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扳手》六斐

207、进击的女巫148

　　一个项目推进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些人，TA什么忙都忙不上，但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没有立刻发挥作用是因为被人挡了路，于是时不时地不分场合发癫。

　　芙蕾手底下这样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这种人一般关系网强大，出事的时候总有人会帮忙收拾烂摊子，然后下一次TA再犯，惹麻烦没有尽头——完全是被周围人包容出来的坏毛病。

　　不过，那都是平时的事了。
　　现在，沃华德兵临城下，巨型飞艇的炮弹在卡斯塔尼亚城放烟花，城内的人员转移遇到了大麻烦，制空权被占领导致短时间内无法阻止像样的大规模反击，只能靠武力强悍的大骑士和少量蒸汽铁甲战士突袭，效果还一点不明显。
　　而这个时候，有人拿出了一个有着极大概率解决问题的方案，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很明显，芙蕾不是傻子，她可是一个成熟的政客。
　　那个高调反对的家伙一发出噪音，她就示意警卫将人打包丢出去，有人要反对，于是一起打包。剩下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开始齐心协力商量怎么才能利用好这这一套动力系统图纸。

　　艾莉西亚和劳拉作为献上图纸的人，没有任何争议地，成了突击先锋。
　　不过到劳拉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并不是劳拉不愿意去，而是莱克斯带着塞加尔突然出现在伯爵府外。她早在劳拉离开的时候就感到很不安，她害怕劳拉一去不复返，劳拉始终是她们三个人当中的主心骨。
　　当她得知劳拉要上天空和飞艇作战的时候，尽管害怕，她还是鼓足勇气要求自己去。

　　劳拉强烈反对。
　　但莱克斯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湮灭。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让手触摸之物湮灭在这个世界。

　　在这样的能力前，没有人会放弃。最后是莱克斯自己说服了劳拉，劳拉抱着这个和她同样瘦瘦矮矮的小妹妹，她怕痛，怕冲突，可她愿意挡在姐妹面前，为大家争取生路。
　　以前是这样，现在仍然是这样。

　　劳拉多么希望拥有这样的能力的人是自己，可她没有。当莱克斯用那样小心翼翼地语气劝说自己的时候，劳拉真是有些怨恨上艾莉西亚了。
　　如果艾莉西亚没有非要鼓动自己去争取什么狗屁权力，她也不用眼睁睁看着莱克斯去面对炮口。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艾莉西亚和莱克斯分到了两套蒸汽铁甲。
　　蒸汽铁甲的规格都是按照男性身高体型来制造的，必须要重新锻造，不过有艾莉西亚在，这一步就省了。

　　埃诺里送蒸汽铁甲的时候，感到十分诧异。
　　她挥退所有下属，压低声音，“怎么让你上去？你知道你这意味着什么吗？”同为女巫，埃诺里肯定更愿意看到活着的、功成名就的艾莉西亚，而不是荣耀加身的棺材。
　　埃诺里决定将自己魔法塔内的孩子们送来艾莉西亚这里，艾莉西亚收下来，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就已经达成一致，她为艾莉西亚的冒进而愤怒。

　　艾莉西亚让她不要浪费时间，赶紧量尺寸，她好现场修改——作为一个从小玩金属的女巫，她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够把蒸汽铁甲的规格修改过来。
　　埃诺里恨得咬牙，一旦艾莉西亚出事，她投入艾莉西亚之类的钱和资源就会打水漂，埃诺里精明了大半辈子，还从没有做过风险这么大的生意。

　　是的，埃诺里并不觉得艾莉西亚和劳拉对付天上的飞艇，同为女巫，她很清楚那些刻在飞艇外壳上的魔法阵的威力，她更倾向于组件强大的大骑士队伍，由蒸汽铁甲托着飞上天同时动手，这样才能避免修复魔法生效。
　　还有个更好的主意，那就是让老伯爵出手。
　　这个已经升级为传奇的大骑士战绩彪炳，只他一个，可以通杀二十个大骑士，这样的武力正片大陆不到五个。
　　塔布拉斯王国之所以称霸拉法索亚大陆，就是独享两位这样的传奇级大骑士。

　　另一位这样的人在教廷，如今是圣骑士团名誉团长。

　　只是老伯爵一动，教廷的那位圣骑士团长就会出手。双方必开打必然是两败俱伤，要是在伯爵领这里开战，整个卡斯塔尼亚城都会毁于一旦。
　　埃诺里觉得这样可以速战速决，但芙蕾绝不愿意看到废墟一片的卡斯塔尼亚城。
　　这座城市是整个伯爵领的心脏。

　　再说了，双方开战，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出王炸，先来回试探几轮，再看情况。
　　说不定打着打着，发现打仗的收益远不如预期，双方还要暂停，坐上谈判桌开始吵架。

　　艾莉西亚似笑非笑地看着埃诺里，“如果我不去，那么你觉得谁更合适？你们黑塔的人原来出来吗？尊敬的埃诺里女士？”
　　埃诺里牙根痒，“你就不想想你的母亲和妹妹？”
　　艾莉西亚，“我妹妹天赋出众，就算我没了，她也会和妈妈好好生活。”而如果艾莉西亚成功在战争中获取战功，她就可以从区区商人一跃成为拥有军功的贵族，看芙蕾的态度，她肯定很愿意军队里有完全只属于自己的力量。

　　有的时候不是风险不大，而是风险背后的受益过于诱人。

　　艾莉西亚暴露的东西太多，她再不拼，面临的局面会迅速恶化，到时候她还能去哪里？
　　伯爵领在女继承人的统治下，已经是这片大陆对女人最有好的地方了。

　　就算是沃华德的大公主，虽然在政坛上搅风搅雨，可她现在也已被两个弟弟打压。
　　这个推测起来并不难，要是她还能拥有话语权，肯定不愿意轻易开战。塔布拉斯王国一南一北的传奇级大骑士相互制衡，还能保持微妙的平衡，而开战后就说不清楚了，真要让两个传奇大骑士对上，等着吧，其他国家就会像鬣狗一样死盯着这个国家，只等着捡漏。

　　“埃诺里女士，你当初又为何选择回到阿斯蒙德伯爵领呢？难道是因为你手段不够，智慧不够？”
　　埃诺里脸色变得不好看。
　　这当然是因为她在外面尽管长袖善舞，但那些王八蛋仗着多长了一块肉，无时无刻不打着把她收入囊中的主意，她拼杀出来的成果，转眼就成了那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大家族嘴里的肥肉，埃诺里肯愿意？
　　不可能的。

　　“话语权要靠鲜血铸就，不掌握武力的权力是镜中花水中月，看似光鲜，但，屁用没有，”艾莉西亚总结，“真担心就想想还能不能优化蒸汽铁甲的性能，我们要在天上呆很久的。”

　　埃诺里还能说什么？她看了一眼习惯性沉默的莱克斯，开始给艾莉西亚报修改后的数据。
　　艾莉西亚掌心发力，魔力如瀑布倾斜，很快就将铁甲的金属原料拼装好，埃诺里将计算好的魔法符文画出来，四位女巫齐心协力，半个小时后，两副贴合艾莉西亚和劳拉身体的魔法蒸汽铁甲新鲜出炉。

　　接下来，就要看艾莉西亚和莱克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