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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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寒烟看了季楷一眼，欲言又止。
她这是把季随星喜欢男人这件事自动归类为家丑。
“没事，你说吧。”
徐寒烟看见季楷说完就转过身去，沉默地看着坐着阳台发呆的季随星。
她无声叹了口气，简单向心理医生交代季随星的状况。
“他喜欢……喜欢男人算是心理问题吗？”
“不算。”
心里医生推了推眼镜，疑惑的看向徐寒烟，不知道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会问这样的问题。
但他毕竟在他们面前只是位医生，没权力过问这些。
“抑郁症不光要经过药物治疗，更重要还要在精神上得到缓解。”
“不过不用太担心，患者现在的状况还不算太严重，经过疏导应该可以治好的。”
心理医生简单交代几句。
“未来几天不要再让他接触到诱发因素，我回去先开点药，记得到医院来拿。”
送走医生后，徐寒烟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她依偎在季楷怀里小声的啜泣，却用手紧紧捂住嘴，怕哭声被楼上的季随星听见。
她想说要不就接受儿子喜欢男人这个事实吧，她实在不想再看到季随星这么痛苦了。
似是察觉到徐寒烟的心思，季楷握住她的手，用沉默表示他的态度。
“不行……”
“为什么？”徐寒烟眼里还含着泪，“难道你就这么看着……”
“现在还有什么是比你的病更重要吗？”
季楷提醒她。
徐寒烟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微低着头，夕阳的光打在她脸上，显得她整个人都温柔极了。
“……我只希望星星能够幸福。”
季楷无奈叹了口气。
“医生不是说星星的病可以治好吗？只是时间问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下周我们就搬到D市——你的病一刻都不能耽搁。到时小星跟我们一起换个地方生活，时间一久，他或许就会忘了那孩子。”
季楷知道上头听说了他家的事，虽然明面上没说，但是把他从A市调到D市就是为了让他避避风头。
他对此没有异议，因为这正好方便给徐寒烟治病。
季楷知道季随星喜欢男人这件事终究会影响到他的工作，但这不是他要拆散季随星和顾沉宇的原因——只是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他轻轻拍了拍徐寒烟颤抖的背，心里也泛上苦楚。
徐寒烟得了胃癌晚期，日子已经不多了。
在搬到D市的第一天就吃不下一点东西，只能在医院输完营养液后回家喝点水就回卧室休息了。
而季随星还不知道这件事，只是迷迷糊糊的跟着季楷他们搬到D市。
徐寒烟虽然有病在身，但她对季随星的关心一点没少，总是趁着不那么难受时到季随星的卧室和他聊天。
在徐寒烟精神上的照顾和药物作用的加持下，季随星慢慢从悲观的状态下走出来。虽然没完全恢复，但是在不提顾沉宇的时候，季随星几乎和以前开朗的状态没什么两样。
“我们星星最乖了。”
徐寒烟看着季随星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下楼和她吃饭，高兴到眼眶里都溢满了泪。
她伸手摸了摸季随星的脸，心疼道：“这段时间瘦了好多。”
“妈？”
季随星觉得有点奇怪。
倒不是因为徐寒烟总在煽情，而是他这么长时间里虽然和她坐在一起吃饭，但总是他在吃，她在看，面前的饭始终都没动一下。
“妈你怎么不吃饭？”
季随星觉得徐寒烟碗里的饭可能凉了，起身要帮她换一碗饭。
徐寒烟吃力的站起来拦住他。
可是当她站起身来，从肚子传来的剧痛让她又坐了回去，忍不住发出痛呼声。
“妈！”季随星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他扶着徐寒烟到沙发上，用抱枕垫在她的身后，让她半躺着。
他接了杯温水递给徐寒烟。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季随星看着徐寒烟的脸，心里莫名腾升出一丝不安。
“没有，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呢？”
徐寒烟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季随星显然不接受这个回答，沉默的看了徐寒烟好久。
最终徐寒烟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奈：“果然也瞒不住你。”
“是和你吃不下去饭有关吗？”
“胃癌。”
季随星愣住。
徐寒烟料到季随星会是这个反应，满不在乎的补充道：“晚期。”
“没事，妈还能陪你一段时间呢。”
她握紧季随星的手，感受从他手上传来的温暖，这让她忽略胃疼。
“不是还可以治疗的吗？”
季随星反应很愚钝，说这话时还没意识到自己泪流满面了。
“傻孩子。”
徐寒烟笑着看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不差治疗的钱，只是能治疗好的希望太小。
她也不希望爱她的人看到她因为治疗而经历治病的痛苦。
后来季随星劝过她很多次，但都被她用沉默来拒绝了。
季随星没办法，甚至主动去找季楷，让他去劝劝徐寒烟。
可季楷听了他的话，表现出和徐寒烟一样的沉默。
“难道你就这样看着我妈离开这个世界？”
“你不懂。”
“我不懂？我只想让我妈活着！”
季随星的声音激动，他鲜少在季楷面前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季楷放下手上的文件，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妈的病只能做保守治疗。”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