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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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行驶飞快。
吉吉望着后移的城市发呆，他偷偷探脖，透过座椅缝隙前望，只能看见陆问寻紧抿的唇。
吉吉晃动悬空的脚：“寻寻怎么不讲话。”
陆问寻扫了眼后视镜。
“不跟没警戒心的家伙聊天。”
“……”
吉吉左看右看，咂咂小鸡嘴，翅膀呼向自己，语气不确定：“我？”
正在气头的陆问寻没理他。
气自己让那精怪，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吉吉。先前老和尚留下的物件，仅剩粉末，阻隔效果微乎其微。
没办法，只能再过去找他。
先前陆问寻去隔市，老和尚不在灵山庙，他仅拿到回儿时居住地的指示。
透过后视镜，看侧脸贴在车窗，小眼睛打量高速路边羊群的吉吉，陆问寻做了最坏的打算。
陆问寻开车都有点心神不宁，他再次望向后视镜，倒是吉吉察觉他异样。
“咋啦，你要是开累了，咱们就去服务区休息。”
吉吉展示鸡脚。
“就算我也想帮你分担，你瞅，我怕刚坐上主驾，就被雷达咔拍下，成为历史上第一只……”
声音越来越小。
陆问寻眼皮一跳，心底预感不妙。
小白鸡扭捏起身，鸡冠因兴奋比先前更红艳，鸡尾巴也跟着甩啊甩。
“我有一个绝妙的主……”
“不行。”
吉吉不服气：“我还没说完呢！”
陆问寻：“你不可能成为历史上第一只会开车的鸡。”
吉吉：“你这是打击鸡的积极性。”
陆问寻冷笑：“我没兴趣让这辆车成为装鸡汤的锅。”
话绕，再加吉吉脑子还没拳头大，他默读四遍才反应，白胸脯起伏，昂头颅怒而视之。结果还没开口，他隐约察觉右边好像有东西跟车。
吉吉扭头。
“……”
他以为自己被葱姜水熏得眼花，赶忙闭目养神三秒，又死死贴在车门上。
窗外。
一只巨大、浑身黄毛，圆嘴熊脸小耳朵，飘在半空的尾巴都快赶上身子长的黄大仙，正跟弹簧似，在高速路两侧跑酷。
黄毛长又长，随风飘摇，四爪扑腾欢快仰天嚎叫，猝不及防扭头，看得吉吉后仰。
那东西张大嘴，白牙晃晃，耳朵因兴奋不断抖动——
“吉吉！吉吉！吉吉！”
吉吉目瞪口呆。
他怎么听见这家伙在叫他？刚想问陆问寻有没有听到，耳畔又是一声。
“我命定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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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
对不起，吉吉不是故意说脏话的。
就是……黄鼠狼追着鸡喊老婆。
这世界还能幻灭到什么地步？
吉吉装听不见。
结果黄鼠狼叫得更欢了。
“吉吉！我命中注定的老婆！小时候你答应好，给林哥当一天老婆，就跟我当一天老婆！”
尼玛尼玛尼玛。
“寻寻！开得太慢了！我迫不及待回到童年住处，重温美好竹马时光！”
吉吉全身毛炸起，扒住椅背声嘶力竭，鸡脚因紧张悬空抖动，呼哧呼哧扇翅膀。
男人不咸不淡看他一眼。
“箱子里有炒黄豆。”
还在开车，陆问寻不好直接检查吉吉发什么癫：“别吃太快，当心噎到。”
吉吉震惊到满脸草，他慌张扭头。
窗外，那黄鼠狼渐直立起身，两条后腿跑得冒烟，前肢不断挥舞，口中振振有词。
“老婆！你这次坐的小车好快！不过没有关系！我会努力偷鸡养你！绝不让你在村口二花前丢脸！”
甚至连那条大尾巴，都弯成滑稽的心形图案。
吉吉张张口。
最后选择闭嘴，扒开陆问寻说的袋子，叨起一粒黄豆吞下，目光呆滞看着前方不断延伸地平线。
忽而。
巨大标牌晃过，蓝底白字，清清楚楚印着距灵镇的路程与所需时间，他们车速有这么快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吉吉总觉窗边光线越来越暗，天空却万里无云。
“……”
上次见这场景，还是他变小鸡前的做的梦，难不成又是灵异现象的折射？
心中猜测，吉吉忙去找导航，看清所记载时间，他脑子混沌。沿栏杆奔跑的黄鼠狼，也不知何时不见踪影。
遭了遭了……
吉吉顾不得吃豆，他忙挣脱安全带跳到副驾。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只见陆问寻肩膀往上都笼罩住迷雾，唯独双手还把控着方向盘。
那迷雾似乎还有意识，不断翻涌滚动，偶尔飘散出来半点儿，落在吉吉的小鸡脸，触感跟初春雨般柔和。
但凡这玩意不那么黢黑，但凡这玩意没有长在陆问寻的脸上，吉吉或许还能将其看做朵乌云。
“寻寻！！！”
他变成鸡还不算完，寻寻也变啊！
小白鸡吓傻了，哆嗦站不住脚，一屁股坐在副驾，拼命驱逐迷雾，反而引来那只熊脸圆耳的黄鼠狼。
扁扁的脸趴在车窗，鼻子挤成扁扁的形状，扁扁的嘴巴张开。
“嗨，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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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吉一个哆嗦，叼的炒黄豆啪嗒滚到后座，引得陆问寻蹙眉。
“晕车了？”
“啊？”
吉吉呆乎乎坐在原地望向窗外，哪有成精黄鼠狼，绿油油田野站着白白的羊，画面一片美好静谧。
这是……怎么回事？
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吉吉骤然闭眼躺下，停顿几秒后弹跳起身，望着蓝蓝的天空和黑黑的地。
我躺！
我起！
“寻寻！”
小白鸡大脑宕机，踉踉跄跄想跑到副驾，结果安全带锢他，一屁.股栽回座椅。
“怎么？”
对方开车，抽不出空。
“旁边有酸奶，自己叨开，等下个服务区带你上厕所。”
我要说的不是这些啊寻寻。
心中默想，可吉吉还是闻着味，撕开陆问寻准备的零食礼包，歪头扯下牛肉干，回忆刚才情形。
不是幻觉。
吉吉用头蹭了蹭座椅，看着表皮一闪而过的水痕，更坚定念头。
还不等他开口，原本开车的陆问寻声音微妙：“国王。”
“啊？”
“你刚才，”似乎给吉吉留面子，陆问寻语气委婉，“把口水蹭在靠背上？”
“……”
吉吉扭头，用眼神控诉：“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家伙？”
他昂起脑袋质问陆问寻。
“我要告你诽——”
结果谤字还没说出来，吉吉习惯性地往身下瞥，对上五花大绑的黄生物。
黄色生物正努力蹭麻绳，嘿咻嘿咻半天不见成效，仰头对上吉吉望过来的眼，视线骤然兴奋举止异常。
在它开口前一瞬，吉吉被吓得半口气没上来，打鸣试图掩饰黄鼠狼存在。
陆问寻：“你在生气？”
吉吉满脸委屈：“我没。”
那黄鼠狼坐得端正，他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冒着满身冷汗扭头。
“寻寻，你能接受几只长毛动物。”
问题过于奇怪，陆问寻嗯了声，看上去在思考，给出一个答案。
“有时候我想帮你拔毛。”
行，看来是一只都不能有。
不过这黄鼠狼是怎么进来的，总不能他失心疯开了车窗？
吉吉愁啊。
他觉得还是率先坦白为好。
忽略黄鼠狼忽然惊恐的眼，吉吉清清嗓子，在陆问寻问他又发什么癫，指向脚底黄毛动物。
“我不认识这黄大仙，寻寻，天地可鉴，之前我摸想条狗都得给你打三次报告呢，怎么可能会背着你搞这些……”
吉吉声音越来越小。
他看见寻寻食指敲击方向盘，这是男人不耐烦的标志，虽然不知道陆问寻会说什么，但安静一点总没错。
结果——
“那只黄鼠狼喊你老婆。”
“国王，两分钟，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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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吉吉解释什么呢？
陆问寻的脸色黑得如泥巴地，联想当年只是有人搭讪，他就气得不轻，现在黄鼠狼能骑到他头顶作威作福……
吉吉心脏咚咚直跳，态度诚恳。
“寻寻。”
男人嘴角微抿。
见状，吉吉低头。
黄鼠狼黑亮小眼睛里，透出“我很信任你，你一定能好好解释清楚，我才是你的正牌老公”的意思。
看得吉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呔，妖怪！”
他举起翅膀挥舞：“我乃陆家长子问寻之夫，又哪里做得了你的妻！”
为了能让这不知何年岁的黄鼠狼听懂，吉吉还特意拽了几句酸溜溜的话。
车厢寂静。
无论开车的陆问寻，还是被五花大绑的黄鼠狼，都难得统一态度。
“你们说句话啊……”
“这样显得我很瓜皮。”
陆问寻自不会搭理，倒是那只黄鼠狼，慢吞吞拱起身子站好，目光落在吉吉白毛胸脯。
黄鼠狼吞了吞口水，结果还没来得及出声，被吉吉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可它也委屈，说好的长大以后也跟它成亲，结果小公子忘了林大人，连最喜欢的黄大仙都没印象。
黄鼠狼委屈嘞。
它也想在吉吉面前表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面开车的人类明明一句话没说，它紧张到腿都在打哆嗦。
小时候的小公子会张着手臂，软乎乎喊他大黄老鼠。
现在呢？
黄鼠狼叹气，黑爪爪托腮。
都怪这个男性人类！
它刚想声讨，念及方才天空怪异景象，黄鼠狼又哆嗦窝在后备箱。等他们靠近灵镇，林大人肯定会出手！
只是……
小白鸡始终凝视人类，黄鼠狼暗自垂泪：小公子转头看看自己嗷嗷。
与此同时。
寻寻什么时候才能跟他讲话呜呜。
吉吉缩起小脑袋，一点点地往主驾蹭，仰头看着陆问寻紧抿的唇，确定男人的心情不好不坏，小心翼翼用头顶顶他的腰。
“寻寻……”
小白鸡张口，半天也没憋出下句。
说实话，这些事是他不对。
从他跟陆问寻确定关系起，对方自动屏蔽其他异性同性，工资上交，就连房产证，写的都是吉吉名字。
而吉吉呢？
差点被人拐走不说，又有小三登门入室，以及跨物种占便宜的黄鼠狼……
寻寻他，好善良。
吉吉俩眼泪汪。
他要一辈子对寻寻好。
正当吉吉感动，车速渐慢，他困惑扭头，陆问寻降下车窗。
“国王，我不满意你的解释。”
陆问寻冷笑：“让那只该死的黄鼠狼送你回去。”
“……”
坏寻寻！！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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