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树》巫祀

5、第五章

　　清晨李洄窝在我怀里时说让我等他到晚上十二点回来再睡，我不回应，当作默认了，他说我害羞，我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带着愠怒看着他。
　　他出门上班时，我穿着拖鞋在门口送他，关上门前他拨开碎发亲吻我的额头，嘱咐我好好等他。我百无聊赖的趴在落地窗的毯子上，直到熬不过困意地睡去。
　　我做了个梦，梦有一只白色的小鸟，他的尾翼是红色，在一片白中飞翔着，在一光闪过后，遁入泥潭，挣扎、缠绕、撕扯。
　　我惊醒过来，猛然起身，跑去厕所干呕，转回过身来……事实证明，人无法掐死自己，我差点杀了自己。
　　镜子前的我像一个枯瘦的黄花，满脸的泪痕，活像垂死挣扎的老人。
　　双手撑在洗手台边，勉强伸出手用清水洗了脸，才缓和了脸色。
　　下一秒，他回来了，像是无头苍蝇，四处乱撞。看见我时又像锁定了目标，猛地加快脚步，像只发疯的野狼扑向我。
　　“阿愁，我回来了。”紧紧抱着我，他灰色修长的风衣像是要盖住我的身体，给予我温度。但我不回应他，他也不恼。
　　“你又没穿拖鞋，会着凉的。”
　　说完亲吻我的喉咙，轻抚我的颈项，眼睛看着我脖子上的勒痕，拉着我进了卧室。
　　坐在床边，他一只手抬起我脚，吻着我脚背，像只小狗，时不时挠下脚心。如果我不理，就耷拉着耳朵，以前上学时，隔壁班的小女孩找他搭讪，找他问题，我一下午不理他，他就装可怜。
　　不禁有点想笑，我回过神来，脚上已经穿好了鞋，毛茸茸的，他给我穿鞋时给我的脚捂得热乎乎的。我看着他，冷冷淡淡的脸，一幅认真样，但他的半只腿还半跪着，握住我的脚腕，细细磨着金色的脚链。
　　“何愁，今天没吃饭，真不乖，我给你带了煎饼。”以前晚自习，偷偷翻出校门，回来时他从怀里笑着掏出煎饼。
　　“嗯？李洄，你回忆过往呢？”我有些恼又想笑。
　　他倒不说话了，转身去了卧室外，回来时拿了煎饼。
　　“我不饿。”无所谓地抓起床上被子，睡了很久，早没了困意，进退两难，僵持不下之际，拉起我的手将我半挺起身来，想喂我吃下去。
　　“你再不吃，我就给你灌到胃里去。”他有些认真，却又平静地说了出来。
　　我服了软，就让他喂我吃了几口，便不再吃，盖上被子然后装睡，他没走，反之坐在我床边。
　　“你是不是想死？需不需要我拿个束缚带，像个精神病一样地把你绑在床上？”
　　“你想掐死你自己？”说完扯扯我被子，音量却没放小，真会秋后算账。

作者有话说

　　（西装禁欲老总在街边小吃摊买煎饼）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