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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惊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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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找点乐子,什么和什么啊。
南厘不明白他说的什么,灌了口水下去。
“看不出来,你对电竞也有兴趣呢。”南厘挑了挑眉。
“还行。”付深珩回答的不冷不热。
不过有一点,南厘感到疑惑。
“哎,等等,为什么他加入社团,就只要填个表就行了?”南厘问方苒。
进他们社团,不是一向还得看游戏技术么。
方苒摆摆手,“哎呀,你这还不明白吗?你看看那张脸,可是校草级别的,而且你知道他在学校多有名气吗?把付深珩招进来,我们社团多有排面啊。那将来你和他,就是我们社团的不动产。”
南厘无语,他早就知道方苒是个颜狗,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再难医。
太肤浅!太随便!
南厘摇头,没救了。
一天的社团招新下来,南厘热的要死,累的要死。
一回宿舍就洗了个澡,晚饭也没有胃口吃,瘫倒在床上。
打了两把游戏,可能是太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期间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高中的某一天晚上,他回到家里,看到家门口站着三四个男人。
家门口的灯忽明忽暗,闪烁不停。
毕竟是老小区,灯这样已经很久了。
领头的那个是个光头,戴着个大金链子,看不清脸,让他们还钱。
这群人是催高利贷的。
南厘在梦里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只能以第三视角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他们抓着他姐姐南宵的胳膊,“还不出来钱,那陪哥几个玩玩。”
南宵被拽过去,看不清表情,但是南厘感觉她一定再哭。
放开她,别碰她,放开她!
南厘从床上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冷汗出了一身,原来是梦。
但是这个梦,又是那么真实,因为确实发生过。
南厘高一的时候,家里发生了重大改变。
父母被人恶意蒙骗,做生意失败,不仅多年的积蓄付诸东流,还欠下了高额贷款,还有高利贷。
为了躲避债主,他们给南厘姐弟留下一笔钱,匆匆跑路了,在以后的许多年里都不知所踪。
南宵当时还在读大学,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从大学提早进入了社会。
原先他们的家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还算得上宽裕,日子过得比许多家庭要好的多。
在以前南宵想要什么,只要开口向父母说一声,就可以得到,而且还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没有钱就寸步难行,除了父母留下来的那点钱,他们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了。
南宵比男厘大五岁,他知道弟弟学习成绩一向优异,人也聪明,就在今年还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她不想让弟弟放弃学业,而且要维持他们两个人的日常开销,干脆直接辍学出来打工。
父母留下来的那点钱,撑不了多久。
家里总要有经济来源。
南宵找了份工作,收入足够维持他们两个生活,不过要过的精打细算些。
他们每个月还要尽量省下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他们两个觉得生活正在慢慢恢复正常的时候,某天晚上,几个精神的社会青年来到他们家。
南厘某天晚上回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为首的光头戴着大金链子,叼着华子,左臂纹身,戴了副墨镜装逼,身后跟着几个混混,在砸他们家的门。
“你们干嘛,住手。”南厘捏住书包肩带。
“小鬼,认不认得这两个人。”光头掏出两张照片,上面是他们的爸爸妈妈。
南厘当下明了,“不认识。你们找错地方了。”
光头吐了口烟,呵呵笑了两声。
“小子,不认得啊?你是他们的种,你不认得?亲妈亲爸都不认啦。”几个混混一齐笑出声,笑声回档在楼道间,刺进南厘耳朵里。
“你们别碰他!”一道女声在楼梯间响起。
南厘皱了皱眉,是他姐姐。
南宵还在做兼职,听闻催高利贷的来了,赶忙赶了回来。
几个混混看到她,面面相觑。
“那钱不是我们借的,你们冤有头债有主,去找原债主去!”南宵把南厘护在身后,对他们说。
“原债主现在在哪呢?”
“不知道。他们和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
“那既然如此,父债子偿的道理知不知道啊。”
“现在没有这种道理。”
南宵死死盯着他们,还试图和他们讲道理。
但是这群混混显然有些无赖。
光头给了他们一个眼神,那几个人上前抓住南宵。
“你们要干什么!”南宵又气又害怕,声音都在颤抖。
“既然没办法还债,那你就陪哥几个玩玩喽。小妞长得还挺好看。”几个小混混奸笑起来。
“放开她。”南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拿来了一把剪刀,趁着光头没注意,一只手卡着他脖子,另一只手拿剪刀死死抵住光头的脖子。
光头尝试性挣扎了两下,但是这个男生的力气居然意外的大,而且对方比他高,手里还有剪刀,他挣扎了两下就没动。
脖子上的皮肤随着剪刀尖锐的一端微微下陷。
光头神色有些变化,但是似乎是觉得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有胆子真做出什么事,语气还带着些轻蔑,“小兄弟,别吓唬人啊,这个一点都不好玩啊。”
南宵眼眶都有些红红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姐姐,站到我身后。”南厘轻声说。
几个小混混见老大被挟持,见状想上前,南厘突然吼起来,“别动!”
光头觉得耳膜要被刺破了,而且脖子上传来丝丝痛感,估计这小兄弟一激动,尖的那头划破了点皮。
“行了行了,你们别动!”光头有些慌了,连忙说。
“小兄弟你也别冲动啊,有话好说好说。你们,放开人家。”
南宵睁开禁锢这她的手臂,快速跑到南厘身后。
直至听到警车的声音,几个警察上来,南厘紧绷的全身才慢慢放松下来。
警察让他们都不要动,一名警察走到他们姐弟二人面前,了解了情况之后,警员跑过来问他,“陆队,人带回去?”
那名陆警察点头,“都带回去。”
转而对他们姐弟说,“你们两个不用害怕,马上也和我们去一趟警局,做个笔录就可以了,以后他们再来找你们麻烦,你们直接报警。我们不会不管的。你们不要做什么偏激的举动知道吗?”
姐弟两点头。
在那之后,那群人还来了几次,但是南厘的性子也是个炸的。
谁敢碰他姐,他就和疯子一样。
“来啊,反正这个b学我一天都不想上了!这个日子我也不想过了!大不了死了,正好我也不想活了,来啊!!!”他手上拿着刀,发疯一样喊着。
其实南宵也有点害怕,她怕弟弟真的不想活了,要和她们同归于尽。
那些小混混虽然爱钱,但是也惜命,看样子这小子真有可能和他们拼命,弄个鱼死网破,谁也不敢冲动。
最后僵持到警察来了,警察还要好声好语劝南厘,好几次都这样。
那群人见也讨不到什么便宜,来了几次也就没来了。
南宵有次没忍住抱住南厘哭起来,让他不要不想活,要坚强活下去,不要想不开,因为他还有大好前途。
南厘笑起来,安慰她说,“姐,我是装给他们看的,你放心,我没有不想活,要是不那样,他们欺软怕硬的,我们肯定被他们欺负。”
“真的?”
“骗你干嘛啊姐,你看看这几次他们有得到什么便宜吗,他们也就看上去能耐,但是也不都是出社会混的,只想讨几个钱,还是很贪生怕死的。”南厘安慰她说。
南宵又哭又笑起来,她弟弟打小就机灵。
之后,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南厘高中三年学习很认真,加上他脑子机灵,也顺利考上了榆州大学。
南厘从梦中惊醒过来,他看了眼手机,灯光有些刺眼,手机上显示19:26,他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想下床喝点水。
宿舍没开灯,还有些昏暗。
“做噩梦了?”
南厘正顺着爬梯往下爬,以为宿舍没人,乍一听到声音被吓了一跳,脚下踩空,整个人失去重心要跌下去。
虽然离地面没多少距离了,但是结结实实摔下去,应该还是有点疼得。
他下意识闭起眼睛,冷汗一下子簌簌直冒。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他感觉到自己被人稳稳接住了。
睁开眼睛,自己后背正贴着付深珩的胸口,付深珩两只手握住爬床的铁杆,自己则被他两只手牢牢环住,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夹在男生和爬床梯之间。
稳稳落地。
南厘也是蛮无语的。
“大哥,你要吓死谁呢?大晚上你不开个灯,吸血鬼啊。我以为宿舍没人呢。”南厘不理解地说。
“我怕开灯影响你睡觉。”付深珩这么一句,让南厘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我没想到你这么不禁吓。”付深珩又认真地说。
南厘刚刚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又想抽他。
突然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南厘才想起来自己晚饭还没吃。
“没吃晚饭?”付深珩问他。
南厘不想承认,但是他肚子的叫声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