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谋》爇之

22、买-卖

　　开了新店叫个什么名字，弄个再阔气新颖的名字，终究不过是个小店，小店小店，开个小店，不过是考虑到一部分的某些需求而兜售相应的商品罢了。
　　那起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呢，你想到的东西，不违法不违道德，而我恰有所售，不就行了嘛。那就不挂牌子了，门口两棵爬藤玫瑰，快要占领牌面了，酒香巷不深，就这样吧。
　　仁乐用植物叶子染的布做大大的窗帘，说不清楚是什么布置，窗口这，一张桌子，两张沙发，一个高高的的书柜隔开着，很有书香的感觉，而右边的裁缝桌子还在，裁缝的布架还在，布匹也在，一切针线也在，仁乐坐在桌子前，轻松地裁制各种衣服，手艺这种东西成了肌肉的记忆，是看家的本领。那就再做个木架子，把做出来的衣服展示在右窗口那里，掀开帘子，又成了旗袍店。书柜后面的通向小院的后门，小小的一方院子，长宽不过两米，屋檐下，一口老水缸，还剩了半缸水，小虫子在发棕的水里游着，装修的老师傅出了主意，第二天给她拉来一包老黄泥，又从乡下的塘子里挖来一截莲藕，还捡了一些浮在水面未来及扎根的菱角，就这样往里面一投。仁乐不在意。但卷柏很在意，趴在水缸边观察很久才作罢。
　　她的小卧房，也只是放下一张木窗，临床放了张桌子，直对院子，看得清水缸，青砖鱼鳞瓦，木窗老书桌，木椅子，贴墙边一四开门的小衣橱。这个院子后面是隐蔽的，是安静的，挡住了所有车水马龙之声。爵将跟着仁乐进进出出，要么蹲在仁乐的肩膀上，要么蹲在卧房书桌上的小笔架上，要么，就蹲在前面商店的书架上，或者，蹲到吊兰盆里，或者躲到吊兰下的小架子上，总之，它爱到哪里就到哪里，除非饿了，否则是不会闹腾的。
　　仁乐只找了个木盒收钱，店里没事就四处地转悠，淘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四处摆摆。仁心呢，每天早晨都会坐到临床的桌子边喝杯茶，然后就不知所踪。仁心也不觉得奇怪。
　　这天傍晚，仁乐整理自己窗前的帘子，身后“喵~”一声，仁乐立马转身过去，“嘘”了一声，小狸猫立刻停声，昂着头紧盯着仁乐的眼睛，捕捉着仁乐眼神的变化。卷柏嗅了嗅鼻子，打了个哈欠，爵将则睡得迷糊地从浓密的吊兰中伸出头来，似乎，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喵~”又是温柔的一声；
　　“时间还未到呢，你先出去玩玩吧。”仁乐打发走了狸猫；狸猫走出门前，又回头看看仁乐，然后扭头就跑开了。
　　“你是个坏蛋！”爵将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地说，“就爱骗！”
　　“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舌头拔了。”仁乐手指着爵将，瞪着眼威胁道；
　　“哼，你赢了。我回我的小窝窝。”爵将立刻缩回去头，在茂密的吊兰里，免不了哼唧两声，而卷柏则跑到爵将的下面，舔着嘴，盯着那一丛吊兰看，头一会儿扭到左一会儿扭到右；
　　这个小店，总会有纯逛的人进来，进来的第一句话大概都是：“咦？这里还有个小店呢！外面也没有招牌，还以为是私人家呢！”
　　“喜欢什么随便看看，除了狗跟鸟不卖，其他的价格都好商量~”仁乐也是幽默大方，低头蹬着老式缝纫机，走着旗袍的腰线；
　　“老板，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
　　“嗯，喜欢带一件，都是纯棉，夏天穿吸汗透气，简单大方。不容易勾丝。”仁乐指着衣架上的衣服抬着眼介绍着，“那件蓝格子的适合你，可以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