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令》四季春和桃

3、墨离出关忆往昔

　　竹磬遮掩了魔气进入仙师府。一天之内，他拿着琴殇试探了许多弟子，都没有任何反应。
　　江思寒经过那件事后，一直记恨林浔。二人的关系再也不似从前那样。虽说以前江思寒对林浔也并没有很好，但至少没有放在眼里不会有意针对。
　　而现在的局面，也致使了江思寒走向不归路。
　　仙师府内，蒋毓，佛桅，暗月正在商讨。
　　暗月：“今日便是墨离仙尊出关的日子。我看，这些弟子是不是应该……”
　　蒋毓思量思量道：“不用了。他今日出关，先好生修养一番吧。这么多年了，他应该也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时间回到二十年前。
　　“沅芷，你若在这样执迷不悟。我只好……”
　　一男子大声呵斥。男子青眉俊秀，提着剑指着沅芷。
　　沅芷身上布满了伤痕。有些冷笑“你只好怎样？都是因为你，让我永坠阎罗。今日，我便是来讨个公道。”
　　蒋毓：“师弟。放下你的仁心吧。今日，我们不杀她，她就要杀我们。”
　　无数弟子将沅芷围在中间，数把剑就这样指向她。可她丝毫没有恐惧的神情。也许她知道，这里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墨离迟迟不挥动剑。眼里布满了血丝。沅芷见他迟迟不动手，挥动法术横扫了十几名弟子。
　　蒋毓急了大喊：：“墨离，动手吧。”
　　墨离见她竟然伤了同门弟子，“为什么？你真的忍心残害同门吗。”
　　沅芷慢慢向他逼近，围着她的弟子也随着移动。
　　“墨离，我始终没有想到。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对吗？”
　　墨离顿了顿。“天下自有公道在，沅芷，放下吧。我带你走，任何惩罚我替你受，收手吧。”
　　沅芷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收手？可他们杀我全族的时候可想过收手。我白栀一族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世世代代救死扶伤。可你们呢？”
　　“沅芷。对不起，你杀了我都行，你停手吧。”
　　“今日，我偏要血洗你满门。屠同门又如何？坠阎罗又如何？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说罢。只见她腾上空中，两手挥动着，便召唤出了法术。
　　墨离一见“玄冰术？你？修习了魔族法术？”
　　一批批弟子在沅芷的玄冰术下已抵挡不住。墨离见他们一个个倒在了自己的跟前。
　　提着剑，与沅芷打了起来。
　　突然一把剑刺穿了沅芷的胸膛，伤口立马浸出鲜血。沅芷嘴里吐出一口献血，随即掉落于地上。
　　墨离立马将她抱入怀中，眼泪一滴一滴的流出。"你怎么那么傻？"
　　沅芷奄奄一息说道“白栀的圣女，只有自己……心爱的…人……才能让她……永远消失。”
　　也就是白栀的圣女，就算死了也会有一缕魂魄在。百年后，总会投胎转世成人。
　　但如果被自己心爱的人杀死，便永坠阎罗，不得超生，从此消失。……
　　墨离绝望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哭的泣不成声。
　　沅芷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我……我没有残害同门……更…更没有……杀师尊，做…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墨离“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可现在的相信早就晚了。
　　不一会儿，沅芷已化成一缕缕精魂。散在每一个角落，地上倒下的弟子也成功站了起来。
　　蒋毓看到这一幕，大惊。
　　墨离看着怀里自己心爱的人消散，不知有多痛苦。
　　跪在地上大喊“沅芷。”
　　…………
　　时间又回到眼前。
　　佛桅“想来已有二十年。他心中的心结应该放下了。”
　　蒋毓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吧。”
　　………
　　墨离在一些弟子的迎接下出了关。看着如此变化之大的世界，眼里却是迷茫，似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各弟子：“恭迎师尊出关。”
　　………
　　墨离似乎什么都放下了，又什么都没放下。他回想起沅芷死后他便去了息灵山求问如常师太。
　　如常师太早知他要来，也未现身影。只是山中能听到她的回答。
　　“墨离，回去吧。”
　　“师太，弟子不明白。……”眼里尽是泪水。
　　“这便是你的宿命。既然你亲手杀了她。她便永远消失，世界上也再没有白栀圣女了。！”
　　墨离：“师太。弟子只求一解。”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凡心太重，回去闭关潜心修炼。出关后自有天意。”
　　说完。山中便再也没有如常师太的声音。
　　时间回到眼下。
　　疏影找到林浔，"林浔，今日墨离师尊便出关了。他呀，是我最敬佩的一位师尊。"
　　林浔有些疑惑问到：“墨离师尊是不是很厉害啊。”
　　疏影睁大了眼睛：“何止是厉害。他的才华武功风姿都是我羡慕不来的呢。”
　　林浔点了点头。
　　疏影又补充到“只不过，也是一个痴情男啊。”
　　林浔倒是来了兴趣。“痴情男？难道墨离师尊有什么过往吗？”
　　疏影也有了兴致。“听说啊，墨离师尊亲手杀了他的爱人沅芷圣女。”
　　林浔也有些惊讶：“既然是他的爱人，为何…要亲手杀了他呢。”
　　“传闻是沅芷圣女杀了先师尊，被压入了噬仙塔。后来被魔族的人救了，传她与魔族的人勾结。秦奎师尊带着人灭了沅芷仙子白栀一族呢。”
　　听到这，林浔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绞痛。手突然抓住了胸口。
　　疏影赶忙问她：“你怎么了？”
　　林浔答道：“哦没事。也许是上次受了些内伤吧。然后呢？”
　　疏影又讲解道：“然后沅芷仙子伤心欲绝，也要灭我们仙师府。没办法墨离师尊只好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沅芷仙子死后，墨离师尊接受不了就闭关了。”
　　林浔迟疑了一会儿。“原来他还有这样的过往。真是为沅芷仙子感到不值，不仅族人被灭了，自己也死在爱人的手中。”无奈的撇撇嘴。
　　疏影：“谁又能想到呢。除了这点我觉得他做的有些错，其他的我还是很敬佩的。”
　　………
　　秦奎听说墨离出关了，也亲自上门拜访。
　　一位弟子守在墨离的门外。
　　秦奎到了门口：“墨离仙尊在吗？”
　　弟子：“秦奎仙尊，待我进去通报一声。”
　　弟子便进去通报。
　　“师尊，秦奎仙尊求见。”
　　墨离盘坐着闭着的眼睁开。思索着什么。
　　“告诉他，我今日累了。就不见了。”
　　弟子应一声“是。”
　　………
　　弟子“秦奎仙尊请回吧。师尊今日乏了，暂时不想见人。”
　　秦奎还是不依不挠。
　　对着里面说：“师兄。这么多年了你还对师弟有介意。还请师兄早些放下吧。”
　　说完便走了。
　　墨离在房内，似乎并没有打算原谅他。因为是秦奎灭了自己爱人的族人，在她看来是罪不可恕。在他看来，也是罪不可恕，滥杀无辜。
　　秦奎回到自己房内，看着自己之前被沅芷打伤的满身伤痕，永远也不会消散。他的恨意还是丝毫未减。更甚是自己其中一只眼睛被沅芷用玄冰术伤了之后到现在也没恢复。
　　一位女子进屋来行了礼。“主人，墨离还是对您视而不见吗？”
　　秦奎把玩着手上的扇子，不紧不慢地说“说了多少次了。在这仙师府内，不要叫我主人。”
　　叶雨婳答道“是。仙尊。”
　　接着，秦奎继续补充道：“不见又如何？见又如何？白栀一族已灭，他永远不知道的是自己还有个孩子尚存人间。我就想看着他这痛不欲生的样子。”
　　叶雨婳：“仙尊，既然如此已经过了那么多年。那孩子恐怕早已长大成人，仙尊要不要………”
　　秦奎：“不着急。我还要吸取她的圣女之力。统一这天下。”
　　叶雨婳也明白了。“仙尊英明。雨婳定为仙尊找到她。”
　　秦奎笑了笑没有说话，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
　　一日，林浔与长愔刚好碰面。
　　二人刚好要擦肩而过。林浔叫住他“长愔。”
　　长愔停住。
　　林浔有些吞吐地说道：“那个……谢谢你啊。”
　　长愔：“何事？”
　　林浔心想这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答道：“谢谢你救了我两次……还有……”林浔望了望他，又说：“还有你的伤药。”
　　长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没什么好谢的。换做是别人，我也照样会救。只是其他人没有那么愚蠢，不是每次都需要救。”说完便走了。
　　林浔也听出来他在说自己蠢。
　　留在原地跺了跺脚。表现得有点生气的样子。“哼！你才蠢呢。你才蠢，你就是个大蠢货。”
　　说完撇了撇嘴便也走了。
　　长愔前去拜谒墨离仙尊。
　　“仙尊。近来身体可好？”
　　墨离：“自从出关后，我想了很多事。似乎就像一场梦一样，都已烟消云散。”
　　长愔明白他的伤痛：“仙尊。既已出关，以前的执念就应放下了。”
　　墨离转过身来看了看他。笑一声。
　　“是你父亲让你来的吧。”
　　长愔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你父亲啊，我知道他的性子。没有亲自来，我也理解。”
　　长愔：“家父时常也对仙尊挂念着”说完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不知装的是什么。
　　“这是家父让我交给仙尊的。”
　　墨离看了看盒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收下了，在长愔面前并没有着急打开。
　　“佛桅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以后跟着我走遍大江南北，最后还是被困在了这个地方。以前……”墨离顿了顿又说道：“以前的日子……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长愔：“过去的就都过去了，晚辈深知仙尊的伤心事。但我想，总会有希望的。”
　　墨离又笑了一笑：“你这个年纪，能明白什么啊。不过，日后，自然就懂了。只是，别像我这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