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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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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暴躁之后是沉默，深深的沉默。
牛魔王：……
铁扇公主：……
牛魔王狠狠吸了一口自己浑身散发的饭香，沉重地叹息道：“眼看着就要出锅了……咱滴锅被砸多少了？
铁扇公主声泪俱下：“二百五……”
“老牛，咱们火焰岭总共五百口顶级大锅，被砸了一半，这飞来丹却还不见消停。这么扇总不是个办法，就算不破产也会被累死的。”她平静了下心情，接着说道。
牛魔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当下却也别无他法。
他只能安慰爱妻：“丞相今天不是要带着重要的客人来咱们这里观光就餐么？到时候老牛我非得如实告知丞相，让他整治整治这个不长眼漫天乱扔仙丹的家伙。”
为了迎接李斯和李斯口中尊贵的神秘客人，牛魔王风风火火踏遍千万里，倾其金牛罐中的私房钱买来了极其珍贵的各种食材。
牛魔王亲自下厨，好不容易做出了一锅又一锅美味佳肴，不料全被这一颗颗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仙丹搞砸了。
他只能一锅锅重新做，累得从十开、双开、变成了一锅单干。
眼看就傍晚了，食材越来越少，宴席还没准备好。最重要的是，丞相咋还不来呢？
铁扇公主又扇走了一颗飞来仙丹。
她拄着芭蕉扇，很是担心地问道：“老牛，你说丞相会不会放咱们鸽子？”
牛魔王愣了一愣，随即摇摇头。
“以丞相的人品，绝对不会的！他不光是咱们仙秦丞相，还是万界明星，忙着呢！丞相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先处理吧。”仙丞是何许人也，那可是万界明星啊，怎会随随便便放人鸽子？
“锅咱们有的是，不行就借，让小妖背来就好。只是食材越来越少，这可如何是好？”牛魔王嗅着满身菜香，盯着被掀翻在地的黑锅底接着说道。
经历了数百次爆锅，越来越香的牛魔王让铁扇公主来了灵感，她嗅着香气在牛魔王肩头捏了块爆肉花，闭上眼睛填进嘴里尝了尝……
铁扇公主突然眼前一亮，神秘地对牛魔王说道：“老牛！还别说，这味道真不错！”
老厨师牛魔王瞬间会意。
“夫人的意思是……新菜品？”他大嘴一咧，眉目含情地扯着铁扇公主的手乐开了花。
夫妻二人把火焰岭开成了美食城，本来平平安安、生意兴隆的小日子，全被这砸人饭锅的飞来丹打乱了。
这飞来丹跟长了眼睛似的，来无影去无踪，专找火焰岭上盛着美味饭菜的锅砸。你说气人不气人，搁谁谁能受得住？
铁扇公主心里既愤怒、又委屈，奈何那仙丹来得又快又急，夫妻二人根本不能抽出身去找作妖的计较，只能拿着芭蕉扇守着大锅狂扇。
这一扇不要紧，方圆万里，天外飞丹。
天空一抹流光，径直袭来。正为粉丝寻觅长生不老丹无果的朱厚照眼疾手快，上前一步，用衣衫兜了个严实。
待他打开衣衫一瞧，嚯！开门见山，一颗纯净的长生不老丹！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朱厚照小心翼翼地将其捏起，正对水幕满心欢喜地说道：“看到没看到没，这颗就是长生不老丹！”
他虽面不改色，心中却惊疑重重：朕虽身处仙秦，但还是头一回见天上下仙丹。这大街上人可不少，仙丹偏偏落于朕的眼前，难不成仙秦对朕情有独钟，这方天地独宠朕一人？
仙秦对他是否情有独钟还真不知道，但这方天地绝非独宠他一人。此时此刻，被揍得晕头转向的秦桧眼前也飞来了仙丹，一颗更大更精美的长生不老丹，也来得更急……
仙丹直中脑门，秦桧一命呜呼，神仙难救。
带队直播揍秦桧的王莽看着眼前的变故，一声惊呼，撒腿就跑。
嬴政：淳于越扔的仙丹？不对啊？方向怎么反着来？不管怎样，事已至此，朕只能重新向诸天万界邀请个秦桧入仙秦挨揍了。
嬴政没有心情再看淳于越一成不变扔仙丹，关注起了徐福。
海王爷在睡觉。
没错，徐福开着直播，竟然趴在一屋子活蹦乱跳的鱼虾上睡着了。
他时不时说几句梦话：“生了，生了。”“哎呦，连着生，本仙受不住了。”
一些不明真相的观众——
仙秦王翦：【怎么开着直播还能睡着？成何体统？】
仙秦王莽：【大将军刚来吧，他都睡了一个时辰了。】
仙秦朱厚照：【王莽，你在哪里？我去找你聊聊。】
朱棣：【这是超劳过度累的？】
一念及此，他不禁思念起下西洋的郑成功。
浩瀚汪洋，整齐有序的雄壮船队风帆撑满，破浪前行。
默默观看直播的郑成功看到朱棣也在直播间，连忙放下手中的烤鱼，发来一条字幕：【陛下，徐福又升官了，还是连升。】
朱棣当着诸天万界观众许诺：【等爱卿载誉而归，朕也给你升个官。】
嬴政深感同情地自言自语道：“爱卿确实是累的，心累啊。”
他不忍再看，动用权限关闭了徐福的直播，转顾侯生。
侯生守着一口仙气氤氲的炼丹炉，正在直播炼丹。作为大仙，他对直播管理员小正的到来简直不屑一顾，说起话来反而更加趾高气昂了。
一个小小直播管理员来我直播间是什么意思？看我怎么打他的脸！
大仙侯生暗暗下定决心，只要这个不懂事的仙秦直播管理员敢发一个字，定要打脸给诸天万界观众看看。
直播管理员小正：【侯大仙，你这仙丹炼得有些草率，纯度不够。】
此言一出，观众一片哗然。
葛洪：【这管理员是个行家，我早就看出来了。】
侯生的忠实粉丝朱厚熜：【一个小小的直播管理员也懂炼丹？竟然敢在这里妄评大仙？】
侯生更是大怒，直接抓起一把刚出炉冒着热气的金灿灿的仙丹，“那个小正，你说说本仙炼的哪颗金丹纯度不够，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嘿嘿，我让李斯罢了你的小官。”
侯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直播管理员竟然如此大胆、如此无知。心道：本仙炉火纯青的炼丹技艺，就连爱挑事的卢生都挑不出丝毫毛病。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小管理员，别的不提，偏偏在本仙引以为豪的家传本领上挑毛病，简直是亲自挖了个坑等着往里跳。
他压了压怒火，暗中算计：本仙看着你跳，等会就把你埋了。
直播管理员小正：【炼丹需要沐浴更衣，平心静气。先不说你这衣服上沾的猪粪……就说你手中的仙丹，全部渗透着你的傲慢与偏见。】
侯生大袖一挥，拂动衣摆猛然站起就要发怒，不料一股淡淡的猪粪味立马飘散开来，侯生不觉作呕。
“哎呦！怎么身上还真有猪粪味？”惊疑不定的侯生小声嘀咕，下一瞬就想到了卢生。
下仙女国时，卢生被嬴政变成了猪，想必自己身上的猪粪味就是在马车上和卢生抱团痛哭时沾上的。
侯生哪还有心思发怒，他不得不慎重考虑：如果不是本大仙扯动衣袖，身上隐约的猪粪味连自己都没有注意，这小小的直播管理员又是如何知晓的？
知晓此事的就我们这一行人，我们四位大仙都在直播，难道这直播管理员是李斯乔装的？毕竟直播平台都归他管，开个小号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想到这名叫小正的直播管理员的说话方式，简直一点也不怕事，侯生更加怀疑他就是李斯开的小号。
李斯仙力恢复了？他可清楚地记得李斯被喂仙果时难堪的表情。
侯生满心惊疑，施展千里眼看向仙女国广场，却见李斯还在那里签名。虽然貌似心情舒畅，跟之前换了个人似的，但却看不出拥有一丝仙力。没有仙力，怎么开小号？
“那还能是谁？”侯生自言自语。不料他突然想到一个人，脑中瞬间如天雷炸开。
“难道是……”侯生哪还能提得起半分怒气，连面前的水幕都没有心思关，整个人瞬间瘫在了直播座椅上。
忽见系用提示——【仙秦管理员小正退出直播间】。
这更加做实了侯生的猜测，他大脑一片空白，从镶金挂玉的直播座椅上滚落于地。
此时的嬴政，心中已有了初步打算：侯生这大逆不道的臣子他是不准备带走了，等他没了仙力，跌落云头，自生自灭去吧。
卢生方才看到仙秦直播管理员小正进入直播间，本来和侯生一样，根本不屑一顾。
但见多识广的卢生毕竟比别人多一个心眼，他愈发觉得不对劲：本仙作为第一批主播，已向诸天万界直播了足足半年，却从未听说过什么直播管理员，更别说亲眼见其来直播间逛游了。小正、嬴政？难道是仙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到这里，心下慌慌的卢生赶紧谄媚起直播管理员小正：“热烈欢迎直播管理员大人亲临小仙的直播间！小仙方才一心直播，怠慢了尊驾，望大人海涵！”
卢生这么说着，开始以观众的身份进入其他三位大仙的直播间。只见徐福下播、侯生瘫坐于地，只有淳于越还在迎着狂风扔仙丹。
一目了然，卢生心中直呼万幸，谁让他比别人多了个心眼呢。
仙秦管理员小正紧接着发出一行字：【就你心眼多。】然后在众人的惊疑中退出了卢生的直播间。
嬴政决定带走李斯、卢生、淳于越，至于徐福……
三位大仙同时收到了嬴政的秘密仙音：众爱卿，城外集合。
仙女国广场，国师脚下满地果核，一双水润的眸子不敢置信地瞪着李斯。嘴里喃喃道：“一万八千粉丝啊！就这么开开心心地给签完了？”
只见李斯挥豪泼墨，在仅剩的百十位粉丝背上笔走龙蛇。片刻间，尽数签完。
而卢生，早已在城门口侯着了。
淳于越关了水幕，朝着窗外迎着狂风用力扔出一捧仙丹，下了云端去赶马车。
云水之上，嬴政拂去万界浮影，定了定心神，准备离开系统后台。
嬴政心念一动，但见风雷滚滚、山海苍茫，日月流转、龙蛰龟藏。
擎天之规开动、立地之矩运行，世间一切同出空冥。
出了系统后台的嬴政兜兜转转，重新走在风雨飘飞的仙女城大街上。临走之前，他誓要为怀胎的徐福寻个安心静养之处。
不愧是仙皇，心之所念，它就来了。
前方一处别致的主体建筑，铜筋铁骨、琉璃叠嵌，棱角分明。左右两侧插着一对向内倾斜的铁塔，铁塔高耸入云，塔尖擎天交合。
远远望去，满是西方封国的韵味。
这建筑任何人见了都免不了脱口称赞，但挑剔的嬴政觉得整体还好，细看却远远不够。先不说两塔倾斜的角度差了几豪，光是主体楼上挂着的那块“保胎宫”的匾额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其一，字太差，其二，文太俗。其三，太直白。“等朕有闲心了，非得把这两根塔拔下来重新插插，再亲手给这楼题副联。”
上联：闭月羞花宫，嬴政亲题。下联：沉鱼落雁塔，李斯强推。至于横批……嬴政略一思索，脱口而出——免费！
嬴政定了定心神，正色道：“就让徐福在“保胎宫”里安心静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