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6 找到那枚红果子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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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得罪那个五条了？”
几天后的下午，练习场上，庵歌姬偷偷摸摸地问怜子。
怜子对她用力眨眨眼，从吸气间隙挤出声音说：“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继续按照原节奏做着原地跑练习。
对辅助监督来说，只要跑得快就行了。跑不快的话，那就等死吧。挺适配她人设的。
场地里的两位男生在激情对打，拳拳到肉。
一如既往。
从点到为止，到打脸，到关节技，再到打上了头丝毫不注意形象。
另一旁，夜蛾老师在指点冥冥如何掌控自己新选择的长柄重武器。
而反转术式高手家入硝子，当然是去上治疗师专属的课程了。
留下两只透明人，庵歌姬和山田怜子。
怜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体术废柴，未来的辅助监督；而庵歌姬则在新阴流的道场里早已把剑术练到总传的水平，距离免许皆传只差一步，但限于天赋的术式和咒力总量限制，她还死死卡在门槛上，只能寄希望于堆熟练度能终有一天敲开下一层的大门。
或者说，直到她舍身履行天照之巫女的使命那一刻，这或许就是她的极限。
“我看五条悟那家伙最近怪怪的。”庵歌姬继续问，“你和他真的吵架了？”
她很难想象竟然还有人和她一样勇，去挑战五条家的怪物。
“你竟然跟五条那变态起争执，真的假的？”
她上下打量怜子，似乎觉得辅助监督得罪五条家主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庵歌姬好奇的神色，怜子解释说：“呃……也不算得罪吧。只是一点儿……小小摩擦而已。”
于是庵歌姬倒吸一口凉气，满脸八卦神色。手持打刀练习“唐竹”劈斩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什么摩擦？”
“没啥特别的。”
怜子想了想，一边锻炼着一边汇总那时的中心思想。
“大概是……我换了个思路，解开了题目答案，然后……把五条同学的原本思路嘲讽了一番。”
庵歌姬吸的冷气更多了，再这样下说不定能导致今年出现暖冬。
“你也太胆大了！”
她放下手里的刀，上下打量了怜子一番。
在心里下了什么奇怪的判断。
“那家伙真的肆无忌惮，你要小心啊！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满脸委屈的壁咚算不算？
“……他不会把我沉河的，五条同学就是有点小脾气罢了。
安心，咱们练咱们的。他们打他们的。”
练逃跑速度的，和练习高端搏击的都有未来，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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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体术课即将结束。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没想到五条悟竟然掐着这个时间点儿过来了。
有无下限护体，他的衣服看上去还算干净，只是脸还有些红，喘着粗气，头发也因为出汗和运动有些凌乱。
“喂，怜子。夜蛾刚刚走的时候在催昨天的报告了。”
“好的，我知道了。”
其实已经写好了，但作为资深社畜，对领导（一级咒术师）使用“好的大法”，然后在下一次催缴时呈上并适当体现出自己工作的艰辛。
稳如老狗。
“记得快点儿啊。”
“OK。”
办公室没有友谊，也不需要什么多余的好奇和体贴。大家只是凑巧在一个地方上班而已，对待一般事务只要恪尽职守、公事公办就够了。
但奈何十几岁的年轻人还有自己的想法，想要整顿职场。
庵歌姬闻言炸毛了。
“喂，五条，你这是什么语气？”
她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挺直胸膛站出来。
“我们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辅助监督……即使是辅助监督也不算咒术师写报告的工具人！”
她是真的敢于硬刚五条悟，毕竟她是伊势神宫近百年来最重要的巫女——背靠日本最大神社，又是天照大神的人间代言，先天在咒术界有着不算太低的地位。更何况她的术式也属于总监会需要的储备战略武器。
一般人不敢动她。
甚至御三家的家主都要给她些许薄面。
除了五条悟这只奇葩，不仅不考虑表面礼节，还专门喜欢戳人痛点。
“这是怜子她自愿的。再说了，老子没有和拉花礼炮深入聊天的喜好。”
“五条悟！！”
“报告是夜蛾催的。”五条悟像完全没感受到庵歌姬快要炸裂的怒火，继续居高临下地看着怜子。
“我听到了，大后天晚上十点前给你们，行吗？”
“怜子，这两个混蛋是在压榨你啊！”
“不用太着急……”夏油杰也觉得五条悟的语气有些过分，“不过，老师说十一月任务的所有报告最好都在12月7号之前交。还有两三天。”
他虽然在课堂最后的无差别格斗环节上占了五条悟一些便宜，但在用地面技打斗时身上沾了不少灰，此刻正在拍打自己的阔腿裤。
“七号？”五条悟疑惑道，“夜蛾难道是用任务报告给老子我庆生吗？”
“五条悟你也太自恋了吧！”庵歌姬吐槽，“怎么看都是为了准备他的年终述职报告吧！”
“切！都是开会，这么没劲的事情啊……”
五条悟做了个鬼脸。
猛然侧身，活灵活现地学夜蛾正道的语气：“下面我再讲三点，只要半小时即可——”
又转了半个身位，摘下墨镜，扮演另一个角色，举手捏着嗓音模仿女声喊：“老师，求您快点，我这儿有个炸弹，还差20分钟就炸了。”
然后又迅速带上墨镜，转身低声咳道：“还是开会重要，请你自己想办法，不要影响会场纪律。庵同学，麻烦自己找个地儿安静地炸。”
话音落下，反应过来的庵歌姬勃然大怒，抽刀出鞘。
“五条悟！！你这个混蛋，老娘今天要劈死你！”
五条悟一个后撤，左晃右晃躲过连连砍来的刀刃，还笑嘻嘻地做起了解说。
“半身姿态加虚晃足斩。”
“唐竹。”
“变招接高位牙突。”
“二连袈裟斩。”
“转身折敷加横一文字。”
“……”
没想到合堂体术课的最后还整出这样一场好戏。
在场所有人都伸着脖子看。
说实话，打得挺有水平的。
“歌姬，加油！！”怜子给她打call，“没想到前辈斩人的剑术也超好呀！”
“要赌一把吗？”冥冥走到怜子和夏油杰中间，问。
怜子婉拒地笑了笑：“抱歉，我是玩德州也会从头到尾算概率的类型。”
“我押悟。”
夏油杰说完，抬头转身看向打上头的学姐和好朋友，跟着大喊。
“歌姬前辈，打死那个白毛！我百分百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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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这个下午唯一缺席体术教学课程的家入硝子，正在观摩现任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治疗师本巣冈秀的指导。
案例指导。
伤者毫无意识地躺在病床上。
原本康健虬结的肌肉，此刻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调。
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本巣冈秀叹了一口气，苍老的面孔上写满了悲伤。
“东京太大了，从执行任务的地点，到增援发现他，再到他来到咒术高专，耽误了太多时间。
要是能再快些，东京的交通能更好些，就好了。”
在他的手中，随着咒力的喷发和转化，破裂的伤口逐渐凝滞，并胶合在一起，就像断裂带物品被速干黏胶重新修复的状态。
裂痕犹在，但看上去完整了。
血不再流了。
于是本巣冈秀转身，娴熟地找到伤者原本储存在咒术高专的血液，把血袋挂在高处，消毒皮肤，然后将输血针头刺入伤者的静脉。
正如伤者的血当时怎么流出的，现在就如何流回去。
“现在问题不大了。我的术式可以百倍地替代缝合的效率，但输血过后他还可能遭遇一些并发症。”
不苟言笑的医师转身问道：“你还记得可能发生的并发症吗？”
“主要是枸橼酸盐中毒，以及相应的血液酸碱失衡。除此之外还可能发生凝血障碍，但伤口相当于已经愈合了，危险性没有普通医学书上写的那么高。
我看完您给的书单了，本巣老师。”
本巣冈秀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交给你了，用反转术式促进伤口愈合即可。”
“好的。”
家入硝子将咒力注入一条条伤痕。
于是那些被暂时弥合的裂口也随着反转咒力的光芒，渐渐隐去，直到消失不见。
在这个过程中，家入硝子还顾得上瞥一眼伤者的信息。
【二级咒术师—22岁】
【吉田合幸】
【任务为准一级咒灵，但因咒灵临时性增强，遭遇一级咒灵】
几年前毕业于东京咒术高专。
普通的咒术师等级。
放在日本籍籍无名、烂大街的姓氏。
不是贵血，与咒术界也没什么关系。
当最后一条伤口被治愈，伤者的面色慢慢恢复红润。
本巣冈秀鼓起掌来。
“反转术式比起我的术式【接合】要强得多啊！
真是了不得的才能。如果能成为我的继任者，东京咒术高专的死亡率或许会降低一些。”
“您过奖了。“
家入硝子低头谦虚地回应。
“没什么。”
老治疗师面上毫无欣喜。
“反倒是我该检讨，之前都没教给你这一课，是我的错。”
他示意家入硝子走过来，展示了他以往治疗记录报告里，原本没有透露给学生的部分。
“咒术师死去的尸体若是得不到妥善处理，可能会转变成咒灵。作为治疗师，首先要学会的，其实是残忍。”
和法医鉴证不同。
【那是完整的死者被详细剖解，每一寸血肉，每一条骨殖，都被精确拆分，然后把诅咒的精粹从尸骸中提取的技术。】
为了不让诅咒泄露，死者不会剩下任何可供寄托感情和吊唁的实体。
连残渣都要在咒术高专的掌控中。
“咒术师既是祓除咒灵的人，也是被诅咒之人。“
老治疗师严肃地说。
“在他们死后，尸骸是要严肃对待的。“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6 找到那枚红果子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