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莫愁莫愁》清成

3、妖女救人

　　穆念慈闻言气结，刚要张嘴便听见郭靖的瓮声瓮语，“姑娘，你长的这么好看，怎么能乱咒穆姑娘的义父死呢？”
　　穆念慈眨去睫毛上的泪珠定睛一看，这人可不是个姑娘吗？而且是个好看得不得了的姑娘。她十六七岁年纪，身着翠纱雪衣，乌亮柔软的发束垂在耳旁，颈肤若雪中一点光，耀花人眼。
　　她发尾系着一串小巧的金铃，在夜火下笑吟吟，明艳不可方物，宛然画中仙。
　　这姑娘一甩发黑的发辫，晃眼就到了郭靖身边，她双目波光潋滟，笑靥如花，音似破冰融雪，星光点点，“笨蛋，长的好看便不能咒人死么？”
　　因靠的极近，郭靖鼻尖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低头见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径直望着自己，眉目似画，远山含黛，冰肌雪肤，隐隐透光，除了“好看”二字再无可形容。
　　见郭靖局促的说不出话，这姑娘轻笑两声也不在意，她走到穆念慈身边，手拂发梢侧首瞟了眼王处一，娇声慢语道，“要救你义父又有何难？用不着舍近求远。若是你愿意说一句‘全真教沽名钓誉，藏污纳垢’，我便保证还你个活蹦乱跳的义父，可好？”
　　尽管她压低了声音，但屋内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啪——”
　　王处一怒发冲冠，拍断了木椅扶手，他双目通红瞪视眼前出言不逊的姑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姑娘，王道长和你无怨无仇，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说全真教呢，”郭靖拳头握了又松，心想自己不能欺负小姑娘，还是耐心劝说她的好。
　　这姑娘瞪了眼郭靖，踱步到王处一身边，晃晃发梢金铃，满不在乎随时都可能毙命于他掌下，慢悠悠开口，“他们全真教自然得罪了我，难道我还冤枉他们不成？”
　　“呀，你是无忧神医？！”穆念慈惊呼出声，心想，金铃、还有那句“全真教沽名钓誉，藏污纳垢”，这不是楼下那群人说的无忧神医吗？
　　她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忧愁，心喜的是若这姑娘真是无忧神医，义父的伤肯定能好，忧的是她这治病救人规矩，确实有些强人所难，穆念慈看了眼对面的王处一，愁苦又上眉梢。
　　王处一闻言十分欢喜，心道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正要找这无忧神医她就送上门来，好，真是太好了！
　　郭靖皱眉不语，有些想不明理不清，无忧神医又是谁？
　　这姑娘将几人面上表情瞧了分明，眼珠一转，和声细语道，“无忧神医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姓李，名叫莫愁。”
　　莫愁奉师命出古墓后，心想若是直接杀上全真教恐怕到不了重阳宫便会被砍成七段八段，当下打算另辟蹊径找全真教的麻烦，反正师父只说教训教训全真教道士，并没指明要杀多少人拆多少道观，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无忧神医，毁教不倦。
　　“阿呸，”王处一极为愤慨，忍不住破口叫骂道，“你这妖女休想骗过我，莫愁不是无忧吗？这几月来你到处败坏我们全真教的名声，真是可恶至极，哼，今天你休想安然离开。”
　　莫愁笑的很开心，像是听了极高兴的事情，“我倒是不怕死，只是你们再不做决定，穆姑娘的义父恐怕就要一命呜呼去见阎王了，反正无论如何，他总会死在我前边的。”
　　可不是，床上之人呼吸短浅，眼看出的气就要比入的气多了！穆念慈刚止住的眼泪这下简直是犹若泉涌，一发不可收拾，期期艾艾望向王处一希望他告诉自己该怎么办？
　　莫愁又晃到郭靖身边展颜一笑，柔声道，“郭靖，你这么好心，绝不会看我被这臭道士活活打死吧？”
　　“王道长这么好，不会打死你的，”郭靖极其肯定道，又忙着劝解莫愁，“李姑娘，你救救穆大叔吧，啊，你怎么知道我叫郭靖？”
　　莫愁展颜一笑，“你这下倒是变聪明了，我不但知道你叫郭靖，还知道你有个极好极聪明小兄弟，是不是？”
　　“你认识黄贤弟？”郭靖听见莫愁说起他的小兄弟，既惊讶又开心，心想既然李姑娘是黄贤弟的好朋友，自己一定不能让王道长伤了她。
　　郭靖刚下定决心，便见王处一一掌拍向莫愁后背，而她还犹不觉俏生生立在那里，对着自己笑意吟吟，眼里柔光致致，映得翠衣如璧，寒冬似春。
　　“李姑娘，小心！”
　　避无可避，郭靖想也没想拉过莫愁护在身前，转身将自己右肩送到王处一掌下，硬生生替她受了一掌。
　　不仅莫愁和穆念慈愣住了，就连王处一也脸露悔色，想不通怎么就伤了这个孩子？
　　“李……李姑娘，你要是受伤，黄，黄贤弟一定会伤心难过的，”郭靖嘴角沥血，仍断断续续道。
　　莫愁原想以自己的轻功王处一是奈何不了她的，所以对于那一掌她不是没察觉而是并不在意，待刚要有所动作时，郭靖却一把拽过她，这举动让多年与人无接触的她有些失神，没想就这转眼的功夫他就代她受掌，还重伤吐血。
　　往郭靖嘴里塞颗疗伤药丸，莫愁使玉蜂针连刺他周身十八要穴，很快，郭靖就面色红润，呼吸平缓下来。
　　王处一和穆念慈看她瞬间刺出十八要穴，双手飞舞若穿花折柳，不仅毫无滞碍，还飘逸轻灵十分美丽，均觉目眩神迷，暗赞不亏是无忧神医。而郭靖却另有一番感受，初时感觉伤口冰冷疼痛，但那针刺下来便觉周身暖洋洋的，不仅伤痛全无，而且毛孔惺忪，飘飘欲仙，恨不得她多刺自己几下。
　　莫愁收回玉蜂针，冲王处一冷笑两声，转头对着穆念慈道，“穆姑娘，我先前说的没错吧，背后伤人，全真教不过是欺名盗世之辈！”
　　“妖女人人得尔诛……”
　　啪——
　　掌面相击，声音响亮。
　　莫愁动作太快，王处一没看清楚躲过去，硬生生挨了两个耳光，顿时老脸通红，也不知是被打得狠了，还是恼羞成怒。
　　“即便我是妖女也轮不到你来诛杀，王重阳死后，全真教真是越来越没出息，终南山，活死人墓，王处一，你有什么要说的？”莫愁抽出丝帕擦拭右手，眯眼勾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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