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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由州还是申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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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和阿瞒分开后,一直往北走,快十公里却没看到一座山,再往前时,路上遇到了几个农夫,跌跌撞撞一脸惊恐的向他跑来。
见玄玉还要往前去,立马劝道:“快回去!不要再往前走了。”
玄玉还想细问,但几人说完又立马跑去,这下他更好奇,便继续往北,又走了快十公里,才看到处山。
山脚下屋子里,还有炊烟飘散出来,玄玉决定过去询问并找些吃的,等走近才觉得怪异,家家户户大门都敞开着,却没有一个人。
那间飘着炊烟的屋子里,柴火是还没灭,但锅里米饭早就已煮焦。
玄玉不死心,又每个屋子搜查一遍,的确没见到人,又瞧着山不是记忆中要找的。
看着天色,太阳都差不多要落山,早过他跟阿瞒约定时间,一想回去还得走二十公里,腿立马软了,想在此住一晚再回去。
但肚子实在饿,就去山里瞧瞧,能不能打到野味。
空旷的林子里,玄玉小心翼翼的踩着脚下,避免发出响动声,怕惊扰猎物,但他却不知自己已然也成别人猎物。
眼前突然窜出只兔子来,玄玉喜出望外,觉得晚饭有着落,毕竟和兔子还能比一比速度的。
不知不觉,追到更深的林子里,狡兔三窿,明明刚还在前面蹦跶的兔子,一下子消失在地面上。
玄玉气的把这兔子一家全都骂上,亏他小心翼翼跟那么久,又花这么多精力,结果连根兔毛都没让他摸着。
正懊恼着,才听到四周有响动声,此时太阳已全部下去,只从云间透出些光,到林子时更是昏暗。
他在山脚下找半天的村民,竟全都在这处,且在向玄玉靠拢。
虽然他们是站着的,步履蹒跚,但绝对称不上是一个活人,一个个神情麻木,眼珠子都瞧不太见,有些甚至只剩眼白。
玄玉咽了咽口水,要是他现在出声解释,根本是对牛弹琴了。
下意识想往后躲,却发现后面也围上来好些村民,而旁边也没有高大树木让他躲上去。
眼见着靠自己越来越近,玄玉都已开始想,要是到地府,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死状呢?又想出了这事,他父君该解了不能在人间施法术的禁令吧,也算是因祸得福。
突然他周身发出道强烈光芒,带着霸气的法术,将围上来的村民全部震到几米开外,都不能再爬起来,趁着这功夫,玄玉二话不说直接往山下跑!
才走出林子,远远的瞧见村庄里面竟有个人,心里大喊,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转身往侧边跑去。
那人却知道他要往哪跑似的,动作比他还快,没等玄玉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他面前。
玄玉想说什么也要拼一把,万一打赢了呢,才要动手,却撞进一个坚实怀抱,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魔君。
今天玄玉算体会到什么叫累到腿软,见到救星。像浑身没了力气,摊在人身上,道:“人界怎么这么可怕?”
眼前的人没撒手,还还拢了拢手,将他扶着,抱的更紧些,“不是说要注意安全。”
玄玉受这番惊吓,哭丧道:“我都这样子了,你还指责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玄玉有时能特别厚脸无耻,但有时却不甘示弱,虽他没明说,但两人都清楚,从要买平安符时,明苍已经知道玄玉不能施展法术。
魔君又道:“是我晚来一步怎么办。”却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玄玉站直身子,从怀里拿出平安符道:“刚才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没命,它突然发出道非常亮的光,将那些人都弄倒,你还不让我买,管用的很。”
魔君拿过平安符,又紧了紧手道:“幸好你带着它。”
因解除危机,玄玉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刚想说:那我不可得带着,毕竟花一两银子呢。
却反应过来,一个小商贩怎么可能有威力这么巨大的平安符,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天魔君让他把平安符拿出来瞧时,在上面施了法术。
这么说来,这一次能脱险,是魔君救的他。
脑海里起了巨大波澜,魔君是不是早就知道由州有问题,他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
不对,既然早知有问题,还不和他说开,害自己受这番惊吓,但又想毕竟人家帮了自己,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正犹豫着,身子又被人抱去,只听魔君道:“先回去吧。”
可怜他走了足足快一天路程,还没等捋清前面各种念头,已经回到客栈房间。
最先出来迎接的不是阿瞒,反倒是东辰,见到两人,东辰如解脱般诉苦道:“魔君,您可回来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他遗言我都快能背下来。”
见到帝君安然无恙,阿瞒想刚自己说的话,红了脸,反驳道:“你胡说,我才没什么遗言呢,我家主子肯定不会有事。”
东辰假装要背出他刚才遗言,吓得阿瞒立马道歉,两人又瞧见魔君和帝君有心事,自觉跑出屋去消失。
魔君听帝君讲完成在林子里遇到的事,指尖敲打着桌面,却不说话。
玄玉早把感谢抛到九霄云外,心里只想,他几天走那么久,不过是人家弹指间功夫,忍不住指责道:“你每日见我那么辛苦,有送我药功夫,为什么不帮我下?”
魔君从思绪里走出来,笑着道:“你也没要我帮你呀?”
玄玉抽搐下嘴角,人家的确没说错,又后悔自己拉不下脸,开这个口,害他奔波好几日,还什么收获都没有。
独自生起来闷气来,不愿再说话,魔君这会却来了心思,沏上一杯茶,道:“先喝口水润润嘴,我让东辰拿些饭菜上来。”
玄玉也不逞强,他的确早就饿了,因一时紧张没察觉,这下肚子叫的老响,饿意更是汹涌袭来。
狼吞虎咽将送来食物席卷而空,魔君见他饿的很,也没像上次提醒慢些吃,甚至还拿过筷子帮忙夹菜。
玄玉根本没顾上,只当全部是自己夹进碗里的,等餐盘撤下去后,心满意足摸了摸肚子,又喝了好大一口茶,觉得实在舒畅。
又见东辰在桌上摆出张纸来,墨水也早研磨好放在一旁,不解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说在找一处山,仔细想想,我帮你画出来,看对不对?”魔君道。
一个是玄玉实在记忆模糊,第二个是对明苍没出手帮他的事很是介意,一时没答话。
魔君道:“怎么,还想自己折腾着去找,你有这力气,你家阿瞒怕是没有。”
玄玉抬头果然瞧见自家不争气的阿瞒,连连摆手指着脚,无声的抗议。
“当然不要!只是实在太久,真有些记不太清楚。”
魔君已沾上墨水,拿着笔道:“没事,你慢慢想,什么细节都可以。”
被魔君循循诱导者着,记忆中画面竟真渐渐清晰起来,等明苍放下笔时,纸上的画,比他说的更准确,像是跑进他脑子里,将画面复印下来一般。
玄玉不由惊道:“这也太厉害了,哪是把我记着的画出来,分明是画出来的让我记忆更清晰。”
又瞧画上山脚下有间小屋,很是别致,隐约记得好像曾经是有这么处屋子,还住着个漂亮的小女孩和她妈妈,自己调皮还捉弄了人家。
因有了清楚的画,虽然魔君没明说要帮他,但很有默契,玄玉知道他会帮,高兴的道:“明日,我们一同去,要不了一天,就能知道是哪。”
不想魔君继续道:“你再仔细瞧一瞧。”
玄玉看上许久,没看出名堂来,道:“我只瞧着你画的真好。”
魔君笑道:“呆子,你看山上的竹子。”
被这么一说,玄玉回忆着这些日子找的山,虽也有树木,不能说光秃秃,但的确植被不茂盛,和画上相比,差的远。
但转念一想,更高兴的道:“这山长这么独特,那不是更好找了!”
只怪玄玉不常来人界,对人文地理完全没概念。
魔君解释道:“这山根本就不在由州,也不在北方。”
玄玉听后郁闷的又喝一大口水,这不就说明几天来,他简直是个傻子,就算跑断腿也跑不见要找的山。
“可是不对呀,我明明记得是在一个叫由州的地方,而且还问过土地神,有这么一个去处才来。”
人界城市千千万万,又经历上千岁月,不知消亡多少城市,又新开拓多少城市,而名字更是五花八门,数量可观,玄玉以为和他脑子中有的类似,不可能这么凑巧,肯定错不了。
魔君道:“像由州的城镇有好几个,南方曾经有一个城市叫做申州,如今虽改名叫水川,但很可能是那个地方。”
玄玉听心想自己真是无知无畏,就他对人界认知和一双腿,别说一年半载,就是十年,二十年,也找不到去处。
而且名字都能变,那山是不是也早就变样了呢?顿时很气馁,仙家拜托他时,以为占大便宜,这么轻松就能把法器拿下,只要带仙草回到原处历劫,原来任务这么艰巨,果然天上不掉馅饼。
当初要不是为给仙草历劫,他的确也带私心,想来人间和魔君玩一番,但由州的荒凉,他早就想回去。
既然这并不是他要找的地方,立马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你说的那个水川,我和客栈老板招呼一声。”自顾着开门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