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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起。 ...

  •   Kiki有很多职业,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会给很多杂志画插画;没钱了的时候,她会去酒吧打着驻唱的幌子寻找英俊多金并对她有兴趣的男人;高兴的时候,她是在夜晚出没的车手,伴随着风声呼啸而过,留下发动机的声音和汽车尾气,在急速中,把自己当作一个传说。
      Kiki对于圆圆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在圆圆还不叫圆圆的时候,Kiki也不叫Kiki,她叫阿岚。阿岚和小久,就是孩童时代她的全部。
      那时他们都还是流浪的孩子,阿岚喜欢画画,小久喜欢睡觉,小夜喜欢唱歌。小久是阿岚的弟弟,她总是喜欢在小久睡着了的时候拿捡来的彩笔在他脸上乱画,逗的小夜咯咯直笑。
      那些流浪的岁月里,他们和其他孩子打架,吵骂,抢东西吃。阿岚和小久总是认为向小夜这样纤细瘦弱如同洋娃娃般的孩子是不应该和他们一样的,于是,在被5、6个大他们好多的孩子群殴时,她和小久总是将小夜护在怀里,仿佛保护一块珍宝。挨饿的时候,小夜总是被留在他们那个用塑料搭建的家中,等着阿岚和小久心惊胆战的抱着偷来的食物跑回家,三个人依偎着将食物分着吃,小夜那份,总是最好最多的。
      无数个夜晚,阿岚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其他人看不懂的画,小久在酣睡,而小夜唱着一首很老的歌谣: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啊眨
      妈妈的心啊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滿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

      后来,小久不见了。阿岚哭倒在小夜怀里,问他是不是因为她总是在他脸上乱画所以生气了不肯回来。
      小夜回答不出,在她小小的心里,一直以为,总有一天,她会做小久的新娘子。
      也许,是他累了,他讨厌我了,他不想再白白的照看我了。小夜忽然面色苍白喃喃的说,哭泣中的阿岚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她,然后将她搂在怀里,不是的,不是的,也许他只是迷路了,或者被好心的人带回了家,去过好日子了,他不是不要我们了,他会回来的。

      没有了小久,阿岚却还是坚持自己去弄食物,可是成功的机会却越来越少。然后有一天,阿岚偷回来的不是食物,而是一件大人的衣服,还有廉价的口红和香水,小夜看着阿岚穿上那件宽大的裙子,用颤抖的手涂上口红和香水,10岁的她隐约明白了什么,她哭着求阿岚不要走,可是她甩开了她的手。
      她跟着她,却被她送回。再跟着,再被送回。最后阿岚也哭了,她说我求求你了小夜,你去回去,我保证,我今天一定回来,还会带好多好吃的回来。小夜固执的摇头,下嘴唇被咬出了血。阿岚开始奔跑,速度飞快,小夜追着追着,摔倒在地,她哭着喊着阿岚的名字,阿岚停了一下,却没回头。小夜看着阿岚的背影,终于真正接触到贫穷的可怕,那是她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也不曾体会过的。小久,你到底在哪。
      很晚很晚,阿岚拖着蹒跚的脚步回来,满身酒味,手中却提着一袋面包。看到夜晚中含着泪水的小夜的眼睛,笑着倒在她怀里。她说,你看,小夜,我有钱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挨饿了。
      小夜哭着亲吻她的额头,对不起阿岚,对不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总有一天,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慢慢的,阿岚回来的更加的晚,慢慢的,阿岚有了新衣服,慢慢的,她们还有了一个新家,是真正能住人的房子,尽管很小。
      再后来,两个个坐着很豪华的轿车的青年男子来到小夜面前,其中一个混血男子说,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这是你的亲哥哥,他找到你妈妈的时候,你妈妈让我们来找回你。
      另一个男子满是怜惜的抱起她,对不起,妹妹,哥哥这就接你回家。
      在他怀中的小夜并没有对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到惊喜万分,她有的只是愤怒,回家?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怎么没人来接我回家?回哪个家,这就是我的家。她推开眼前这个自称是她哥哥的人,一言不发,黑亮的眼睛满是敌意。
      阿岚在这时买菜回来。弄清楚状况后,她将小夜带进了里屋。
      小夜,那好象真的是你的亲人唉,而且,他们看起来好有钱,跟他们走吧,你会幸福的。
      我不。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吗?跟他们走,他们会送你上学,你会有个美好的未来,到时候,我还指望着你养我呢。
      小夜心中一震,有些迷茫的看着笑容满面的阿岚。
      你跟他们走了以后,要听话,要乖,他们既然是你的亲人,一定会对你好的。不过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学聪明点,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小夜犹豫着。
      你忘记小久了么?等你也变成了有钱人,说不定就可以找到小久了。
      我恨他们。小夜忽然小声说。
      他们又有什么错呢?他们以前是不知道你妈妈把你弄丢了,现在不是马上来找你了么?听我的话,做个好姑娘,谁都喜欢可爱的姑娘不是么?
      小夜不语,钱,阿岚能过上好日子,小久,这是她最重视的。
      终于,微笑的阿岚领着小夜出去,将小夜的手递到欧阳青的手上。
      阿岚不能跟着走嘛?小夜忽然抬头对着她哥哥开口。
      欧阳立的眉头一皱,他的调查资料显示,她是个妓女。他一挥手,旁边的人递过去一张早已填好的支票,这样的数目,足够她摆脱困境了。
      阿岚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接过支票,只是笑容里,有着淡淡的忧伤。
      小夜,一定要幸福啊。
      被欧阳青牵着出门的小夜看着阿岚,忽然微笑的点点头。阿岚,你放心,我一定幸福,也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走出小屋的一瞬间,小夜忽然感觉自己长大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还叫夜桐么?
      不是,叫圆圆。她用甜甜的声音回答,随口杜撰了一个名字。
      圆圆,呵呵,叫惯了吧?也挺可爱的嘛。
      那好,记住了,以后你就叫欧阳圆圆了。
      …………
      ……
      后来,小夜就变成了现在的圆圆,总是笑的天真无邪甜美可爱。她并没有断开和阿岚的联络,总是尽可能多的存好多好多钱,到只属于她们俩的帐户上,只是圆圆存的钱,阿岚却很少用。5年岁月的流逝,她也慢慢变成了现在的Kiki。

      现在如同小狐狸般聪明狡猾的圆圆已经懂事了许多。她也渐渐发现,Kiki对她的感情,好象不止于朋友和亲人。她爱Kiki么?爱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Kiki对她的那种爱。不过,聪明如她和Kiki,当然明白一个道理,爱并不真是人们所说的天长地久的,有时候,它并不能被指明点破,否则,连亲情和友情也不能长久。

      喂,你真的喜欢上你那个保镖了?
      不知道,只是忽然很想喜欢一个人。玩玩吧。
      为什么是他?
      后座上的圆圆难得的有点认真。
      有时候,他会让我想起小久。
      像小久一样沉默,像小久一样的保护他,有时,还会有像小久一样的温柔。
      两人忽然同时沉默。车子却依然速度飞快。
      半晌,她幽幽的问,你还记得小久是什么样子么?
      圆圆一愣。他真的和小久很像么?还是,自己在潜意识里,非得把他当做小久?
      车停在了圆圆二哥名下的俱乐部,这是他经常出没的地方。
      好了,到达目的地了,下车吧。 Kiki努力使语调轻松,打断了圆圆的思考。
      圆圆忽然起身凑到前面亲了亲Kiki的脸,脸上又恢复了平日的笑靥,Kiki,你真好,好死了。
      好的都死了有什么好的? Kiki失笑,轻轻敲了她头一下。
      哎哟,这要是被我的粉丝们看见了,一人一口口水也把你淹死了。
      那好啊,来来来,没淹死之前我先多打你几下,也好够个本啊。 Kiki伸出魔爪,又敲了几下,两人一齐哈哈大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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