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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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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又来了,这种声音。
夏油杰无助的捂住耳朵,虽有些成熟,却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罢了。
此刻她在惶恐,可是又不能和大人诉说她的恐惧——这种未知的,不可名状的恐惧。大人们会说她在说谎,父母会把她带到医院去,带到那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白色的房子里去。她不愿去那里。那儿的穿着白色衣服的叔叔背后总有一个黑色的模模糊糊的影子。它趴在医生的肩膀上,嘴里不断念叨着不清不楚的话语。
等她到那个黑影面前时,那个黑影总会发出类似于母亲的词汇,怎么可能?也许是听错了吧。那种东西,为什么要称呼她为妈妈?
而且医生老是给他开一些苦苦的药,她不想吃那些药,可母亲老是压迫着她吃;不吃,母亲便会泪流满面,说都是自己的错误,扇自己的巴掌。吓得夏油杰也哭着把药片塞进嘴里,灌上一口水,然后哽咽地向母亲认错。
“妈妈……对不起。”夏油杰道。
“不,都是妈妈的错,你不应该向妈妈道歉”
总是这样。
如果父亲也在家的话,他会冷眼看着高高在上的模样,如果他不开心的话,过来吼上两句,给他一巴掌,然后和护着她的母亲吵架。
她和他的父母却好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从最开始的愧疚自责到如今的麻木冷漠,虽然渴望着爱,但却不敢再次触碰。
书上说父母都是爱着孩子的,她也一定是被爱着的,一定是这样的。只是她病了而已。
快到她的6岁生日了,可是这种幻听频率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明显。似乎有一种预感,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果真如此,可她看见自己父母的尸体时,她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也许我就是这么一个冷血的生物,她想。
一切的开始都是这么突然,今天是她的6岁生日,父母替她庆生,但是父亲突然接到电话要去一趟公司,母亲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工作工作老是工作,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和你的女儿!”母亲不复以往的温柔,向父亲吼倒。
在孩童的眼中,两只怪物撕下伪装的皮囊,互相攻击着殴打着,他们身后的黑影越来越清晰,如同典故中的黄雀一样守株待兔。最后那个弱小的身影躲进了她的房间中,关紧大门,似乎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东西伤害到她了。
“……妈妈”
耳边的幻听是如此的清晰。
“妈妈……”
不!不是幻听,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感受到了流淌在身体里的咒力。
此刻她向大家宣告,想证明自己没有生病,没有生病的话,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夏油杰此刻对未来充满了幻想,是不是会有一只猫头鹰在自己12岁的时候飞到了自己的窗边,为自己送来通往魔法学校的信件呢?是不是会有一位长满白胡子的校长和一顶神奇的分院帽呢?
夏油杰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外面阴沉沉的,刮着大风,但夏油杰却想着明天温暖的阳光。
动静停下了。
夏油杰悄悄下楼,然后看见了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