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谋》爇之

24、擒贼组合

　　人有了怀疑，就有了注意，有了注意，就能发现纰漏。
　　仁乐和仁心好似心有灵犀，急着给爵将定罪一般，应是东拼西凑记忆，发现店里近来少了“贵重物品”。既然少东西，就往贵了少；既然要审，就要往贵重的说。
　　“瓷器、金器、玉器、现代铁艺品......”仁乐当着仁心、卷柏，还有心虚得低头抖脚的爵将的面，开始“清算”丢失物品的价格，“还有那什么——”
　　“诽谤，诽谤！”爵将扭着头否认，但鸟眼又心虚；
　　“损失惨重。你还是赶紧交代吧。”仁心双手抱胸，眼睛很严肃地盯着爵将，爵将扭着头不看；
　　“那就报警吧。”仁心放下手头的纸币，也很慎重地说；
　　“报警是不是便宜它了？”仁乐看着爵将，摇摇头坏坏一笑，“五彩凤有双飞翼，你变回去，把一尾彩羽给我，你也知道，我这店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
　　仁心听了直竖起大拇指，嗯，这个厉害；
　　“露屁屁要被骂的。我还是回我的小窝窝。”爵将不答应，一个振翅就飞回吊兰枝条里；
　　“这鸟你放纵习惯了，以后你的损失，嗯，不可估量啊！你诳我那么多钱，能原封不动还我？”仁心倒吸冷气，觉得自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虽然他有不一般的能力，但行走人世间，还是要靠真金白银的，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世界；
　　“没事，我还堵不到贼嘛，常在河边走，焉有不湿脚。那个小偷，爵将肯定是看上了，被神鸟看上的小偷，有意思。”
　　“那我跟你一起抓。”仁心也感兴趣，爵将从来没有这样的表现；
　　“你怎么抓？”
　　“我简单，有个地方躺躺就行了，实在不行，我去跟爵将抢棍子。”
　　“——”仁乐无语，她倒是不怕谁把谁怎样了。
　　卷柏对水缸的爱，日复一日，它扒在水缸边，看着小小的绿绿的荷叶伸出水面，又看着菱角叶子铺平在水面上，看到高兴之处，它就伸舌头喝两口，长长红红的舌头让缸里的红鲤吓得往后一甩尾巴。老院子是狭小幽深，但老街这边的树却都是老树，蹲在院子里，可以看到高大的燕子树，披发迎风的柳树，还有大榆钱树，数量最多的应该是老梧桐，那老梧桐的种子生命力极强，掉落的种子很容易被鱼鳞瓦留住，鱼鳞瓦上停留的灰尘，加上雨水，可以轻易催生一颗树种子，一段时间不清理屋顶，就会发现，蓬蒿长得茁壮高耸，像垒建的绿色灯塔，靠近根部的叶子枯黄萎缩，但它的蒿头，仍旧嫩绿，一层层地伸展；梧桐树的芽是优雅的，笔直细挺的身躯，顶着三四片叶子，那叶子也是很碧绿，看着它的身子，会让人感觉那根应该伸进了更深的地方，是不是，它可能已经穿透了屋顶，并能沿着鱼鳞瓦的缝隙蔓延自己的脚底版图，侵略整个屋顶？
　　当然，这些“野生”的，总会在势头最旺的时候被相关人员处理掉。“野生”的新的树种，生错了地方，便是侵害，是违规，它没有机会申诉，便被连根拔起，扔到石板上阳光最足的地方，任由太阳烤干。
　　每一次处理完这些“野客”，老鱼鳞瓦的屋子得进行一些相应的修正。漏雨，是老房子的常客；潮湿，是梅雨季节的贵宾。有些时候，你爱老房子，不仅仅局限于它的优势，你还要爱它的所有缺陷。
　　梅雨季前脚刚走，海岸线的台风便要盛装光顾。
　　台风来了，就凉快了。雨淅淅沥沥，起初是温柔的。在台风的边缘，享受着它馈赠的凉意也承担着它披荆斩棘而来的风险。
　　仁乐喜爱这样的天气，雨潇潇而下，自己撑着伞拿着猫粮，去寻找那只花狸猫。这么大的雨，花狸猫要是安家在下水道，那肯定要遭难的，如果花狸猫反映得快，它应该在一处避雨才是......
　　想着想着，她便开始搜寻能避雨的地方。石板被雨水沾湿，倒映着她的影子，看得次数多，她的心脏开始不安地轰鸣着，她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困了累了，很想回去。
　　“喵~”一声猫叫，她立刻回过神，是花狸猫，它坐在墙边，接着小小的墙根躲雨，而它的肚皮下，赫然几只洁白的小猫儿，有的睡着了，有的颤巍巍叹着头在找些什么，幼猫的叫声稚嫩娇嗔，惹人心疼。
　　“世间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你救不了所有的。况且，自然就是最高级的法则，你这个时候干预，就是违背自然规则。它制定规则，并也有规则惩罚违规的人。”旁边，是仁心一番冷淡的说辞，仁心震颤的心停了下来；
　　“它们跟着花狸猫，就是最好的选择了。”仁乐认同了，她看着花狸猫和小猫，花狸猫的眼神是稀松平常的，甚至见到人多它又是机警的，它并未觉得这样不妥，流浪，就是它们的生活；
　　仁乐放下猫粮，离开了。她太想去改变什么，而事实是，除非主动找到她的，其他一概的她都无能为力；一个人的力量太小，而事儿浩瀚如大漠，无尽的沙砾，让你臣服于那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