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莪山记》七月霓虹

13、第 13 章

　　“之观。”在章莪殿的废墟之上，少昊对着之观白色身形就地而坐。
　　他脸上露出少有的疲倦感，目光有些空洞，并不象之前之观认识的西方之神白帝。
　　“他主动引了一缕魔种在自己身上，为你保留了这几丝残魂，是这样的吗？”少昊问。
　　“是。”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少昊声音象是衰老了一些。雪无声的落在他的肩头，他并没有使用结界挡住雪花，而是任由风吹着他的发，雪打湿他的脖颈。
　　“他用死，换了你生。”少昊喃喃自语。象是在诉说一件绝望无比的事情，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所以，当初，我也可以，对吗？他其实也可以不必死，只要我足够勇敢。”
　　之观语塞了。
　　“之观，他既然要你生，你就好好活下去吧。”少昊象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我现在将你带回长留山，助你魂魄归体。”说完他站起来，拍拍衣上的雪花。
　　他拢起双手，要接住之观那一缕元神。
　　“不，少昊。”之观却说。
　　少昊疑惑的看着他。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我后悔，明明我那样喜欢他，却没有给过他一点回应，分别之前，我还在跟他怄气，还在惩罚他。”之观心痛的说：“我应该给他选择，他有权利知道我将要面对的一切，也有权利知道，我爱他。”
　　少昊睁大了眼睛：“所以，你想干什么？”
　　“借我召灵石吧，少昊。”之观无比坚定的说：“我要渡黄泉过穷奇道，越三界八苦，为毕方寻回魂魄。”
　　“你疯了！”少昊吼道：“没有人能够做到，更何况你只剩下这一缕半死不活的魂魄。”
　　“我没有疯，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之观说。
　　“没有人可以做到，那只是个传说！”少昊厉声说：“而且，就算你做到了，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你魂飞魄散，换他生。如果你做不到，你们两都会消散，永不入轮回。”
　　“好的坏的，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少昊，你后悔过一个人在这圣殿孤独的永生吗？”之观无比痛苦的问。
　　少昊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摊开右手，手中缓缓出现一枚发光的石头：“之观，我会为你重建章莪殿等你或毕方回来。”
　　“谢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