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空条承太郎独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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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空条承太郎，年龄一十二岁，家住关东地区千叶县成田市，未婚……
这是她出车祸醒来时我所听到的心声。
真是够了，麻烦死了，这个蠢女人，本来就够吵闹了，现在哪怕她不说话安静下来都还要听见她吵闹的心声。
可就这样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年，似乎……也不是很坏……
看到她像只破碎的玩偶被汽车撞飞出去时，我的心脏便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总觉得看着她倒在血泊里。
我的呼吸都停止了，就像被按进海里快要溺死。
我一遍遍地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在做梦。
我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那么鲜活她，就这么在我眼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愣愣地坐在原地，看着浑身是血的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是她？
为什么只有她倒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样，心脏撕裂般痛。
不知名的怒火烧遍全身……
所有人，你们所有人都是杀掉她的凶手！
所有人都别想逃避，我会一一讨回来……
那股似要血洗世界的邪恶让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
这就好像我的身体里突然挤进了一团黑雾。
可每当我离真相越近，那团黑雾却越黯淡，目前我的灵魂可以压制住那团黑雾，索性便不再调查。
曾经被她帮助的老人在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最先反应过来，叫来救护车带着我们去了医院。
一路上，我的脑海都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用何种颜面面对她的父母……
在听到医生说她的身体除了头部遭受重创，其他并无大碍，但这一生都有可能做个植物人，永远醒不来时，我居然可耻地松了口气。
心底居然觉得这样她就不会到处乱跑了……
可恶，我到底是怎么了……
居然有了这么卑劣的想法。
我一直都知道，她很受欢迎，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
周围几乎所有人都话题都少不了她，甚至班上的几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也会围在一起讨论她。
这个蠢女人，就不能不要那么引人注目吗，还是说她真的会什么幻术，连我都变得奇怪了……
从那次车祸之后，只要我进入离她4米的范围内就可以听清她的心声，这是我测试过的，偏差只有4厘米，4.4米以外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从她醒来之后就总是做出一些比之前更蠢的举动，她的心声听起来就像失忆了一样，对自己和周围人都一惊一乍的。
但不知为何，我能感觉到，她还是她，只是找回来她原本缺失的那部分，变得更像她自己，也加鲜活了。
以前的她虽然与现在的行事风格一致，但总是给人一种与这个世界隔着一层屏障，随时会从这个世界中剥离的感觉。
车祸之后的她反而变得更像这个世界的一员了。
呵…我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想法，被那个蠢女人感染了吗？
将她带回家中，她抱着老妈哭泣时，我又听见了她的心声，但这却让我一阵心惊。
未来的我……会和一个叫空条徐纶的人一起战死，独留下老妈苦等？
可是空条徐纶是谁？
我的家人吗？
我本想冲上去揪着她的衣领问她真相，但还是冷静了下来。
毕竟，时间还长。
但听到她为了不让老妈担心，而对老妈说她出车祸的事只是我的恶作剧时，刚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
这个蠢女人！
明明都差点醒不过来，我真的很想撬开这个蠢女人的大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蠢货能这样的神经大条。
可当我看着她那双噙满泪水又漆黑发亮的眼眸，她眨巴着眼睛，不停地给我使眼色。
我的心不自觉跳慢了半拍，心底想到了什么，我赶忙偏过头，压下帽子遮住双眼。
太危险了，差点就被那双黑色的眼睛吸引进去了。
怪不得那团黑雾里的声音都说：宇智波是魔性的一族。
我只好顺着她的话，艰难地张开嘴吐出那几个字：“没…错，是…我的恶作剧……”
可恶的蠢女人。
但我却又不自觉地想要靠得她更近……
那天晚上，在老妈为她铺好床之后，我悄悄把她的被褥往我的房间移了移，又将我的被褥往她的方向移了移，将我们的被褥间隔控制在4.4米。
嗯……这都是为了获得更多情报…
果然，当天晚上我就听见了许多让我震惊的事情。
《火影忍者》，写轮眼，漫画，纸片人……
我本能地觉得《JOJO》一定与我有关。
没有什么理由。
就像她本能觉得《火影忍者》与她有关一样。
看来以后的生活会变得很有趣嘛~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多管闲事冒冒失失，那次车祸也并没有让她长长记性，反而对那群老头老太太更加热情了……
真是无聊……
我没心情看她给别人送温暖，丢下她直接去了学校。
但还是为她向川崎老师请了假。
真是够了，我怎么也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川崎老师今天并没有讲课，而是准备带他的父亲准备校庆演讲，向我们致歉后便准备等他父亲来后一起离开。
我正准备趴下睡觉，可鬼使神差地转头看向窗外。
窗户正对着校门，我可以清晰地看到校门口的情形。
原本空旷的校门口突然……飞来？一辆破旧的三轮。
她就坐在后座上，车刚停在门口就碎裂成了一堆废墟。
我不禁睁大了双眼，那个蠢女人，还真是意外性最大的笨蛋。
本以为她会坐在地上哭出来，毕竟她挺怕疼的，没想到她跟那个老头对视了一眼，一起躺在废墟上大笑了起来……
哈？还真是乐观……
不过并不讨厌就是了……
可她的笑声却好像穿过了教学楼前的小花园，飞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忍不住想象起她现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笑到耳朵红透了吗？
看着她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挪不开眼了。
如果此刻站在她的身旁，陪着她一起笑的是我该多好……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真是可笑……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蠢女人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迟到了，从地上爬起来冲向教室，那样子真是蠢爆了。
但我却不自觉看得更认真了，眼里似乎只装得下她，再无旁人……
真是够了，那个蠢女人似乎注意到我在看她，居然就这么停下脚步直直地看向我……
喂，你都已经到教学楼下了啊蠢女人，还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干嘛，真是够了……
可这样的她，却让我更挪不开眼了，就像陷进了泥潭里，挣扎不出，却越陷越深……
直到川崎老师惊呼了一声，我的思绪才飘了回来，赶忙移开视线，趴在桌子上整理情绪，刚刚我到底是怎么了，可恶……
又像平时那样，她总是会在进教室前突发一些令人忍不住发笑的事情，今天也不例外。
班上那几个吵闹的女人又争抢着跟她打招呼，那个蠢女人居然像个情场老手那样把她们一一夸奖了一番。
我的心里不禁一阵烦躁，真是吵闹，那群女人就不能找其他人纠缠吗，非要拉着她。
心底的烦躁更甚，我忍不住吼道：“牙卡嘛西！”那群女人才终于闭上了嘴。
那个蠢女人却挑挑眉向我走来，我也听见了她的心声：这家伙该不会在吃醋吧？
我心下一惊，吃醋？怎么可能？
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我真的是在吃醋吗？
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蠢女人……
脑中虽然这般想，但我还是像被戳中心事那样耳朵红了起来。
该不会我真的……
但紧接着，那个蠢女人的心声再次传入我的耳中：这家伙……果然是在羡慕我被这么多可爱的女孩喜欢吧！
……
这蠢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样的蠢货……
刚一坐下，她旁边那个粉毛小白脸就跟她传起纸条。
真是无聊，我趴在桌上准备睡觉，但那个蠢女人的心声一直不停地往我的耳朵里灌，全是纸条上的内容。
为什么要在心里默念，吵死了。
还有，我放的是老妈给她准备的便当，真是够了。
可是，为什么她刚和这个粉毛小白脸认识半年就开始叫他的名字，对我还是空条承太郎空条承太郎的喊，真是够了……
不过我爱罗，长门，迪亚波罗，托比欧，猗窝座……都是谁……
还有能见到的花京院典明都是谁，还是先记下来吧。
啧，真是麻烦……
我抬起头下巴枕在交叉的手腕上，烦躁地踢了踢她的椅子。
她回头的幅度过大，那几缕稍长的发丝划过我的眼睛，一股山茶花味拍在我的脸上。
等我反应过来时，那个蠢女人的鼻尖就顶在了我的鼻尖上。
我的呼吸瞬间乱了。
这个蠢女人，她到底怎么回事……
班里的视线都落在了我们身上，我本想挪开，但鼻尖萦绕的那股山茶花香却让我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看着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眸，我的心底像是有树木抽芽生长那般发痒。
我明白那是什么，我居然对着她有了那种感觉。
我明白那是不对的，心虚地抿抿唇，偏过头不再看她，像是在找借口那般艰难地张了张嘴：“川崎老师来了……”
可这个蠢女人还是楞在原地，真是笨蛋，她就没看出来我的不自在吗……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又转头看她，这女人确实笨的出奇，看着那双懵懂发亮的黑色眼眸。
我忍不住把手搭在她的头上，本想摸摸她的发顶，但却别扭地变成了强扭过她的头。
可恶啊，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烦躁地重新趴在桌子上，决定靠睡觉平息我现在跳的过快的心脏。
从那天起，我便开始有意无意地逃避与她的各种接触。
我想要逃避那天的情愫，但内心却越发煎熬。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一定要想想办法……
直到刚刚，我在走廊上与她相遇，这一年间我一直在尽量避免走进她的心声距离内。
这是时隔一年来，我再一次听到了她的心声，她一如曾经那般欢快脱线。
只有我在这一年里疑神疑鬼吗？
还真是不公平啊，清奈……
听着她心底对身高的抱怨，我叹了口气，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像她曾经抱着猫咪那般穿过她的腋下，将她举到与我视平线齐高的地方，好让她看清庭院的风景。
她曾经说过，她喜欢山茶花，我便在庭院的正中心种植了一大片山茶花，每天悉心照顾只为博她一笑。
看着她沉浸于山茶花花海，我的嘴角不禁上扬，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但她接下来的心声却让我的笑容一僵：大多数人都不会在家中种植山茶花，也许是因为山茶花凋落……一整朵的凋落，这就好像是未来的……空条承太郎……的结局吗？
是这样吗……
什么样的结局我都无所谓，事到如今我也差不多要看清自己的内心了……
她的心声再次传入我的耳中：空条承太郎……奇怪……思春期少年……匪夷所思。
……
这个蠢女人，我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她低声痛呼：“好痛……”
我赶忙减轻力度，她挣扎了起来，我只得将她翻转过来，与我面对面。
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眸，我的心底再次泛起了两年前那股痒意。
这两年来，我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彻底败给这个蠢女人了……
我遵从自己的内心，不再克制，鼻尖一如两年前那般再次贴上我在梦中虔诚吻过的鼻尖。
那股熟悉的山茶花香再次浸满我的鼻腔，耳边却再次响起了她的心声：可恶的空条承太郎……下幻术……奴役……折磨……你。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所说的那些，我都求之不得，无论是奴役我折磨我……
我都求之不得，看来这一年来只有我被这份单箭头的感情折磨，该给这个蠢女人点颜色看看了。
我能感觉到手下的她在颤抖，没由来的一阵兴奋，让我更想捉弄捉弄她。
我故意用鼻尖擦着她的脸颊贴上她的耳朵吹气，她的心声也变得慌乱无比，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颤抖着祈求猎人放过她。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更升起了捉弄她的心：“蠢女人，不是要用幻术奴役折磨我吗？怎么害怕到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的身体明显一僵，看着她僵硬地转头看我，我的心情更是愉悦，手掌下，感受到了她细密的冷汗。
啊……好像有点捉弄过头了。
看着她的双眼，我轻笑一声：“这是我在漫画里看到的台词，你怎么了？”她才终于放松下来……
她应该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了……
好骗，爱多管闲事……
总是喜欢做一些匪夷所思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每天画那部名叫《火影忍者》的漫画画到半夜才睡……
在寄稿件时还不写上自己的名字，说什么那是别人的劳动成果……
可我只看到她一个人画到深夜，哪怕上学迟到被老师训斥也要帮那群老头老太太，
真是的，有时间做那种无聊的事情还不如多做些国中生该做的事。
一开始看着这样的她，我觉得她这个人很无聊，是个只会胡闹的蠢女人。
但是一直看着她在街道里的空巢老人周围忙来忙去，为路边的流浪猫建造庇护所……
不知为什么，就挪不开眼了。
所以，每次看到她开怀大笑的样子。
是的，我也会……
觉得开心到想要和她一起笑……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看清，
在我无数次看向她却怎么也挪不开眼时，
已经用眼睛，
爱了她无数次。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空条承太郎独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