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皆有曙光》shineye

5、Chapters5

　　那顿宵夜还未回味完，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高三提前回到学校进入最后的复习阶段，开学那天正好是离高考倒计时111天的日子。
　　看着黑板右上角三个一的数字，紧迫感迸发，把过年的轻松气氛都压倒了。
　　“老班”白嘉树在早读课上课铃响走近教室，没有跟其他班的老师一样长篇大论，只是指了指倒计时的位置：“这个数字会越来越小，转瞬即逝，抓紧吧。”
　　然后又将手上的一个袋子放在桌上，吩咐班长：“发下去，新的一年了，今年一切都顺利。”
　　班长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刚露出一个红色的小角，班里的人就开始起哄。
　　白嘉树一个眼刀飞到下面。
　　立刻安静如鸡。
　　全部拿出来发现是红包，班长按照背面的名字一个一个下发，里面不是钱，是一句手写的祝福语。
　　每个人拿出来之后对了一下，发现没有一句是相同的。
　　虽然不是钱，但是班上的同学也觉得很满足。“老班”的心意，他们收下了。
　　复习的时间过得很快，各班都进入总复习的重要阶段，老师们每次下课都被学生缠住，直到上课铃响才走得出教室。
　　除了每个月的月考，基本上每一周又开始了周考，学校似乎要将考试常态化，让学生们在真正考试时降低紧张感。
　　余曦每天都在进步，整个十八班都在整体提升，搞得其他班的老师都在办公室咨询白嘉树到底是怎么教的。
　　“学生自己优秀，我也没办法。”白嘉树摊手。
　　老师们一个白眼翻上天际。
　　一模考试在倒计时102天时开启，连续考两天，学校尽量真正模拟高考模式，让大家提前体验一次。
　　等到考完一模就到了高考的“百日誓词会”。
　　这算是常实中学的传统，高考倒计时百日，所有的高三学生都可以在学校开设的一个小舞台向全校喊话。而其他年级的学生还写祝福语给高三的师兄师姐。
　　“小曦，你怎么收到那么多？”看到源源不断从班级门口递来的祝福小纸条，都放在余曦桌上，罗夏震惊。
　　林锘拿起一张小纸条看：“可能是余曦的事迹传遍学校了，听说有些学弟学妹把你当天一样吹。”
　　“夸张了兄弟。”余曦将桌面的纸条一张一张收好，夹在笔记本里。
　　刘思影从门口走过来：“教导主任快气死了，听说6班有个人上去小舞台表白了。”
　　班里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吆喝一声跑去走廊看热闹去了。
　　熊跃问刘思影：“怎么一回事？”
　　“听到是喊高考之后在一起什么的。好像说本来就很…”思影将听到的来龙去脉说出来。
　　林锘啧啧两声道：“每年都会有这么一出。对了你们等会去喊吗？”
　　刘思影有点不好意思去就摇摇头，罗夏则是跃跃欲试，但是有点怯场，她拉着余曦的手：“小曦陪我一起去。”
　　余曦余光瞄到笔记本里面露出一点点的纸条：“走咯，去凑个热闹。”
　　声音不大，但是班上听到的人不少，除去刚刚跑出去看热闹的，其他人都站起来起哄说去给余曦撑人场。
　　半个班的人都出动，阵仗还是很大的。
　　余曦和罗夏被半推半走送到了小舞台前。
　　起哄的声音大，全年级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顿时高三走道上，高三楼下，小舞台前都站满了人。
　　余曦推了推罗夏的后背，示意她先上去。罗夏则是一直往后退，轻微摇头：“好多人！”
　　“不能怂，怂了更丢脸。”余曦用力一推，罗夏被推上台。
　　罗夏上台之后，头低着，慢慢磨蹭到舞台中央，手指摩挲着衣服下摆的衣角。
　　“我希望！我希望我能考上西大！希望我的朋友能够愿望成真！希望大家都能不负青春不负自己！”罗夏对着麦克风闭着眼大喊。
　　说完全场发出有力的喊叫：“好！”然后是掌声。
　　罗夏睁开眼，看到大家为她刚刚的话喝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蹦下台。
　　怒瞪刚刚推她的余曦：“到你！赶紧上去。”
　　余曦没有扭捏，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走到舞台中央。
　　余曦对着麦克风说：“我迷茫过，失落过，放弃过；但是现在的我，想要再勇敢试一次。尽管路有荆棘，途有坎坷，总要去试一试才会知道，下一个风景是满目花海，还是一片星河。愿大家往后：眼皆星光，心怀银河。”
　　掌声不绝，那一刻台上的她在一些人眼中也散发着光。
　　周沥在走廊看到远处舞台上的她，浅笑，回到教室。
　　那一日的豪言壮语皆化为这一百日奋斗的动力。
　　余曦三次模拟考的成绩让老师们直呼是在坐火箭一样。
　　第三次模拟考成绩下发，她的名字已经在成绩榜单前列，隐隐有触顶的趋势。
　　越来越临近高考，除了考生和老师，最紧张的肯定是家长。
　　在几次敲门嘘寒问暖都被微笑婉拒后，夏女士又切了一盘西瓜端着走到余曦房门前。
　　“西西啊，妈妈切了西瓜，你要不要吃点？”夏女士敲响房门轻声问房内的余曦。
　　房门被打开，余曦缩回伸长的手和偏移的椅子，眼还没离开书本。
　　余曦：“妈妈，你放旁边吧，我马上看完这一点了，我等会就吃。”
　　夏女士将盘子放到桌上，“你要不要先歇会啊？不急这点时间咯，先吃点东西。”
　　仔细一看，余曦并没有在看复习资料，而是在看《外科学》。
　　刚将第五十六章看完，把笔记本合上，贴上有疑问的标签后，把书合上。书比本来还厚了不少。
　　拿起叉子吃了一块西瓜赞道：“em…好甜！好好吃哦～”
　　“这本也快看完了吧？”夏女士随手翻开桌面的医学书。
　　“em~快看完了，还有几章而已。”
　　夏女士：“你别逼自己那么紧，复习一段时间就出来活动活动，这些书可以之后再看，看着你我脑袋都涨了。”
　　余曦：“知道啦知道啦！那我考完试前都不看了。”
　　门口门铃响起“叮咚～”
　　“我去开门。”
　　打开屋门，发现是陈沉站在门口。
　　“阿沉啊，怎么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夏女士迎着手提礼盒的陈沉进门，“怎么还带东西来？”
　　换上备用拖鞋，陈沉举着礼盒问：“舅妈，这放哪里？”夏女士指着酒柜下面的角落。
　　陈沉一边走过去放下一边说：“我妈的朋友拿来的应节水果，我妈让我送过来给您和舅舅吃。”
　　夏女士打开冰箱拿出余曦平时喝的饮料递给陈沉：“看你满头大汗，来喝点饮料。”
　　“谢谢舅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怎么不叫你舅舅去接你。”夏女士又给他递了纸巾。
　　“我跟同学一起回来的，有个比赛在市里举办，然后还有个公开讲座要去听一下，顺便回来看看我爸妈和你们。”陈沉扫视一周客厅，没看到余曦在。
　　夏女士就说：“西西在房间，刚好在休息。”
　　“西西，你哥哥来了，赶紧出来。”朝着余曦房间喊了一声。
　　余曦早就听到陈沉的声音了，她捧着装着西瓜的盘子走出房门。
　　和陈沉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人一个叉子一块块吃着西瓜。
　　陈沉问：“咋样，趁我现在有空，赶紧问。”
　　余曦：“差不多了，应该没问题的。”
　　陈沉点点头：“那你考完准备干嘛去？”
　　“应该和同学出去玩。来个毕业旅行？”
　　“那你来首都吧。”
　　余曦一脸你想干嘛的样子。
　　“哥带你和你同学吃香喝辣的。”
　　余曦眯眼看着陈沉：“你不对劲，有古怪，我不要！”
　　陈沉伸手拧着余曦的耳朵：“哎，哥哥我还想特意腾时间带你玩，你这丫头还傲娇上了。”
　　“疼疼疼！你放手。”
　　夏女士没有理会两个人的打打闹闹，安心忙着自己厨房的事情。
　　晚上余曦的姑姑和姑父以及余杰都回到家吃饭。
　　期间姑姑一家都没问余曦复习的情况，大人们只是喝着小酒扯着家常，两个小的就是夹个菜都要争一番。
　　等到送姑姑一家下楼时才听见姑姑对余曦说了一句加油就没有了。
　　在车上，余曦姑姑问陈沉：“你妹妹她……”
　　“应该没问题，我下午翻了一下她的试卷。”陈沉想起下午进她房间看试卷的时候被掐的后腰，还是一阵疼，“我看她状态还可以，不用担心了妈。”
　　余曦姑父则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陈沉手抓着方向盘，眼看着路：“我看她应该不用我帮忙，刚刚课题组的同学发信息说出了点问题，我准备订明天早上的机票回去。”
　　余曦姑姑：“这么赶啊，也行吧，我明天下午跟你爸要出国一趟，明天早上就不送你了。”
　　陈沉觉得，这两人就没打算送过，而且看着镜子反射后排两人牵着的手，很后悔跟他们同一台车回家。
　　越临近高考时间就感觉越不够用，小团体五个人也在各种查缺补漏中度过，之前是余曦问其他四个人，现在变成了其他人遇到问题就跑去问余曦找解答。
　　临高考前一天，余曦决定不再看书，但是对过来找她问问题的同学也没有拒绝。
　　刚刚解答完体育委员咨询的物理题，只见白嘉树走进课室。
　　班上的人都赶忙坐回座位，白嘉树看着整整齐齐坐在教室里的学生，扫视一圈。
　　白嘉树笑道：“最后一天了，紧张吗？”
　　全班答得整齐：“紧张！”
　　“哟，还挺诚恳。”
　　班里的人都笑出了声。
　　白嘉树说：“别的我也不多说，这一年我看到大家真的很努力了，我也相信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回报。”
　　班里的人有人已经开始眼眶微红。
　　“老班！”班长带头喊，“您辛苦了！”全班大喊。
　　白嘉树看着台下的学生，深吸一口气：“你们辛苦了！老班在这愿你们前程似锦，不凡此生。”
　　全班鼓掌，有的人已经落泪。
　　带着不舍，带着感恩，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准备共同奔赴人生一个重要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