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恋爱》北瑶二狗

4、4

　　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件事黎扬还真没想过，而且不可否认，这确实很重要。
　　只是她从没对谁心动过，她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黎扬皱眉，深深沉思。
　　卓笙心跳逐渐加快，她还真没想到那么顺利——黎扬没有否认自己不会喜欢女人，自己很有戏啊。

　　“怎么样？”卓笙笑道，“直女的话早就有答案了，你在迟疑什么？ ”
　　“我没谈过恋爱。”
　　“原来如此。”卓笙若有所思，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狡黠，“我可以帮你。”

　　黎扬侧头，洗耳恭听。
　　卓笙起身坐到黎扬怀里，扶着她肩膀低下头，目标明确，直接将唇印在了黎扬的嘴唇上。

　　黎扬下意识屏住呼吸，只觉得唇上软软的，触感很像果冻，软得出乎意料。
　　卓笙没太放肆，拉开距离看黎扬的表情，嘴唇不自觉抿紧。

　　黎扬表情空白，视线缓缓聚焦到卓笙脸上，对上她明亮的眼睛，视线往下，落在她粉嫩的嘴唇上。
　　这个过程对卓笙来说非常漫长，她紧张得呼吸都放轻了不少。不过很快，她意识到并非是心理的影响才让她觉得时间变长，而是黎扬真的沉默了很久。

　　黎扬开口，语气难以置信：“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为什么要这样做？”
　　卓笙移开视线，沮丧地从黎扬身上下来。
　　这女人是真难撩啊。

　　“我……可能性冷淡，我没对某个人产生过欲望，也不理解这种亲密接触，所以你这样试不出来。”
　　卓笙一言不发，闷头喝酒，心里委屈极了。
　　黎扬开口，欲言又止，有些着急：“你很有魅力，也很漂亮，我也会被你吸引，只是不理解亲密接触这种行为……你明白吗？”

　　-

　　第二天上午，晨跑回来后黎扬迅速洗了个澡，随便找了件衬衫换上出门。
　　与秦殷实约在一个餐厅见面，到门口时，黎扬看了眼腕间的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她正准备掏出烟盒，忽然瞄到餐厅里有人跟他招手。
　　秦殷实一改之前斯文败类的风格，穿着一身运动装，笑容灿烂，像个年轻的大学生。
　　走近就会发现那是一种错觉，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和黎扬一样的压迫感。

　　黎扬坐下，没和对方打招呼，先把菜点了，最后开门见山：“秦先生，我有个想法。”
　　秦殷实很了解黎扬这副目中无人的做派了，没太介意，自己在一边倒水喝：“请说。”
　　“我们拜把子吧！”黎扬满脸诚恳。

　　秦殷实是观察了黎扬有一段时间，也听说她在警队战绩斐然，说聪明都不太贴切，更多的传闻是说她的狡猾奸诈。
　　秦殷实始料未及，不过他很感兴趣对方会说什么。

　　“交朋友，主打一个真诚。”黎扬给自己倒水，不紧不慢地掰扯起来，“我黎扬很少交朋友，但性格自认为不错，正好秦先生有意和我来往，我们也不妨将真心摆明面上，有来有往，互惠互利，秦先生觉得呢？”
　　秦殷实点头：“明白了，你这是拒绝我了？”
　　“见谅，这不能怪我，实在是秦先生为难我在先。”黎扬态度没有丝毫歉意，掷地有声，“我们黎家只求一个安稳，秦先生应该能理解我，交朋友的提议务必考虑一下。为了让你见到我的诚心，我可以先从满足你三个愿望开始。”

　　秦殷实看着黎扬若有所思。
　　这个人女人很难琢磨。
　　前段时间的相处虽然不甚愉快，但秦殷实没有感觉到黎扬会有什么攻击性，得到黎扬明明指日可待。但这也只短短过了一夜，黎扬就像一头被吵醒的猎豹，翻身摆出了攻击的姿态，紧紧锁定了目标。
　　三个愿望。
　　秦殷实思考着对方抛出的诱饵，心里有些沉闷。
　　他似乎没法在对方的猎场里找到一条逃脱的路线。

　　“成交。”秦殷实无计可施。
　　“好，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妹妹在这里喊你一声秦哥。”黎扬一扬眉，端起水杯朝秦殷实粲然一笑，敬茶示意，一饮而尽。
　　桌上紧绷的氛围陡然消散，秦殷实都被黎扬逗笑了，学着她的语气道：“好，那秦哥应妹妹这一声。”

　　“三个愿望，想到什么尽管提。”
　　“你都会帮我实现？”
　　“那就要看你想怎么用了，如果你不是很理解我也可以给你些提示，毕竟是我出力的事，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白忙活。”
　　黎扬坦坦荡荡。
　　“我不知道秦哥和别人谈生意是什么程序，在我这里的规矩说好了便共同进退，但你非要在咱们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和我玩些文字游戏……”说到这，黎扬扯了个不屑的表情，“六年的警察不是白当的，别那么多余。”
　　秦殷实哭笑不得：“我还是第一次和你这样的人谈生意，省心是省心不少，让人不爽也是真的。”

　　-

　　从最开始秦殷实的图谋不轨，到两人正面交锋，最后不打不相识，两人倒还真觉得相处起来还算合拍。
　　秦殷实暂时没提三个愿望的事。
　　他知道这个诱饵虽然看起来肥，似乎可以是黎扬的把柄，可对方是狡猾得让罪犯都束手无策的黎扬，秦殷实很难真的在她手里讨到什么好处。

　　不过这不代表黎扬就是胜利者。

　　秦殷实先把黎扬带回家拜见了秦殷实的家人，又见了自己朋友，把黎扬彻底圈进了秦家的交际圈里，并打上了秦家的印记。

　　参加完秦殷实安排的各种聚会，黎扬回到黎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
　　进家门，金毛犬热情地往黎扬身上扑。
　　黎母得到动静从楼上下来，看瘫在沙发上逗着狗的一大只女儿，精神状态良好，倒是有些诧异。
　　“扬扬，你和秦家那小子的事莫不是成了？”
　　“嗯，你要是这样理解也行？”黎扬无所谓，耸肩，问老妈，“我爸呢？”

　　“外边钓鱼呢。”黎母垮着个脸从楼上下来，嘴里开始絮叨：“好不容易从局里辞了也不知道在家里多陪陪人，一出去就不闻不问一个星期，和你之前在局里有什么区别？别人的女儿都是爸爸妈妈的小棉袄，轮到你这怎么就漏风了，一点也不会来事！嘴不甜也就算了，隔天差五失踪个着落，跟你爸年轻时候一个死样不懂疼人，谁禁得住你这种磋磨！也就我俩了……”
　　絮叨到黎扬跟前，黎母瞧女儿一眼，嘴一撇，更不开心了。
　　“你看你，长得都跟你爸一个样！怎么就没继承我一点儿美貌？在外头天天能听到别人家小朋友吐槽你那凶神恶煞的眉眼，你就不能改改吗？秦家那小子到底看中你那点了？能吓哭小孩？”

　　黎扬也很久没听老妈那么一段念叨了，最初还无比尴尬，现在还挺怀念，就想多来点。
　　“我懂得我懂得，我是大孩子了，知道要疼父母的。”黎扬说着把狗推开，笑着给老妈倒茶，双手奉上，“我最近也没什么要忙的，哪也不去，就陪你们。”
　　黎母“诶呦”一声，接过茶杯啧啧摇头：“我哪能有着福气听到你这种承诺呀？不折寿吧？”
　　黎扬白眼一翻，十分哀怨：“妈～~我错了，真的错了，现在铁定能成你保暖又贴心的小棉袄！”
　　黎母往沙发上坐，看嬉皮笑脸的黎扬，愁容满面：“就你？你可别小棉袄了，跟你爸学了一身驴脾气，我看着都别扭。”

　　黎扬从沙发上起立，转身就走：“妈你吃饭没？我做几个菜吧。”
　　黎母看女儿逃离，做了个嫌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