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燎原》李子味的车厘子

58、第 58 章

　　高考的前一天要拍毕业照，一群人闹哄哄地涌到操场上。女生们忙着抹唇膏和防晒，男生这边要么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嬉闹，还有些胆子大的去找校长要单独合影。

　　陈囿含着笑意看着人群，宋行慎换好班服之后走到陈囿身边，班服是一件白衬衫，普普通通。但穿在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就白的耀眼。明天就是高考，仿佛现在连风里都散发着自由的气息。压抑了许久的痛苦，紧张，恐惧，在三天过后都将散得干干净净。

　　随着摄影师的响亮的“1！2！3！”同学们大笑着喊出“茄子！”独一无二的青春就这样被定格在照片中。

　　晚上住宿的同学还是住在学校，如平常的每一个夜晚。不知是谁在宿舍朝对面喊了一句，“高考加油！”很快，对面也传来回应，“加油！”后面还唱起了歌，年级主任皱着眉，想去制止。楼下的校长却把他拦住了，“算了，让他们闹闹吧。”眼神里带着慈祥的笑意。年级主任无奈地笑了笑，“行吧。”

　　“暮色遮住你蹒跚的步伐，走近床头藏起的画，画中的你低着头说话。”歌声到了末尾，陈囿正坐在宋行慎床上，准备再看看题型。他转头看向宋行慎，两人对视一眼，笑着吻上了对方的唇。不带一丝欲望的，干干净净的一个吻。

　　那也是宋行慎脑海中的画面，不知是哪个夜晚，他转头看着陈囿，当时赵维明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过去。陈囿略有深意地看着他，“你行事确实以慎啊。”那一刻，宋行慎明白陈囿什么都知道了。但是他心里只剩坦然。当真是应了那句“画中的你低着头说话。”

　　今晚闹过以后，大家早早地便歇息了。轰轰烈烈的高中时期在今夜逐渐落下帷幕，他们也笑着祝自己的竞争对手高考顺利。

　　“都带好了吧，准考证身份证，还有笔……”宋行慎在旁边念叨着，陈囿笑了笑，“带好了，别紧张啊。”宋行慎深呼吸了一下，“我没紧张，这不头一次吗？”陈囿有些忍俊不禁，“也不该有第二次。”方证吆喝着，“咱们六个人都过来一下呗。”众人有些不知所云，但还是走了过去。“干啥啊。”这是憨厚的一号床大哥。

　　方证把手一伸，“加油啊，还能干啥。”宋行慎拍了他一巴掌，“这多少年前的招了。”虽然嘴上嫌弃，却还是配合着伸出手。六只手同时往下一压，“加油！”

　　早上的时间还算宽裕，大家慢慢悠悠地从寝室出来，三三两两地往食堂走。“吃完之后可以去那边小桌子坐着等等，考场还封着线呢。”宋行慎眼睛挺好，看得远。陈囿嘴里还有东西，不能张嘴说话。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围在考场外的人越来越多，钟声一响，保安便将封条和围起来的线拉开。考生们步履匆匆，找到自己的考场，然后坐下。

　　陈囿和宋行慎并不在一个考场，但约好了汇合的地方，中午一起吃饭。陈囿去到考室的时候还比较早，安检过后，就坐在凳子上放空。事实上他确实没多紧张，可能是高三这一年考习惯了。他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考生。

　　“……祝同学们考试成功。”电子广播音劈哩叭啦说了一堆，终于到最后激情昂扬地说完了祝福语。

　　安静容易带来紧张的气氛，整个考室里除了卷子翻动的声音和笔尖的沙沙声再没有声音，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算是噪音。

　　两个半小时，并不算慢。在专注状态下，时间如同指尖的沙，最后十分钟里，陈囿再次检查了一下答题卡的填涂，确保自己没有遗漏。随后便安然地等待收卷。

　　“叮铃铃——！考生请停笔。”陈囿站起身，等待着老师收卷和答题卡。抬头，窗外还是一如既往的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