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访谈录》祖苟

5、04

　　04

　　“阿发，是我，喊什么。”

　　借着理发店旋转灯箱的灯光，王德发只能清清楚楚看到一只手在紧紧捉住他左手手的手腕！

　　没有办法，现在的他也是进退两难，因为理发店门口是有两级台阶的，到店里还是要再踏上一层台阶，他现在就是因为在店里那级的台阶上的“人”抓住，才不至于跌倒在下面两级台阶上！
　　而且大冬天的，这只手没有衣服在……

　　王德发无端生出一股勇气，又是一声大叫甩开这只手后退到街上！

　　十二月底的寒风刺在王德发的脖颈上，但是汗却顺着他的额头不停地流着！

　　“他吗的到底是什么？？？？？！！！！！”

　　王德发承认自己现在是无能狂怒，因为那只冰凉的手带来的恐惧感使得他无法动弹分毫，脚也像是灌了铅水一般无法挪动！

　　“啪嗒——”
　　店里的灯光亮了起来，门上的法式钢窗透出光来，彩色的玻璃晕出柔和光晕。
　　但是钢窗下面玻璃门主体的灯光，此刻却是惨白的……

　　此刻毫无办法的王德发只能瞪着眼看，直到看到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还是瞪着眼睛，任凭刺目的灯光扎进他的双瞳。

　　“阿发。”

　　“老、老板…？”

　　皮鞋踩在瓷砖地面的声音响了两次，王德发适应了突然来的灯光之后才看到，站在逆光里的，确实是他的老板，刘德发。

　　但是此刻的刘老板，好像并不像是他以往熟悉的老板……

　　刘德发年近四十，但是整个人一直都是青春活力的样子，也可能是做美容美发行业的原因，刘老板的发型无论合适都是一丝不苟的，发油刷的整个头永远都是平平滑滑的，精致得街坊都会感叹“好像蓝色火焰的老板头发十几年了从来没乱过的样子呢。”

　　但是此刻的刘德发，发油应该还是擦过了的，略长的短发平日都是梳成大背头的样子，现在却不听使唤般地掉下来好几绺，连两侧发尾都不像平日那般服帖，像是打过架被抓了头发一样翘起。

　　最不正常的是，已经是十二月底了，连王德发这种不怕冷的小年轻都要穿上夹棉厚皮夹克的程度，刘老板却只穿了一件衬衫，一件单薄的普通的蓝色衬衫，甚至连扣子都没有系全活，敞开了两颗。

　　冷风继续吹着，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窗户没有关好，风顺着窗户缝的挤压，不停地响着“呜呜啊啊”的凄厉声响……

　　“阿发。”

　　又是一声呼唤，从听到老板的声音开始，老板的语调就一直都是这样，不带任何感情的，完全不同于平时的温柔活泼，听在王德发的耳朵里仿佛都能给耳道冻上层霜！

　　“老、老板，你，你……”

　　“阿发，怎么这么怕我？”

　　老板顺着开着的半扇门走了出来，还是以往喜欢的那身打扮——黑皮鞋，西装裤，蓝衬衫。

　　但是天气冷的时候，老板是一定会穿上各式马甲的！
　　但是今天，这么冷的夜，老板就单薄地穿着那么一件蓝衬衫……

　　“阿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