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巨gl】夸娥（韩吉乙女）》琚光

4、第四章

　　谢邀，人在巨人怀里，刚下罗赛之墙。

　　对巨人有着旺盛求知欲的韩吉从不乏以身犯险的时刻，若无周围一众伙伴的关照，她不是早在捕猎巨人时被一掌拍死，就是做实验时因为凑得太近被巨人一口咬成两截了。那些惊悚时刻，想起来真是后怕不已啊，但下次还敢。

　　看起来再危险的东西，但凡能与之沟通，恐怖的感觉直接减少一大半。无垢巨人之所以可怕，除了外形上的压迫感和食人的天性，无法沟通这一项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因素。伊泽尔留下的笔记本曾带予韩吉希望，在艾伦能力未显以前，与巨人进行意志上的交流一直是韩吉苦苦追求的目标之一。说起来，艾伦变身的智慧巨人因为颚部和口腔的构造致使他无法发出正常人类说话的声音，令韩吉深以为憾。

　　如今，哪怕韩吉掌握着世上最先进的巨人调研成果，那些情报加起来也不及这位从天而降的巨人小姐的一半惊人。如果能挖掘她身上所有的奥秘，韩吉愿意交付出自己的一切！

　　怀里的人类女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双颊泛出诡异的潮红，呼吸急促，身体抖个不停，总之一副吓得快休克的样子。小枝讪讪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作安抚，心想谁让你说话声音最大，不抓你抓谁。本打算以人类的样貌偷偷潜进墙内，但她终究是个怕麻烦的人，不如直接抓个当地土著来得快捷。

　　“我叫小枝，树枝的枝。”她再拍拍无垢巨人的脑袋，“这是星期五，我给他起的名字。你叫韩吉·佐耶，是吗？”

　　只见眼前的女人又一副需要立马上呼吸机的样子，小枝心生怜悯，探出两根手指掐了掐她的人中。韩吉眼冒绿光地抓住女巨人的手，嗷呜一口咬将下去。

　　“啊啊啊啊啊你有狂犬病是不是？”

　　夸娥变成人类后，身体敏捷度和弹跳力都有大幅度的跃升，但同时力量和□□防御也会有所削弱。韩吉这一口虽然没见血，但也给她留下了两排弧形的纪念。

　　牙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后，韩吉清醒了许多，眨巴着眼睛问她：“你也喜欢给巨人取名字啊？”

　　“……”

　　“真巧，我也是啊！”她滔滔不绝地大谈过去捕获的无垢巨人，列数给他们起的一个个匪夷所思的名字，如数家珍的神情好像那不是巨人而是情人，直到韩吉用令她汗毛倒竖的甜腻语气喊她“枝枝酱”，小枝终于忍无可忍用物理手段教她闭了嘴。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个人了解下这是什么地方，这个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小枝叹气，用一只手臂锁住韩吉的脖子，眼明手快地往她嘴里塞了团破布。

　　韩吉瞪大眼睛，发出徒然的呜呜声。

　　“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兴许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至于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

　　“呜呜呜呜……”韩吉挣扎得愈发剧烈。

　　小枝鞭策星期五跑到巨木林一处傍水空地，自玛利亚之墙沦陷后这一带俨然成了巨人的巢穴，但不知为何，现在除了她们身下那一个，视野之内一个巨人的影子都看不到，林子里空空荡荡，只有鸣禽和一些小型动物，正常得就像从前的和平时光。韩吉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从罗赛之墙一路来到这里，途中她没有看到一个无垢巨人。

　　小枝带着韩吉落到地上，施施然地抽出她嘴里的破布：“辛苦你啦。”

　　韩吉正要破口大骂，肚子不争气地先叫了起来。

　　小枝说：“我去给你找些吃的，你可以在这附近捡些柴火什么的。”

　　见她即将离开，韩吉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立体机动装置不在身上，她这个调查兵团精英在壁外形同废人，遇到巨人只有坐以待毙的份。

　　小枝又掷下颗重磅炸弹：“岛上的巨人我清理过了，你不用担心。”

　　韩吉抓住她：“什么，你全杀了？”

　　“没有，我嫌他们走来走去很碍事，找地方挖了几个坑，将他们困在下面。”小枝挠头憨笑，“差点把海岛挖穿。”

　　韩吉：“……”

　　“巨人倒好对付，我遇到一只妖猴，长得跟金刚似的，抓他费我好大劲。那妖猴会说话，问我哪来的，教我少管闲事，我说他眉间杀业太重，这样下去难成正果。”小枝乐不可支，“对了，虽说我已经清理过，但不敢保证没有漏网之鱼，万一你遇到了就自认倒霉吧，嘻嘻。”吓唬韩吉。

　　被缚住双臂的星期五突发恶疾变身奇行种向韩吉俯冲而来，小枝纵身跃上星期五粗厚的肩膀，“嘎吱”将他脖子拧了180度。

　　脚尖朝前眼睛望后，奇行种愈发奇行种，跌坐在地惊魂未定的韩吉目送“美女与野兽”迈着似魔鬼的步伐在林中横冲直撞，她扶着脑袋端正坐姿，消化刚才听来的信息。

　　小枝提着两只毛羽艳丽的松鸡回到原地，发现韩吉仍维持着她离开前的姿势，坐在落叶堆积的地上发呆，身旁空空如也。

　　“你还真是什么都没干啊。”

　　韩吉支起脑袋，抬眼看到满脸呆滞的无垢巨人，拖着脚步跟在小枝后头。小枝扬起一根细长的枝条在巨人腿上抽打，轻轻一击却似有千钧之力，巨人扑通跪下，脑袋重重磕在树上，好半天没起来。

　　小枝丢开树枝，又将两只奄奄一息的山鸡丢给韩吉：“终于消停了。”

　　“呃，给我的？”

　　小枝疑惑：“你喜欢吃生的？”

　　一刻钟后，韩吉收集来一堆干柴，小枝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小铁盒一样的东西，起开盒盖有笔直的蓝色火焰冒出，点燃了引火用的干叶子。韩吉的眼睛被那个盒子拉直：“那是什么？”

　　“太阳能打火机。”小枝见韩吉一脸渴望，便将打火机丢给她。

　　韩吉接住那个不到100克的小东西，矩形的外观和富有光泽的金属材质令它看起来充满质感，韩吉学小枝的样子用拇指轻轻起开盒盖。

　　“怎么回事？”

　　小枝指点韩吉触摸打火机身上一道细小的白色区域，说是感应器，感应器下透明的部分是太阳能面板，只要有阳光的地方就能自动充电，侧面是可视气窗……

　　韩吉凝视那一小簇幽蓝色火焰，眼睛亮晶晶的，感慨着“好神奇，好棒啊”，不时发出“吼吼吼”的诡异笑声，小枝只好自己动手给山鸡放血、薅鸡毛。

　　“枝枝酱唉，电是什么，太阳能又是什么？它们和天上的闪电太阳有关系吗？”

　　“有关系，电就是人类从自然界发现的一种能源，太阳能是太阳光的辐射能量，经由打火机上的单晶硅太阳能面板摄取，然后转化成电能。”

　　“原来如此，能源转化，我们确实也有利用瀑布向下俯冲的巨大能量给工厂提供动力，不过以我们现阶段的科技水平，暂时做不到摄取太阳的能量为己用。”

　　小枝清理山鸡内脏，弄得满手是血，走到近旁的水源里洗手。

　　韩吉又问她单晶硅是什么，存在于什么物质中，要如何获取，经过分析比对，韩吉确认以壁内的科技水平，顶多只能做出手头这个打火机的外壳。

　　“好挫败啊！！！”韩吉握着打火机在地上打滚，哀嚎，“我们就好像还活在蛮荒时代！”

　　小枝不以为然：“只要走出这个鸟笼一样的地方，追赶上世界的脚步是很快的。”前几天在岸边发现的轮船是一艘以烧煤为动力的蒸汽船，估测岛外的科技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水平。

　　“一百多年来，我们到过最远的地方，只有——”韩吉坐起身，向夜间黑影憧憧的巨木之森，抬臂虚指了一段距离。

　　“是吗，真是可怜，那你明天可以走得更远了。不过，我比较担心那只猴子，他看起来挺聪明，个头也很大，我特地给他挖了个最深的坑，大约有50米。”快赶上三道墙壁的高度了。

　　韩吉环抱双膝，透过火焰目视她：“你既有那个能力，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在我的世界，巨人和人类同为女神的造物，属于近亲，正常人杀死和自己外形相似的东西都会有点心理负担吧。而且，你们岛上的巨人，可能也是人类转化来的。”

　　“啊，何以见得？”

　　“我猜的……直觉。”小枝有所保留地说。

　　“是吗？就在不久前，罗赛之墙内突然凭空冒出很多巨人，而墙壁并没有被毁坏的痕迹，几乎同一时间，墙内某个村子的村民一夜间全部失踪，但现场没有一丝血迹，只有从内部被破坏的房屋。我等将壁内巨人讨伐殆尽后，发现巨人数目与村民人数相同。所以……我们得出了与你相同的猜测。真是懊悔啊，我在巨人身上做了那么多惨无人道的实验。”韩吉夸张地仰天大笑数声，“一直以来对付的敌人居然很可能是人类……”

　　小枝递上香喷喷的烤鸡，韩吉狠狠撕下一根鸡腿，吃相凶猛。

　　五分钟后，韩吉拿鸡骨头剔着牙：“抱歉啊，自从玛利亚之墙沦陷后，我们失去了大片土地，很少吃得上肉。”

　　小枝瞥视她不算瘦弱的身躯：吃不到肉还长这么壮实？

　　“那只猴子是兽之巨人，此前从未见过他，他出现后就发生了那件事，并且残杀了我们很多同伴。我们怀疑罗赛之墙的巨人事件同他有关。”

　　小枝耸耸肩：“如果你想找他报仇，请自便，我不会阻拦。”

　　……

　　“墙内的人类被弗里茨王政府刊印的虚假历史欺骗了一百多年，经过不懈努力，付出了无数牺牲，直到最近，我们才得以窥伺这个世界真容的一角，想要知道完整的真相，需去希干希纳区耶格尔故居地下室，那里据说有艾伦·耶格尔的父亲留下的关于墙外世界的资料。以上便是我所知的全部情报，作为对你的报答，感谢你为人类做的一切，好心的巨人小姐。那个……你还不吃的话，我就帮你吃了。”见小枝擎着自己那份烤鸡发呆，韩吉倾身上前悄然撕走一大块鸡腿。

　　小枝感觉到身下的大地隐约的震动，对韩吉说：“你的同伴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