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栖杨万里

6、看不见的凶手6

　　季佑卿哼了一声说道“我哥才不是那种人。”
　　季佑卿说完还不忘瞪宣行州一眼，宣行州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对着季佑卿摆摆手。
　　“好好好，我知道了。”
　　季佑卿又问道“抢案子…我哥不会有事吧…?”她的语气透露着担心，眼神不动的望着地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也不想想你们家族势力有多庞大，他一个再不起眼的小官，他敢动吗？那你家老爷子不得扒了他的皮。”
　　季佑卿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谢谢你啊，你好像什么都知道，难怪袭月说论催眠和心理方面都没人比得过你。”
　　宣行州一愣，反问道“袭月说的?”
　　季佑卿点点头，下一秒宣行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我还…挺高兴的。
　　季佑卿一脸疑惑“这有什么看不看得起的?”
　　宣行州挺直腰板耸耸肩说道“你们都是贵族啊，家族实力一个比一个大。我呢是个孤儿，我父母不要我了，我被别人家收养，虽然我在那过得并不好但好在他们让我读书了。不管他们对我好不好，我很感激他们，之后我遇到了袭月，我突然就感觉人生又有了方向，后来我就一直在为了他…”
　　听着他的讲述宣行州眼神透露着非常明显的爱意，很快就被季佑卿察觉到了。
　　季佑卿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你…还是为了自己而活吧。”
　　宣行州偏头看向季佑卿“什么意思？”
　　季佑卿背着手巴结了好久才说出了口“三句话句句不离袭月，还有你刚刚说的，我很同情你，但是你不能说是为了谁谁谁你才这么做的，虽然我知道我很多管闲事但我看着你这样我心里很难受，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还没等季佑卿说完，宣行州率先上前一步朝着季佑卿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知道，可是我很高兴不是吗？而且追随他，不就是我的选择吗？”
　　季佑卿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宣行州对袭月的眼神以及语气更加笃定了一件事。
　　“你…喜欢同性?”季佑卿缓缓开口。
　　宣行州一愣，季佑卿赶忙补充道“不不不，应该说你只是喜欢袭月?”
　　宣行州又低头笑出声来，接着他抬起头来，那眼神就好像季佑卿侵犯了他的领地一样施压般浅笑的看着她。
　　“对，很变态吧？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的。”
　　看着宣行州一股子讥讽的表情以及不停说着各种讽刺自己的话，季佑卿顿时窝了一股子气，她伸手抓住宣行州的衣领一头锤了上去，那头正好锤在了宣行州的鼻尖上。
　　“啊……”宣行州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有些诧异的看着季佑卿。
　　“蠢货…！”季佑卿紧皱着眉头看向宣行州处处透露着不满。
　　“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但喜欢同性才不是什么变态的行为！好好的爱情却被你说成扭曲变态！我看你才是那个变态、蠢货！!”
　　季佑卿说完依旧生着闷气，转身独自一人说走就走，留着一脸茫然的宣行州瘫坐在地上。
　　宣行州抹了把鼻子，好在没有流鼻血，只是有点疼……宣行州望着季佑卿离去的背影，轻笑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默默跟在季佑卿身后直到她回到家锁好门后他才肯离开。
　　宣行州回到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瓶，从中取出几颗一股子吞了下去。随后他盯着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的月光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6年前，他去到了美国读书，此时正是冬雪的季节，宣行州搓搓手插着兜一步步往教学楼走，他一进门就迎面上了几个男生，很养眼…尤其是中间的那个金发男生。宣行州本想若无其事的绕过他们，可就在几人即将相撞的一瞬，金发男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仅仅是一个眼神就把宣行州的心紧紧留住了，当宣行州反应过来转头查看的时候，几个男生已经走了，只留下了几个背影。
　　14岁的宣行州捂着自己的心脏部位，感受着它正在剧烈的跳动着，教学楼里仿佛只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回忆起自己的一见钟情，宣行州笑着摇摇头，看着手中的药瓶，宣行州将它扔向一边，一夜无眠。
　　第二天宣行州一大早就去找季佑卿了，季佑卿察觉到宣行州略带疲惫的神色询问道。
　　“昨天，没睡好?”
　　宣行州不语，只是笑着摇摇头。
　　当他们二人赶到季羡生那的时候却发现袭月和季羡生貌似出现了一些隔阂?季羡生低着头假装在忙于工作袭月看似淡定的看着新出版的报纸，宣行州来到袭月身旁问道。
　　“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二人默契的不语。
　　宣行州刚想再问一遍却发现袭月的耳朵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
　　……宣行州转头查看季羡生却发现他也是这样，宣行州低下头不语，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备车，去沈家。”季羡生打破了这沉默。
　　“你们先去吧。”宣行州说道。
　　随即他拉住袭月就往外面走。
　　季羡生只是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随后他看向季佑卿语气忽然转变说道“走。”
　　袭月没有挣扎，他明显感觉到宣行州的的情绪不对。
　　等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宣行州才不舍的松开袭月的手。
　　“喂，昨晚怎么回事？”
　　袭月叹了口气。
　　“没事，就是发生了点小意外。”
　　看着袭月始终不愿意与自己透露，宣行州的态度由温和瞬间转变为了愤怒，宣行州一直在警告着自己不能发火尤其是对袭月……宣行州紧紧抓住袭月的肩膀咬牙切齿的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袭月愣愣的盯着宣行州是自己没见过的陌生的宣行州，相处几年来宣行州也是从不主动表达自己的情绪，这次确实迫不得已的。
　　“宣行州，我怎样都和你没关系吧…”
　　袭月知道自己话说重了点但也是迫不得已的。宣行州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的说道。
　　“你是真没看出来吗？我喜欢你啊！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同性之间爱情的喜欢啊！”
　　袭月是彻底的愣住了。
　　我确实在外国留学过也知道同性之前也可以成为恋人，宣行州对我的爱慕确实也有所察觉但我也只以为这是因为宣行州太没有安全感所导致的对我的依赖罢了。
　　“阿州，很抱歉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我对你的感情止步于家人，与其说朋友，我更注重于将你视为我的弟弟。”
　　宣行州低着头不语，他放开袭月，将头埋袭月的肩膀上。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袭月并不排斥自己，甚至愿意继续把自己当成弟弟，这就很好了，非常好了。
　　“忘掉刚才的话吧，我才没有喜欢你。”
　　“……好。”
　　怎么可能不喜欢，从14岁的时候就喜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