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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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所有人都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新闻。
据赵圆所说，她九点多醒来就看到热搜上的词条“救援进展”爆了。
电视上，女主持人正襟危坐地报道新闻。
“接最新通知，目前出现感染者的省份扩大到十一个，直辖市已经得到有效控制，军方在重点城市设卡，坚决抵御感染者继续北移。据军方计划，接下来会分三路分别深入沿海、中部、西部地区，采取先取省会再逐步推进到各个城市的战略。之后请大家关注地方新闻，及时获取政府发布的相关信息。”
通知完重要新闻后，女主持人眼含泪花，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现在是最艰难的时刻，请广大民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坚持到最后。”
新闻到这就结束了。
孙青航吸了吸鼻子，激动道：“我们是不是要苟胜利了！”
葛方微笑道：“F市是省会，按新闻里说的，应该就快熬到我们了。”
严章：“切地方新闻。”
“哦。”赵圆赶紧切F省电视台，还是重播总台的新闻，暂时没有地方新闻。
严章点头，冷静道：“最近看电视用自己手机，电视机就开着放新闻，及时获取信息很重要。”
“好。”每天第一个开电视的基本都是赵圆，所以默认这话是对她说的。
等大家都坐好吃早饭的时候，严章问方简山：“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不认床，应该说，哪都能睡得着。”方简山一边端着饭碗吃早饭，一边害羞笑道。
严章想了想，其实也没得选择，只剩下孙青航那有空间。
“孙青航，你那能收留他不？”
方简山三两下吞完饭，放下碗：“不用啦，我在沙发睡挺舒服的。”
孙青航擦了擦嘴：“可以啊，反正是打地铺嘛，其实我觉得不一定比沙发舒服。”
谢承言看了严章一眼：“我觉得他考虑的不是这个，你们忘了昨天半夜的事了？一个人睡客厅还是比较危险的，最好睡房间里，晚上把客厅的落地窗锁上。”
方简山没考虑到这一层，想想觉得很有道理，看向孙青航，抿紧嘴。
其实他是有点在意之前孙青航说他唱歌跑调的，毕竟他是个记忆力不好却能记仇记十几年的人。
孙青航看他盯着自己，以为在询问自己的意见，笑道：“那行，你和我一起睡书房吧。”
大家都吃完饭，但没人离开饭桌，辛则仁说：“我总觉得还不到可以放松的时候。”
谢承言笑了：“确实。”
严章：“你们没发现新闻里的细节吗？”
大家齐刷刷看向他。
“为什么先从省会开始入手？”
赵圆：“因为是一个省的政治中心，很重要。”
“有这部分原因。”严章说，“但我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谢承言灵机一动，好像明白他意下所指：“你是说……人口？”
“对。”严章乐于看见谢承言和他能想到一处，这说明他们之间有着特别的默契。
“一般来讲，省会城市的人口比地级市多。”谢承言边想边说，“同样的，市中心的人口密度也要比郊区和农村高的多。”
“是啊。”葛方顺着这条思路走下去，“人口密度太高，在尸潮爆发的时候丧尸病毒的扩散速度也会更快。”
“所以说……从另外一面来说，F市的情况其实比地级市要来得更严重？”孙青航瞪大眼，不敢相信这个推断。
方简山听得毛骨悚然，干笑道：“诶，别自己吓自己了。新闻里不都说了，军队就要来了，地方政府也会有措施的。”
“我在意的也是这点。”严章的手肘撑在饭桌上，双掌合抱撑着下巴，“新闻里让我们注意获取地方政府的信息，你们觉得这个‘信息’会是什么？”
谢承言不确定：“是救人方案？”
“好，那我们来想一下，要怎么救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安全屋待了七天，他们每天都在等着政府和军队能救他们，从来没想过他们要怎样解决眼下的局面。
方简山犹豫片刻：“当今的军事手段和科技手段，人类怎么可能斗不过丧尸呢？”
辛则仁沉声道：“丧尸说到底已经没有思想，控制他们的是丧尸病毒，而且据我们观察丧尸的特点，它们的缺点很明显，嗯……可能会从这方面入手。”
“思路是对的，可是还是没解决我的问题。”严章笑了笑，“我就举个例子，就滨海湾这个小区，三百多户人，幸存者混着丧尸，我们要如何获救？”
这个孙青航知道，毕竟他阅片无数：“直升机救援，丧尸剧都是这么演的！”
谢承言：“楼顶有平台的地方可以采取直升机救援，让幸存者集中到楼顶。”
“很好，但问题是，我们这个小区楼顶没有露天平台。”
“不可能吧！”
孙青航赶紧跑到阳台，看周围的楼顶。
这个小区的楼顶设计有点像别墅的斜顶，没有可以停直升机的平台。
其他人也追出来，看了以后失望而归，纷纷坐倒在沙发上。
方简山垂头丧气：“我大学毕业后就住在这个小区，两年了，从来没有注意过楼顶有没有平台。”
“我也是。”严章垂眸道，“直到刚才我才发现，让你们来我家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怎么会呢。”
虽然话这么说，可每个人都心里都笼罩着一层阴影。
谢承言看了大家一眼：“不怪他，当时是我看到黄云他们回老小区之后提议别去我那的，严章只是顺着我的思路给了大家一个方案，其实就当时来说，这个方案也没有问题。”
赵圆支持道：“就是。我们当时都觉得选滨海湾能减少碰到丧尸的机会，一心想着回到家里就安全了，又不是圣人，哪里能想得面面俱到呢。”
“现在不是去追究过去的时候。”辛则仁说，“我们要想一想有没有别的求生办法？”
孙青航狂点头：“是啊，不可能一直在屋子里等吧。”
方简山弱弱地问：“有没有可能到楼里救人呢？”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现实。
滨海湾就三百多户，都很能做到，更不要说整个F市乃至整个省份了。人力是有限的，子弹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谢承言忽然想到先前方简山说的，有个想法：“刚刚你说到军事手段，对！想要清楚大批量的丧尸，不可能选择一个个爆头这种低效率的做法，肯定会选择高效的清理方式。”
孙青航从沙发上弹起来：“电视剧里有演过！一般先把丧尸尽量聚集起来，直接发射导弹，定位清理，最后部队上去检查清理。”
严章：“是的，所以我猜，到时候肯定会划出几个清理区，同时还会有安全区。”
这么一想，思路就通了。
“对！”孙青航激动地来回踱步。
“政府肯定会尽最大可能地保护幸存者，除了直升机，一定还有别的救援手段，我们没必要太悲观，静待佳音就好了。”谢承言趁机说了这样一番话，大家刚刚跌到谷底的情绪果然又起来了。
葛方提议：“除了等，我们最好再控制一下食物，尽量多留一些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大家都同意，于是决定以后一天只吃早晚两顿饭，现在冰箱里的生鲜已经没了，他们能吃的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冷冻品以及粮面。
回房间后，严章笑着说：“谢谢你刚刚站出来替我说话。”
“没什么。”谢承言笑得漫不经心，“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队友，活命是首要，无意义的争执谁对谁错和内讧只会加速死亡。”
严章心动地朝他张开双臂，企图寻求一个拥抱。
“你干嘛！”谢承言严防死守，没让他得逞，并威胁道，“我跟你说一码归一码，你准备‘强制爱’我的事我可还没原谅你呢，我这只是暂时不和你计较。”
他提到这个，严章想起什么，正色道：“你手机给我下。”
“要我手机干嘛？”谢承言虽然怀疑，但看他表情正经，就给了。
谢承言拿过他的手机，鼓捣了两下，惊讶道：“你怎么还留着这软件？”
谢承言一看，是那个蓝色的同志交友软件。
他那天要卸载的时候发现了严章的破事，后面气在头上，哪里还记得这茬，就留着了。
谢承言还没开口，严章就手疾眼快地点进软件，销号卸载一条路服务。
严章把手机还给他，躺回床上：“以后别用这软件了，上面没一个好东西。”
这番骚操作以及贼喊捉贼的说辞看得谢承言目瞪口呆：“你这是说你自己吗？”
严章认真想了想：“也没错。”
他确实也算不上好东西。
谢承言气哄哄地把手机扔床头柜上，气慢慢消了点，瞄了严章一眼，随意道：“那你怎么用这软件，双标啊？”
严章把头枕在手臂上，想了想：“大学毕业那会儿注册的，其实没怎么用。”
谢承言冷笑，心想信你的鬼话。
“能没人找过你？”
“找啊。”严章仰头看着他，“我放了自己的手部照和背影照，能没人找吗？”
“你就飘吧。”谢承言语气不屑，但心里知道此话不假。
“你就……没约成功过？”
严章觉得有趣：“你这是查我老底呢？”
“胡，胡言乱语。”反正他打死不承认。
“没成啊，那些人一上来就直奔下三路，太露骨，我是看了它打的广告，想交个男朋友才去的，又不是去约炮。”严章冲他笑，“我这长相，犯得着去小软件约炮吗？”
谢承言嘴角抽搐，翻了个白眼。
“那你怎么就加我了？”
“因为一看就知道你也是个单纯误入的小白。”严章会想起当日，还忍不住微笑，“那上面的人谁上来会说‘我能和你聊聊天吗？’”
所以觉得有趣的严章后来同意加他的微信。
谢承言有些懵，最后强硬地移开视线。
没有别的，只因严章看他的眼神不加任何掩饰，好似发自内心的喜欢。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体会过这种被热烈的喜爱直接袭击的感觉。
单就这种感觉来说，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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