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临天下到临朝称制》清水清荷涅而不渝

105、裴子玠【大纲以后改】

　　裴子玠……更是听出了司马灵泫对鄄城王世子的一点点情谊，也察觉出来了，司马灵泫为何不喜鄄城王世子，为何最后不愿意接受鄄城王世子。

　　当初，鄄城王世子夫人殁。其对司马灵泫，许以夫人位。

　　究其原因，只因世子不再可能是天子。

　　不是因为爱权力，而是习惯。如果世子一直在洛阳，也不是不行，按部就班也不是不行。

　　按部就班。

　　司马灵泫，本就是个按部就班，也不是不行的人！不算多随波逐流，只是习惯，就坡下驴，就坡下驴，就坡下驴。

　　裴子玠恍然惊觉，若非自己纠缠她，她也不会喜欢自己，选择自己。

　　而这么两年，她已经戒掉了喜欢他这个习惯。

　　于是裴子玠打算改变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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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她去温泉池。

　　都督府的“郁陶亭”，有个流觞曲水。

　　“流觞曲水”耗资巨大，向来非钟鸣鼎食之家，修不起，亦不能修。

　　“流觞曲水”最适合赌博喝酒了，司马灵泫果然没理由拒绝。

　　二人赌约，司马灵泫输，就要念一封她写的信。

　　裴子玠输，一局一百贯。

　　两年六十封信，不多不少。

　　裴子玠输了两千贯，不多不少。

　　两千贯，这是他幽州此行，朝廷给的封赏。

　　他不要钱啊，他也不要功名利禄。仿佛只有全部输给了她，才能挽回曾经“错误”的决定。

　　少女心事总是诗，情窦初开时候，爱的不只是这个人，而更多的是少女情怀。

　　你的孤独深情，你的寂寞倾想，在这个人身上的投射，而不只是这个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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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写的：
　　辽水无极，雁山参云。也有些风，有些月，有些香。花落香归砚，月照锦书凉。【PS大汉景文二年五月。裴子玠四月底赴任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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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写的：
　　姣人笛声相与清，星月共潮生。
　　。
　　他回的：
　　是的。
　　溪山虽异，云月是同。可怜轻衾各自寒，梦里佳期也无凭。
　　我也看到很多，很美的风景。
　　若是你在，定能好好夸一夸。
　　若是你在，所目见之风景，定是比现在更美。
　　若是你在……
　　多羡慕，那些能见着你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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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写的：
　　花树摇空烟，素月流晚天……花梢雪，寒溪月，淡雾沉绵，三更天。
　　。
　　他回的：
　　我比你好，我得好眠，那时你在。
　　可怜闲人，不曾到君，南柯梦中梦，槐安乡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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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写的：
　　宿雨朝烟，更与谁说？
　　画眉浓淡，借问何人？君知否？
　　。
　　她回的：
　　我是妙上丹青手，可怜蛾眉深浅画难工，君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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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写的：
　　红笺粉泪，相思只一点，为郎憔悴却羞郎。
　　怕人问询，加餐复装欢，不畏人知畏己知。
　　你看，梦高高挂起，神明淡看世间的别离。
　　。
　　他回的：【PS大汉景文二年七月七。】
　　灵女庙宇，亲对神明。拱手作揖，及颔齐眉，想与人齐眉。
　　神仪内莹，天姿外美。非我亵渎，实我赤诚，像你很像你。
　　。
　　他写的：
　　独行独坐，独酌独卧。
　　不茶不饭，不言不语。
　　信笔闲草，一篇公文，竟落了某人名字。
　　。
　　她回的：
　　好想掉书袋！
　　好想写的累赘，写的腻，写的这世上只有我的锦绣文章，一门心思，全部都来讴歌你。
　　看朱成碧是我，若即若离是你，如梦如幻是你，像雾像雨又像风的，还是你。怎么老是你。
　　握笔走神，想你，想你。
　　弄笔失神，想你，想你，想你。
　　不要企图跟一个被狗男人折磨的疯女人比赛谁比谁甜，谁比谁腻！
　　我是小甜甜，不许跟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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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写的：
　　曾有人说：虽绝世佳人，若无风韵，也是不好。
　　那一人说：美成这样，别说是风流态度了，饶是没有灵魂，全无心肝，是那些个精怪变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可我有啊。不能假设没有，不应该假设没有，有的就是有的。
　　那一人说：可你有啊，你若是没有，就愿意心安理得地嫁给我了。
　　现在我说：你这样好，饶是既不能握简，起草趋明光。又不能搴旗，斩将赴敌场。又有什么关系呢？可你有啊。
　　可你有啊。
　　。
　　他回的：
　　君子匹敌，一见钟情，终其一生。
　　春日负暄，永矢弗谖。为你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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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写的：
　　孤雁自南来，赠我金错刀。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
　　。
　　她回的：
　　故人心尚永……以胶投漆中，痴爱胶漆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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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写的：
　　不需要万众瞩目，不需要金甲天神，不需要一品诰命，不需要夫荣妻贵。他来就好，我有颍川别业三。
　　【PS女主最珍贵的情话就是我有三栋别墅，金屋藏娇，我养你啊。】
　　。
　　他回的：
　　多情多感文人病，文人病添文人愁。
　　少女春愁文人嘴，骗仙骗鬼不骗丑。
　　益慕少艾色，心事总是诗，你不是诗人，妙人妙心无妙笔。
　　明眸向我，亮得我都害怕。余光向我，亮得我都害怕。
　　爱我良多，爱我良多。
　　你定怒回：那是你！
　　对，那是我。
　　你的美丽，令人洗眼。你美丽的眼睛，恐惧之源。
　　恐我情深不寿，恐你梨花带雨。恐你情深不寿，恐我无由见。
　　羡慕流芳青史，功业不朽。羡慕细水长流，静水深流，两情长久。
　　羡慕你，更羡慕我遇见你。【PS情深不寿是指感情不是寿命。】
　　。
　　她回的：
　　嘁。
　　一个王八。一个王八都懒得画。
　　一千个王八。一千个王八，怕你家破镬子炖不下！
　　。
　　他回的：
　　食指在则可。
　　上贡，骨戒一，区区物，拳拳心。
　　【PS炖王八，典故，食指大动，染指。女主是正常说话。裴子玠故意回得很暧昧，并且戒指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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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写的：
　　不曾泪下沾巾袖，中天明月浸衣裳。【PS大汉景文二年重阳九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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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的：
　　想见一人，面若夭桃，目若鎏银。
　　明月如盐，空庭如水，轻寒轻暖。
　　只有风致，依然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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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写的：
　　静夜沉沉月溶溶，好景有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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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的：
　　军务繁多，公务冗杂，同侪亦三教九流。
　　信宜少，不宜多。
　　君勿嗔，勿忧，勿念，勿颦眉。
　　我念君心，君念我心，不在一字半句，不在朝朝暮暮。
　　珍之，慎之。
　　。
　　她回的：
　　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付与他人串同心！
　　付与他人配毛肚！
　　付与他人凉拌菜！
　　付与他人喂狗猪！
　　狗猪不食！

　　边塞苦寒，我亦辛苦。
　　处繁华里，看朱成碧。
　　。
　　他回的：
　　不觉寒凉，有风自南。
　　雁书如鸩，走笔如针。如饮鸩止渴，如吞一万针。
　　怕信来，怕知你想我。怕信不来，怕你不想我。
　　念君恒欲死。
　　愿将君心作我心，称一称，孰轻孰重。
　　。
　　她回的：
　　八尺修与我六尺修的比，不要脸！应是某人只长了脑满肥肠！
　　算了，算了，也就是个半斤废铁重的黑心肝，换我这八两金的七窍玲珑心。你好意思拿什么补足给我？
　　。
　　他回的：
　　不负忠孝不负卿，不负苍生不负卿。
　　三生三世，永生永世。生生世世，凭汝驱策，为君马首，要你喜欢。
　　。
　　她回的：
　　世上乐事难兼美，闭上你的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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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的：
　　以吻封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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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写的：
　　我亦飘零久。
　　红泥绿蚁，无人问我酒可温。酒无人劝，醉无人扶，且向樽前听艳歌，歌里问我，画眉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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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的：
　　美人帐下犹歌舞，小日子过得不错。
　　火暖，酒暖，思君令人暖，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经年久，燃眉也，闹心也，君却问我画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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