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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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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门前。
“贺洲,我们的感情情谊呢,我们不是约好了吗?”
“魔王大人,人魔殊途,还是要生分些好。”
“那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重要。”
“啊──”
一声尖锐又浸满痛苦的声音想起。
贺洲拿着剑刺进魔王胸口,那是魔王核心,核心破了,魂也就散了,贺洲怔然松开手,魔王带着温热的身体直挺挺的躺下去。
贺洲发呆的望向双手。
“我们胜利了,贺太师!”一个同门的师弟过来声音带着兴奋。整个仙派一派欢庆,都在欢呼雀跃,没人注意到贺洲像失了魂似的回到临清风。
贺洲手里低垂拿着一壶酒,倒在临近的花中,泪水从眼中涌出,“元景川,我恨你!你为什么是魔,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躲!”又像是自问自答一般。
“也好。”贺洲声音一顿,“没了人的勾心斗角,没了人情世故,什么都可以不顾,只顾心中的事。”
“你……不必恨,我来寻你。”
奈何桥上。
“魔王大人”孟婆声音有点颤动但还是说了出来,“您是要……”元景川有些茫然失措的看着眼前的孟婆,又看向自己的身体长叹一口气“来碗汤。”
孟婆惊悚的看着他“魔王大人,虽说您实力强大,可这孟婆汤也不能随便喝。”
元景川坚持道“来碗汤。”
“这……”孟婆还想说些什么,对上元景川死寂的目光又咽了回去,端着一碗汤递过。
元景川也不恳求这一碗汤起作用,只是想走完过场而已,他不起眼的随着鬼流走进投生处。
孟婆刚松了口气,递给几个鬼魂孟婆汤,又打眼一望看见队伍中站在一个身形远超其它鬼魂的鬼魂。
今天这是什么风把两位大人都吹来了,孟婆惊悚的递过汤,却看见他直达眼底的悲伤,机械的接过汤喝掉,用力挤出一抹苦涩的笑。
“孟婆,你这手艺退步了啊。”
孟婆叹一口气又递过一碗,“贺太师,忘了吧。”
贺洲不知觉的流下一行眼泪,轻放下碗随着鬼流向前走。
孟婆看着背影叹气摇了摇头,继续给下一碗汤。
“报──”
“什么事,快说!夫人还在生呢!”贺尚急迫的说,眼神不住的往房门看。“南洲已经拿下!”士兵大声说。
“好!”贺尚兴奋的来回踱步,又担忧的看向房门。
房门内传来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夫人再用点力,已经看见头了!”“夫人用力啊!”“快给夫人喂点水”“打的水呢,给夫人擦擦汗”
房里的声音混乱,不停的声音听得贺尚紧张不已,恨不得是自己在生。
“生了!生了!是个皇子!”
宫女报喜的声音传到贺尚耳中他才松了一口气,身体也不由的晃了一下,房门打开是宫女抱着皇子出来了,贺尚兴奋的凑过去看了看,又马上进去看皇后了。
“夫人,好些了吗。”贺尚担忧的望向月忧,生怕她有一点不舒服没说出。月忧扬起一抹虚弱的笑,“生的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小皇子。”贺尚从一旁抱着小皇子的宫女手中接过,抱着给她看,月忧的目光柔和疼爱的摸摸小皇子脸颊。
又望向贺尚,“陛下,想好给小皇子的名字了吗?”贺尚看着闭着眼的小皇子,“取了几个,刚刚传来战报南洲已经收下。”
他看向月忧说到,“要不就叫贺洲,上尽层城更上楼,绿杨枝外尽汀洲。”
“好,那我取个小名就叫……小小,出生时小小的。”月忧望着贺洲说到,“随夫人决定就好。”贺尚说。
小皇子出生,大赦天下,万民同贺。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转眼之间过了六年,贺洲已经六岁。月忧坐在贺洲旁边看着他温习功课,对着贺尚说,“陛下,小小已经六岁了,是时候要测试了。”
贺尚点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月忧说。又轻拍了一下贺洲瘦小的肩膀,“小小。”贺洲抬起头,“娘亲,什么事?”月忧说到,“过几天就是小小的招魂觉醒日了,有什么打算吗,给娘亲说说。”
贺洲虽然年龄尚小,却已经知道什么是招魂日了,他摇了摇头迟疑道,“小小愚笨,还没有那么多计划。”
月忧换了一个说法,“小小如果觉醒了一个强大的武器或者较弱的会怎么样呢?”
他想了想,“如果很强大,小小想走修士这一条道路,但是要是较弱,小小会接过父皇的重担为天下万民谋利。”
月忧摸了摸贺洲柔顺的头发,“小小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那……娘亲招魂会招出人来吗?”贺洲有些好穷,月忧皱眉想了一下,“在朝阳国娘亲还没见过,不过小小可以自己走出去看看世界还有很大。”
“嗯。”贺洲懵懂的点点头。
又过了几天,月忧牵着贺洲走进一间屋子,屋子里只点了两盏灯,显得十分昏暗,贺洲走到一个黑衣人的前面,由于之前贺尚已经给他说过事项,直接坐下。
黑衣人手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水晶球,贺洲的视线不自觉的向它望去,再也移不开。身体开始变得滚烫,也开始不住的发痒,贺洲想起贺尚再三嘱咐过不能去挠,把手紧紧握紧,指甲陷入肉中。
随着水晶球的收起,身体逐渐恢复正常,贺洲的背后浮现了多个重影,投影在黑暗的墙壁上显得冗杂。过了几秒贺洲手上出现了一把青色的扇子,但上面却是空白一片。
黑衣人也愣了一下,他主持过许多次,但贺洲这种情况还是让他震惊,头一次看见这么复杂的投影。
他手上又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形盒子,悬浮在他手上,当他刚把扇子放上,就出现了不同寻常的热度,黑衣人硬着头皮继续,下一秒,盒子直接炸开。
贺洲被他快速护在怀里,等贺尚和月忧焦急的冲进来时,他还在重复着一句话,“不应该。”突然他看见贺尚,顾不上行礼。
“陛下,我们朝阳国也出现了天师级人物了!”黑衣人语气兴奋。
“天师级。”贺尚并没有欣喜若狂,他问,“可以进去看小小了吗?”
“可以,已经进行完毕。”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贺尚走近。“小小,还好吗?”
贺洲脸上扬起一抹安抚的笑,“父皇没事的。”又开口,“父皇,我是什么级别啊。”
语气强装着镇静,但身侧紧握的拳头展露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贺尚伸手握住贺洲紧握的拳头,“小小的天赋很高,是难得一遇的天师级。”
贺洲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刚刚黑衣人黑盒子的爆炸让他心有余悸,他怕自己的天赋特别糟糕,丢了皇家的颜面。
他站起身,提高音调坚毅的开口说,“父皇,我想向国师学习,保卫朝阳国。”
贺尚听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月忧,又回头,“当修士可是很苦的,而且并不是所有的修士都可以飞升的,哪怕是天师级也不例外。”
语气并不严厉,但十分郑重。
贺洲突然跪在地上,“孩儿不孝,孩儿想去救天下,想去看遍那万里山河,想去见识那不同的世界!”
“请父皇母后同意!”声音振聋发聩,透露出他坚定的决心。
“小小,快起来。”月忧把贺洲从地上拉起,抱着他尚且稚嫩的身体摸摸流泪。
贺洲有些无措的抱着,看向贺尚,贺尚叹了一口气,用宽大的手掌拍拍他的肩,望着他稚嫩单纯的眼神,无言的支持。
回寝宫的路上,月忧不住的擦拭眼泪,她明白从贺洲做下这个决定,就已经决定了未来。
“小小。”月忧只喊出了名字泪水就再次打湿了面孔。
“放心吧,娘亲小小会照顾好自己的,娘亲也要照顾好自己啊。”贺洲安慰着月忧。
“好好好。”月忧不舍的望着他,她明白他一天过后就要和国师一同去往那远处的地方修炼。
可能一个月见一次,也可能一年,两年……
“走吧,让小小好好休息一晚,我同国师商量了,明天可以一起送小小,回去吧。”贺尚温声说。
月忧点点头,同贺尚慢慢走回去。
贺洲还不知道离别具体是什么,他只知道娘亲会很伤心,可能很久看不见其它的人,但会去往新的地方,见到新师傅,这个和以往学堂里的是不一样的。
他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在奶妈的伺候下,早早洗澡入了睡。
“贺洲,贺洲,贺洲。”
他的耳边似乎有人在低声耳语,让他的耳朵有些发痒。
他想睁开眼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他有些气恼的用力,却引得耳边的人笑起来。
“你是谁?”贺洲见他笑起来,知道他应该不是来害自己的,大着胆子发问。
低低的声音再次响起,“真有趣。”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过了会儿他没等到声音再次响起就沉沉睡去。
次日,贺洲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揉了揉眼睛,去发现被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鬼啊!”贺洲也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就开口喊起来。
“喊吧,我设了结节,别人听不到的。”被子里的人开口。
贺洲等了会儿,见没什么奇怪的东西,才仔细打量眼前的人,那人也饶有心致的换了一个姿势让他慢慢打量。
眼前的人生的一副姣好的面孔,长发有灵性般随着动作变化,狭长的眼睛里像是闪闪发光一样,薄唇微张。
眼底的一颗小痣,仿佛拥有温度一样烫的贺洲目光一缩。
“再见了小鬼,长大见,别忘了。”
眼前的人随着结节的模糊也逐渐消失,贺洲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去触摸或者说抓住。
“啊呀,小皇子今天醒的挺早。”奶妈大嗓门样的声音让他停下手上的动作。
“嗯。”贺洲淡淡的回应奶妈,“今天早上做了粥,小小这是闻着香味了!”奶妈声音高兴。
贺洲没有开口解释,他还沉浸在刚才见到的场景,心中有许多疑问。
吃过早饭,贺洲走到寝宫门口,月忧正在清点东西。
“这个小小应该会用上。”月忧招来侍女,“明月,这些都带上。”
还没等明月行动,就被贺尚制止,“夫人,国师那里都有,休息一下吧。”
月忧望着行李,“小小长大以后还没有独自在外面这么长时间。”
贺洲适时开口,“娘亲,小小会照顾好自己的,娘亲别担心。”
月忧也只能吩咐明月,“把这些那回去吧,记得放好。”
等明月放好回来,贺尚上了马车把他随身的一把剑交给了贺洲,“好好向国师学习。”
“是,父皇。”贺洲接过沉沉的剑,不由的拂了一下剑面,上面虽然有些坑洼,剑锋却十分锋利。
贺尚递过剑后,下了马车,骑上马车旁高大威武的马,向前出发。
一路上,经历了风雨,爬过两座山两天两夜后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眼前只是一栋破旧的茅草屋,连多余的房间都没有,正好两间。
月忧看见眼前破旧的屋子和简陋的家具,又看了看从小培养得精贵的儿子,也只能忍住心疼。
反观贺洲虽然不习惯,却并没有抱怨什么,早在之前他就了解过,国师是一个及其不看重外在条件的人。
好在他做足了心里措施,接受了。
除了条件不太行,远处有山有水,空气清新和他在宫里闻到的不大一样,自然对他的修行也已经是极好的。
他走过整个小院,都没看见国师他人。
贺洲他对国师的概念其实是陌生的,在他印象中国师除了每年的发月薪,皇帝大寿就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过。
他开始期待起了未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