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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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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未沅谰拉着明空的袖子,轻车熟路地往隔壁去了。
“长乐,我们来啦!”
院中迎出一人,皮肤黝黑且精壮,声音粗犷地开口:“就知道你们要来,快进来吧。”这正是二人的邻居长乐。遂后又有一妇人端来饭菜,是长乐的妻子韶音,滇国女人喜戴翡翠,一对翡翠镯子挂在腕间,虽韶音长得略普通,但也淑慧贤良。
未沅谰与明空又帮着搬出木桌木凳,四人坐在一处。长乐与韶音刚刚喜结连理,夫妻恩爱,住在明谰二人隔壁,想到二人都是男人,恐不会生火做饭,如此便对二人加倍关照了。
桌上摆着三道菜,一荤两素,荤菜摆在长乐和未沅谰面前。只有在长乐家吃饭的时候,未沅谰才能尝到这荤腥。
在他们与长乐夫妇还不熟悉时,明空得空在院子里种了几株苦瓜,每到吃饭时就摘一粒,切片,调了料蘸了吃。未沅谰除了满口苦味儿尝不出别的味道,而明空却是很喜欢这滋味,未沅谰不理解为何有人喜欢品尝这苦楚,明空悉心解释:
“这苦瓜,初入口时冰凉脆爽,如梨,而后慢慢生出苦味来,在吞咽时,又反正出甜味来。
“而苦瓜越苦,就越有一股清淡的香气从浓苦中穿透出来,让人回味,这也是你这种不喜食苦的人未可知的。”
未沅谰听着这解释似懂非懂,又吃了一片,却还是极苦,只尝出一丝丝若有似无的甜味,便放弃尝试了。
桌子上,苦瓜摆在明空面前,韶音知道明空喜欢吃,就做了来,未沅谰经过之后如此多次的尝试,仍不信邪,又尝一片 ,皱眉,耐着苦味,咽下肚去。
四人饭毕,一如往常地,韶音起身清清嗓,然后唱了首婉转的民歌,那声声如夜莺与溪水鸣和,是长乐一家习惯的饭后休闲方式,今日唱的,是关于滇国传统的节日,虎节。
滇国古时称老虎为“罗麻”,故而也叫了“罗麻节”雨水已落,日近惊蛰,过完这虎节,便也是滇人春耕的日子了。是日,成年男人都须去拜土主,而后由巫师卜出八人,由最强健的男人扮黑虎,带领其余画虎纹,披虎毛毡的年轻人沿街游行,以除邪祟,祈祷收成。
今年卜中的,有未沅谰,明空二人。未沅谰跃跃欲试,等待明天比武争得黑虎之位。
[第二天,昆弥集市中心]
本就热闹的集市上搭了擂台,引得许多人驻足围观。被卜中的八人站在台侧,与明谰二人一同卜中的,有个在昆弥横行的街霸,名为王执。其余五人都很是怕他,主动弃赛。王执十分得意,叫嚣般地看着明谰二人,明空无意争斗,便默认败了,而未沅谰却不然,对黑虎的位置势在必得,况许久未活动手脚,正想试试身手,遂翻身上了擂台。
谁知一上擂台,台下少女们便尖叫欢呼了起来,更有甚者,已经将自己的香帕也扔上台了。未沅谰捡起,揣在兜里,向台下抛了个媚眼,又惹得一众少女沸腾。明空在旁默不作声,只是觉得昨天吃的苦瓜太苦了,反倒有些发酸了,现在想起来,酸倒了一排牙齿。
突然,台下爆出一声怒喝:“我看谁还敢笑!”正是一街之霸王执。众人噤声。他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了擂台,怒视未沅谰:“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不想活了?”
未沅谰轻笑:“那便比试一二,才知道到底谁不识好歹。”
王执气极,没等裁判说开始,就先是一记飞踢过来,直指未沅谰面门,被未沅谰手臂挡了。王执全然没有武德,拳交并用,毫无顾忌,又是一通拳攻,沅谰都一一避开,但仍是嘴上笑意不减,王执以为在嘲他,更加气忿,发了疯似的拳脚并用,似是要拼命了,未沅谰脚下生风,闪避自如。偶然找见王执一处破绽,腿鞭扫去,王执应声倒下。
王执当真是要气疯了,自他在街上称霸到现在还真没有人有这能耐,能将他打翻在地。正气时,脸上表情突然变了,惊怒交加转为了桀桀冷笑。
未沅谰不解其意,正想防备,已是一记暗镖从王执袖中飞出,迅雷不及掩耳地将未沅谰脖颈处划伤了一道口子,鲜血留下,将今日未沅谰穿的湖蓝色衣裳衣襟处染成了紫色。
未沅谰也不玩闹了,三两下制服了王执,得了黑虎之位,跳下擂台,又引得一片欢呼。来到明空身边,明空瞧见他那伤口处仍是流血。也不知擦,便从衣里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上绣幽兰一株,将未沅谰的伤口的血拭了。
未沅谰任由他擦,然后拿出他温情的眼神与笑意:“谢谢。”这居然也教旁的一些女子红了脸庞。
当晚吃饭时,从韶音口中得知,在年纪较轻的女孩当中,已经在传未沅谰与明空有龙阳之好了。更有甚者,居然编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荒唐故事来。韶音吞吞吐吐地问二人是否如实,二人异口同声:“当然不可能!”
饭后回家时,在路上未沅谰问明空:“可看得出那王执最后掷出的暗器,是何物?”
明空:“自然认得。此镖名为‘藏袖’,是晦宗的手笔。”
未沅谰拿出白日伤他的那枚暗镖,上面的印记正是晦宗的,但又不尽相同。
“看来今天晚上有活儿干了。”未沅谰眼眸深处,一道寒光一闪而没。
[当晚,一偏僻街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可是晦宗的人?”
未沅谰牙关紧咬,吐出这几个字。王执人是不答,反而恶语相向,各类脏话层出不穷,直到骂爹娘时,未沅谰和明空才神色一凛,玄明剑出,抵在王执的咽喉。
王执也不惧,梗着脖子。料定未沅谰不会杀他,便又挑衅:“来啊,杀了我,哈哈哈哈……狗□□的东西!”
未沅谰起了杀心,王执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辱骂明谰二人的爹娘。
未沅谰刚想一剑抹了他的喉咙,已是一道符咒贴在了王执的额间,王执到嘴边的脏话倏地消失了。
明空:“这是望宗的咒术“吐真”,沅谰,问吧。”
未沅谰会意,喝道:“王执,你是何门派!”
咒术逼得王执不得不开口:“我……我属淏月。”突然,王执瞪大眼睛,口中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