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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阿七 ...

  •   初露头角的暖阳照耀着这个古老淳朴的寺庙的一角,山间薄雾还未散去缭绕在无人的通往幽静之地的曲径,禅房的不知名花木茂密繁盛,相映成画,颇有一番茵雾半掩清山色,杨柳绦绦尤应寂的韵感。欢快的鸟声与远处隐隐传来僧人清晨诵经的声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的不和谐。

      阿木尔兰放慢了脚步,这种场景很常见但对她来说不常见。因为她的相貌格外出众,尤其是金发和碧眼这在宋朝异常罕见,忌惮被来来往往的香客瞧见一传十十传百的流入市井暴露方位,所以她虽然借住在鸣阳寺但不经常在寺里现身。

      被面前宛若画中景的景色取悦,她双手背在腰后不由地压低嗓音吹起小调,悠悠扬扬的带有外乡口音的轻快小调入耳,总是令人使心中的俗念消除净尽。恰巧这时钟磬音在空中回荡,盖过了阿木尔兰小声吹出的小调。

      但还是被一旁的耳朵灵敏的慕容雪捕捉到了,上次听到阿木尔兰唱西木堤的民谣还是在她被百姓簇拥欢呼的时候,想起那个时候满脸愉快,放松大笑只有十岁的阿木尔兰会傻傻跟在他屁股后面软乎乎叫他师傅。

      慕容雪眉眼弯弯扭头看向吹调的阿木尔兰,颇有些感慨道:“想不到你还没忘西木堤的歌谣啊,好几年没听你吹了,还以为你忘了,”他顿了顿还是把下句话说出了口,“或是你不想吹。”

      一听这话,阿木尔兰沉默了没有继续吹下一节的小调。

      怎么会忘记《阿赖》这首西木提人人皆会吹的小调呢?不过是她心里终究过不去那个坎,不愿意吹罢了。

      想当初这首小调还是她阿娘亲自一点一点教会她吹的,在话都还说不利索的时候已经能完完整整吹完。

      据说这首小调还是她出生时阿娘花费半月有余创作完成,她心里默念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宝贵我呢,离家这些年也没见给我寄过信。”她有些不满轻抿着嘴唇成一条平线。

      她开口哑声道:“不是我不想……”话中掺杂着一些不清不明的情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小调胸口就闷疼,不轻不重的但就像不定时的炸药。

      远处,小径和郁郁葱葱的竹林的交界处出现了一团模糊不清的人影,不疾不徐地向两人走来,阿木尔兰注意到人影掀开笠帽的薄白纱,细眯着眼打量,那人的身材高挑应该是女子,估摸有五尺身高在女子中算是翘楚。

      慕容雪见阿木尔兰细眯着眼,视线一直停留在前方不动,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来者。

      那人走到他们面前停下时,阿木尔兰还是不觉得真切,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昨天还远在柳州的阿七竟在今早出现她眼前。

      见两人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和大吃一惊的呆愣在原地不说话,阿七有些不自在的轻握右手抵在唇边咳嗽两声,示意两人回神。

      阿木尔兰张大了嘴,上前伸手捏了捏一脸懵逼的阿七的脸颊,向外扯了扯。

      “阿七,真的是你啊。”阿木尔兰呆呆道

      阿七不由地吃痛,“嘶,你轻点!”她不满的埋怨道。

      “噢噢。”被提醒的阿木尔兰收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手尴尬的看着阿七。

      阿七轻轻揉着被掐的那半脸,“我本来就到半路了,结果遇到了勒卡尔他俩,然后他俩告诉我你让我赶紧回来。”

      阿木尔兰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慕容雪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阿七:“…………”真服了,两个敷衍的老逼登。

      “那正好,我们可以一同回西木堤!”慕容雪一拍手里的扇子,一锤定音。

      阿木尔兰,阿七异口同声,抬手指着慕容雪:“你哪来的扇子?!”

      慕容雪气定神闲,悠悠道:“刚变的啊,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我江湖扇郎的称号。”

      阿木尔兰和阿七同步翻白眼,没眼看。

      阿木尔兰这才反应过来,询问阿七道:“不对啊,你既然遇到了勒卡尔他们,怎么会来鸣阳寺来找我们?”

      慕容雪一听也觉得不对劲:“对啊。”

      阿七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实回答:“他们没告诉你们在哪啊!难不成你们在我打探情报的时候换住所了?”

      “这个逼孩子!”这下倒是阿木尔兰和慕容雪罕见的异口同声,同仇敌忾咒骂。

      阿七:“???”

      “我们住的是客栈,但是临时有事来找文如,这事他俩不知道这事。”阿木尔兰扶额无奈解释

      还好她要来鸣阳寺找文如要不然还遇不到阿七了,要是阿七找不到他们就麻烦了,因为阿七是个路痴,能把自己走丢的那种。

      阿七一听,脸上带些生气:“勒卡尔带的什么话!真是傻子!”

      对此阿木尔兰深感赞同,勒卡尔那点脑子都不够叶子非玩的,只有勒卡尔觉得叶子非没他有心眼,实际上的叶子非心眼子可谓是没一处是实心的。

      此时还在风尘仆仆赶路的勒卡尔打了个巨大喷嚏,他揉了揉鼻子闷声道:“谁在背地骂我?”

      同行且在一旁的叶子非好心拿出怀里手绢给勒卡尔擦鼻子,柔声关切:“应该是昨晚你着凉了。”

      勒卡尔一听来劲了,双手叉腰气鼓鼓质问:“是不是你小子在我晕睡过去的时候又搞了?!”

      叶子非食指揉着鼻头,无辜单纯的双眼眨了眨立马将视线瞥向别处,心虚道:“没有。”

      看破一切的勒卡尔笑笑:“呵呵。”

      慕容雪拿合并着的扇柄轻轻拍打在阿木尔兰肩头,柔声提醒:“小兔崽子,赶路了!”

      阿七也是如梦初醒,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啊,不是赶时间嘛!还在着聊些啥啊。”

      阿木尔兰放下笠帽的白纱,好在白纱透不影响她判断路以免对下山有影响,毕竟灵山陡峭的山路不好走。

      三人肩并肩地一齐下山,一个戴笠帽其余两个太惹眼,以至于三人是在一路上山的女香客投来的目光中硬着头皮下的山。

      到了街上那种引人注目的感觉才消失不见,街上各色各样的人多他们这种很常见,根本没人在意,三人这才放松下来。

      他们下山时是生怕碰上谷浮观的人啊!尤其是在于穿着朴素的香客尤为突出,直接是明晃晃的行走的靶子。

      “要买马吗?”阿七看向两人询问道。

      “买呗!难不成你徒步去西木堤啊?”阿木尔兰翻白眼无语道。

      “要不还是轻功吧!”慕容雪对白眼见怪不怪,洋洋开口。

      “轻功虽然比马快,但是你不会累啊?大哥 。”阿木尔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头脑简单的慕容雪。

      “去西木堤的路上没有驿站,换不了马。再者我们赶时间跑死马的事肯定会发生,如果多买的话嫌疑太大,谷浮观会顺藤摸瓜查到的,到时候我们面临不仅仅是赶时间了还面临被追杀。”

      阿木尔兰说出了内心顾虑,蹙眉思考别的方法,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这时阿七想到了一个办法,开口打破了寂静:“我们一人一匹马,跑死了就死了,剩下的路轻功怎么样?”

      阿木尔兰点点头,这倒是目前最合适的方法了。

      “那去买干粮和马了,还杵在这干哈走啊!”慕容雪突然间说他粗口爽朗的家乡话吓了阿木尔兰和阿七一大跳。

      慕容雪秉持着能不花自己钱就不花自己钱,花别人的钱的原则,所以买马还是买粮食想着花的是阿木尔兰的钱要的都是好马好粮。

      阿木尔兰看慕容雪花自己钱如流水样,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还能怎么办三个人中现在身上最有钱的就是她,她不当这个冤大头谁来当?

      最近宋朝和外邦的互市开通流动了,一些外邦人有了通行证就可以进城池做生意,促进两方关系发展,所以进出城门没有了之前那么苛刻呆板反而变的灵活多变,他们一行人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搞通关玉碟,比之前省事多了。

      目前宋朝也没有和别的部落开通互市的想法,来做生意等我往往都是楼兰人和波斯人,不过波斯人却是新面孔,不知道波斯给了宋朝皇室什么好处结果会被破天荒在没有建交互市关系的情况下允许进城池做生意。

      波斯可不是什么好操控的部落,相反它倒是野性大当然贪心也大。在一些方面是大方舍得的像个傻子比如就在贿赂进城这块,当掌权者还在收到没有相应付出就得到钱的乐滋滋的时候,压根没想到波斯的野心和为什么,估计波斯的目的可不止做生意这一个,爪牙应该也安插好了。

      现在宋朝的皇帝可不是什么目光长远的啊,阿木尔兰朝皇城的方向看了眼想到。

      到时候的宋朝内部被掏空,朝中往往还有些国有大祸死到临头还不知,只知道吃喝玩乐出手阔绰奢靡的王公贵族以及用心不良的“忠臣”推波助澜,那样的朝廷如枯木只需要轻轻一碰自然就簌簌掉。

      她当时想看看那种大国上下慌慌不安的场面什么时候到,那时候估计皇帝会抱头痛哭后悔没早点发现这些阴谋诡计的吧?

      有句话真不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可惜这并不是每个掌权者都懂的道理,不是每个掌权者都以百姓为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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