脸严肃的发誓,“今天”,看着他那委委屈屈的脸色,马上改口“好吧,以后所有的晚上我都陪你睡还不行吗!”

      他把脸埋在我的胸口,哽咽的咕哝:“贞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可不许反悔啊!”

      我什么话也没说,其实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期叛逆症吗?我当年可也没这样啊!所以说男孩子什么的最麻烦了。

      他的声音有些粗哑:“以后在我面前你只许谈论我,不许想别的事情,尤其不许想别人,明白吗?”

      翻了翻白眼,“好的,好的”我从善如流。

      躺在床上我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辨别着每一种喧嚣,试图将真实与不真实的声音区别开来,那不断划过夜空的刺耳尖叫,那诡秘而又坚定地脚步声,让我心里的好奇越加增强。

      我知道阿浚也没睡,他的身体可绷的紧紧地,我撇撇嘴,哼,明明自己也很好奇吗,但又胆子小,可这也不应该成为阻止我去看热闹的理由啊,哈,果然是个自私又坏心的小破孩!!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那吵杂的声音才隐隐散去,好像也没人再砸东宫的门了,我迷迷糊糊间感觉怀里的阿浚好像深呼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不过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好困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彻底的陷入沉沉的睡梦当中。

      接下来几天,就是一连串的旨意,不错,就是一连串的旨意。

      那些手捧圣旨的公公个个一脸谄媚的宣读着皇上的旨意,据说那个被俘的前前任皇帝回来了,于是他的兄弟前任皇帝学习尧舜让位,总之结局是朱祁镇又成了现任皇帝。

      不过我觉得这位朱祁镇皇帝的逻辑思维学一定学得不好,你看那一波波拥挤过来的公公们,汗!皇上,难道您就不能一下把所有的事情都写在一张圣旨上吗?总是前面的那个公公还没宣读完,后面就又袅袅娜娜的来了一个公公,满嘴扯着之乎者也什么的,嘈嘈杂杂的,间或还有几个公公会小跑到阿浚身前,又是拍灰又是整理衣服的,我在旁边看的乐不可支,感觉这事特有意思,尤其看着阿浚越来越沉的脸,哈,小屁孩,叫你和我恨,现在遭报应了吧~~~

      恩,让我们回到一个月后的现在。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翘着脚歪靠在椅子上,幸灾乐祸的看着阿深(真不习惯,改什么名字啊,原来的多好听啊)埋头做作业。

      这间寝宫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倒不是说如今没有人服侍阿深,这一个月内,各个宫室不断地有宫人被送过来,尤其是阿深的亲生母亲,她一下子就送过来一打美女,而且个个长得妩媚勾人,服侍起人来特别的温柔,全身像没有骨头似的,软软的,香香的,只不过不知道阿深发什么臭脾气,除了我,不肯让任何人呆在附近,还把他们远远地赶到了外面罚站。

      要我说他就是在找借口折磨我,他就是看不得我悠悠闲闲的到处玩儿,尤其是现在他有做不完的作业,哼,不过谁怕谁啊,瞧,现在我不是好好地坐在这喝水吃点心吗!

      “教你的话可记熟了?”他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被茶水呛了一下,涨红着脸,有点恼怒的拍了拍胸口,瞪着他,等顺过气才没好气的说:“记住了,记住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母妃好心给你那些人,不待见她们就算了,还要让我和你一起编瞎话糊弄你母妃,真不孝。”

      他慢慢的翻着书本,哗哗的,什么也没说。切,小孩子一个,还装深沉呢,我鄙视的看着他。

      几天后我被领着走过长长的宫道,来到一个华丽的房间,那是周贵妃的寝宫。周贵妃应该很得宠,因为她的房内有好多珍贵而稀奇的物件,有些还闪闪发着光,这让我感到有些眩晕。周贵妃还是那么的优雅美丽,好像时间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此时她正万千风情的斜倚在榻上,一只手抚摩着眯眼趴在她身上的小猫咪。我直直的跪在她面前,低垂着头,表现的很是恭顺。

      “你就是万贞儿?”她的声音很轻柔。

      “奴婢就是万贞儿”我偷眼看着她,感觉自己笑的有些谄媚。

      “这么些年不见,长得越发标致了”,她一边说一边眯着她那好看的眼睛看我,手一下一下的抚摩着猫咪,好像在审视我一样。

      “奴婢快30岁了”我脸上浮现诚惶诚恐的表情。

      “深儿这些天过的怎么样,那些宫人服侍的可还好?”话题一下子转开,她的眼睛眯的更细了,看得出来她正在笑。

      “殿下这些天正忙着温习李师傅布置的学问呢,天天要看到下半夜,奴婢瞧着这身体或许就要撑不住,也经常地劝过,让殿下多照顾着自个儿,否则损了身子,万岁和娘娘您可要心疼着呢!”

      我顿了顿,又偷眼看了看她,感觉她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于是接着说“但殿下说啦,就是因为皇上和娘娘的关心,他才需要更加的努力,否则怎么对的起娘娘您的关爱呢,我看着殿下那么认真,也不好再劝,本想着让娘娘派来的姐姐们在旁边多伺候着,但殿下认为这都是娘娘您跟前的人,必定平时也是娇养着的,让她们每天陪着熬到深夜,心里多有不忍,因此只让奴婢这样的粗使奴才在旁捧灯伺候着。”

      我一点隔都不打的背着阿深编的这段话,自己都感觉说的特流畅。

      她和她身后的一个公公都笑了,她的脸上一下闪现出很温柔的神情。我感到胸腔一下子通畅了,身体也随之挺了些,毕竟是阿深的亲生母亲呢。

      “阿深是我唯一的儿子,这些年我也知道他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她擦着红红的眼睛哽咽着。

      “其实本宫也是没有办法,那时宫里的时局很乱,本宫自身也难保,不过即使在最危难的时候,本宫也一直有派人偷偷地照看着深儿,咳”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许阿深对本宫有些误会,但我们毕竟是母子啊”周贵妃一边说一边低头掩泪。

      “娘娘,您别伤心了,殿下一定会了解娘娘您的心的。” 那个公公尖着嗓音劝着,然后他又转过身,对着我说:“你做的不错,今后多顾着些殿下,娘娘不会忘记你的”。

      “是,奴婢遵命”这次我回答的很诚心。

      我缓慢的走在回东宫的路上,心里觉得难受极了。

      小混蛋,虽然我也不太喜欢他的母妃,但不可否认她还是对他很好的,现在阿深却编瞎话骗她,母子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啊,不就是被软禁的那段时间没来看他吗?但周贵妃也说啦,那时她也被严格的看管起来了啊。

      我恨恨的拉扯着路上的树枝,你倒好,有母亲关爱还不稀罕,我也好想自己的妈妈呢,可我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吧。我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厉害,深深吸了一口气,哼,我决定了,该好好教育教育那个忘恩负义的无知孩子了。

      东宫内。

      阿深斜着眼鄙视着我。我说她的母亲很想念他,哭的眼睛快变成兔眼了,但这似乎让他更加鄙视我了,他责骂我蠢,要我别再在他面前唠唠叨叨的。

      他用他那长长地手指指着我,说我没看见我所看见的,说我不可能看见了我所看见的,这让我觉得很难堪,而作为这次我们两人对“爱”的不同理解,我深深地觉得这孩子也许真的被我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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