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燎原》李子味的车厘子

78、第 78 章

　　一进医院大门，扑面而来的是挥散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医院里的人行色匆匆，擦肩而过——他们在为活着而奔波。

　　两人一同去挂了号，这种状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照陈囿说的他有时候脑子也疼，干脆就挂了神经内科。等叫到号了，宋行慎刚准备起身陪同陈囿一起进去，陈囿却抬手将他肩抵住，“我自己去，你在外面等我就好。”语气温柔却不容置喙。换作别人，也该被那委婉拒绝的语气哽一下，然后喏喏地应了。但宋行慎却笑了，那双冷淡的眸子一弯，“你觉得我会答应吗？”陈囿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他只是象征性挣扎一下。

　　抵住肩膀的手指蓦地一松，“依你。走吧。”四个字，满满当当都是纵容。宋行慎跟着陈囿走进去。陈囿坐下后就直接说症状，“头疼，时间不固定，位置不固定，有胀痛也有刺痛…”语言简洁，语速也快。像是背出来的课文。那这是说了多少次之后的结果呢？宋行慎倚在一旁，眼神却停留在他爱人身上。

　　他那么瘦，掐住他脖子时，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掐断。他身体也不那么好，不算特别激烈的动作都要缓好一会。他胯骨上还有纹身，很性感，现在那纹身上的红痕应该都还没消。陈囿实在是忽略不了那炽热的视线，转过头只看见宋行慎喉结微微滚动一下。陈囿：“……我请问？”宋行慎偏偏头，想欲盖弥彰，可是陈囿与他实在对对方太了解，这不算什么好事。就比如现在，脑子里龌龊的东西可能被知道的一干二净。宋行慎用手指将额前垂落的几丝头发向后一捋，若无其事地开始看旁边的洗手步骤。

　　陈囿也笑了，一旁的医生还皱着眉在判断这是什么症状。陈囿又看向医生，“能检查出来吗？”医生问：“你核磁共振这些检查做了么？”陈囿点头，“都做了，脑子没瘤子。发泡实验这些也都做了。”那医生又问，“带报告了吗？”陈囿摇摇头，“没有，但是拍了照。”随后他拿出手机，翻找出照片递给了医生。“……右向左分流。嗯…”那医生查看着报告。宋行慎却皱皱眉，“什么分流？”陈囿让那医生安心看报告，自己顺嘴就解释了，“好像就是什么左心室和右心室有缺陷造成了左右心腔分流，应该没什么事。”

　　那医生看完后，将手机递回给陈囿，“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脑内血管的问题，我给你开点药，如果没有作用，再来复诊。”陈囿点点头应了。那医生眼睛看着屏幕，嘴里还说着，“不过你所说的眼前时常出现彩色斑点或虫子，还有反胃等情况应该是心理原因导致的，你可以再挂个心理科看看。”陈囿还是简单应了，“好，谢谢医生。”一直到拿完药出医院，宋行慎都没说什么话。“怎么了？这不是看完了没什么大事么？”陈囿好笑道。宋行慎摇摇头，“我身边应该有人认识好一点的心理医生，我去问问。”陈囿摇摇头，“不用了。”

　　宋行慎看着他，却没再说话，只是逐渐收紧手指，陈囿瞥见，不着痕迹地将他手指掰开，又与他相握，随后又丝毫不顾及他人眼光，抬手吻了吻宋行慎指尖。“别怕啊，阿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