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女皇》会飞的栗子

3、母女冲突

　　程老太太本就没读过多少书，在被大儿子接到身边后才耳濡目染懂了一些词语句子。程清这一番咬文嚼字彻底把她听懵了。

　　她问贾氏“老二媳妇儿，这清丫头嘀嘀咕咕了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贾氏心说我也听不懂啊，鬼知道那鬼精灵的丫头说的什么。于是她也皱着眉向自己读过点儿书的女儿程思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程思迟疑的道:“清姐姐仿佛是在说让祖母，凡事儿少操心，少操心才能活的久。”

　　气的程老太太当场摔了回杯子。

　　回到自己住所暖玉阁的姚玉珠，好笑的点点女儿“你个促狭鬼。”

　　程清挑眉:“我又没说错什么，祖母就算是想扶持二房，可也做的太过了些。身为程家当家主母老太太的格局真的不行。我不盼着二叔能给咱们家带来什么利益，他们能哄着老太太高兴也就罢了，还天天想着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一家子白眼狼。”

　　姚玉珠佯装生气的拍拍女儿，他何尝不明白女儿的话，可是这世界上有太多身不由己了。“你这话在我面前也便罢了，切莫与你父亲这般说，到底是他的嫡亲兄弟和亲亲娘亲，总是割舍不下的。”

　　程清沉默不语，程爹这个人哪哪儿都好，就是他这人是个封建时代典型的士大夫。程爹心中子嗣兄弟，和老母自然都是比姚玉珠这个妻子重要的。

　　程清低头依偎进姚玉珠怀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都知道，我就是心疼娘亲。”

　　姚玉珠看着程清这番小女儿情态更是心酸，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都多大人了，马上要出嫁的人了，还这一副长不大的样子。”

　　程清不乐意了，她从姚玉珠怀里抬起头“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我就想跟娘这样在一起一辈子。”

　　“又说些孩子气的话，女子哪有不嫁人的。”姚玉珠不赞同道。

　　“那自我之后就有了，娘你自己过得也不快乐，为什么还一定要我出嫁呢，我在家中父母兄长疼爱，就算与家中姐妹偶有摩擦她们也不敢太过。我要是嫁出去了，就得去侍候别人，管别人一家子的吃喝拉撒，还不能有怨言不然就是违背三从四德，能被人骂死，如果嫁的男人靠谱点儿还能少受些磨难，若是嫁给那等狼心狗肺之人，说不得不小心命都得丢了去。我为什么要把自己一身的荣辱都寄托到一个不知是圆是扁的男人身上呢？难道家里教养我一场就是为了去成全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吗？”

　　姚玉珠早就知道自己生的这个女儿脑后生反骨，前几年尤为明显，她对那些闺阁规训向来不屑一顾。这几年好久不曾听她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了，还以为她长大了懂事了，谁知道程清这哪里是懂事了，她是将自己所有的不满都积压了起来，她只是学会了隐忍，风平浪静的外表下是即将喷发的岩浆。

　　姚玉珠脸色难看的看着程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我看你就是读书读的傻掉了，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让你学那些男子才学的书籍，你如今的心是越发的野了。”

　　“娘你在避重就轻，这跟我读书有什么关系。”程清心想我的娘哎，我可不是读书读的是我早在上辈子这观念就已经形成了。

　　“怎么不是，你告诉我这全天下的女子谁不是讲究三从四德，夫尊妇卑。又有哪个女子的荣耀不是寄托在家里男人身上的，女子的荣耀不靠夫婿，不靠子嗣，那靠什么。”姚玉珠觉得程清冥顽不灵。

　　“当然是靠自己，男子的一身荣辱寄于己身女子难道不应该也如此吗？还有什么三从四德，夫尊父卑，不过是男子用来限制女子的枷锁罢了，他们这些读书人不是个个崇拜圣贤吗？这世界从来没有哪本圣贤书说过男子就比女子高贵。”程清盯着姚玉珠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定的道。

　　姚玉珠看着异常执拗的女儿，喃喃无言，最后她只得道:“我说不过你，我没有你这么多歪理邪说。”

　　“娘”程清紧握双手喊道。

　　姚玉珠闭了闭眼，她摆摆手让程清出去“你长大了，娘左右不了你，不过你总会知道娘是对的，等你嫁了人就知道娘亲说的才是处事的道理。”

　　程清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姚玉珠推出了门。

　　晚上帝都城罕见的下了场暴雨，这天气就跟程清现在的心情一样。

　　小兔子蹭了蹭程清的脸颊“清清你已经好几个时辰没说过一句话了。”世界意识现在无比担忧程清，这可是自己唯一能灵魂共振的契约人呐，可别突然想不开寻死咯。

　　程清回过神来，摸摸小兔子软软的肚子，感觉无比治愈。“我没事儿，我就是一时间有点儿难过。”程清望着窗外黑沉沉的雨幕觉得心头无比的沉重。

　　她哑声对世界意识道:“小白，你说我在这种封建社会提男女平等是不是很傻，就算我来的后世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不是的宿主，我理解的。”小白兔用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盯着程清努力表达自己对程清的认同。

　　自从小白跟程清签订契约，程清就可以通过小白看到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事儿，小白作为世界意识不仅可以得知千里之外的事情，还能翻看一个人的过往和未来。当然小白能看到的未来是之前那个世界的未来，因为现在有了程清这么个局外人，就连小白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会有什么变化。

　　“我只是觉得这个时代的女子过的太苦了。”程清的声音有些飘忽“我看过十几岁便丧夫的妙龄少女被宗族活生生烧死，人们赞她为贞洁贞洁烈妇，她死的时候怕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看过无数生下来就被父母扔掉的女婴，父母怕她们的灵魂回来报仇，就将女婴全身骨头打碎，以黑泥封住她们的七窍，还要将她们的尸体扔到污秽之地，也看过为了要一个儿子，特意养大女婴从小便将三寸长钉子钉入女童的脑骨，此后每个月要往女童身上不同关窍处钉入约一寸的小钉，待到女童痛苦的挣扎三年后，无论是死是活都要讲其溺死。然后将她的尸骨埋到一处桥下让她被万人踩踏永世不得翻身。小白你知道那么长的钉子入体会多疼吗？我虽然也有救助过一些女子，可这些受苦的女子太多太多了。”

　　小白兔抖抖自己身上毛，感觉到来自程清身上极端痛苦的气息。小白不是很能理解，它作为世界意识虽然能理解很多东西，但是人类的很多行为它不理解但尊重，天下的人太多了，作为世界意识管不到每一个人，所以它不是很能理解程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这没有什么好同情的呀，再说她们过的不好也不是清清你的错呀。”

　　程清摸着小白兔的背毛“你不懂，我不只是恋怜爱她们的命运，就如你所说，其实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苦，他们每天发愁最多的是填饱肚子，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想那么多。可是小白你知道吗，不管这些女子死亡是因为天灾也好，战乱也好，疫病也罢总是她们身为人来这痛苦的世界走上一遭留下了点自己的足迹。可她们的死亡不能只因为她们是女子，所以她们任人宰割，任人敲骨吸髓，就连尸体也要被无尽压榨，这些苦难仅仅因为她们是女子，这不是很可笑吗。”

　　小白兔沉默，它抓着程清的袖子似乎有些理解程清话语中的意思了。

　　“人类自女子的裙摆下诞生，却不许她们活的像个人。最可怕的事一些女子为了自己的生存却变成伤害女子的刽子手，她们却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她们只不过是做为提线木偶麻木的活着罢了。”程清语气沉沉。

　　小白不由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让程清看到那么多这个世界正在经历的残酷事情。

　　“清清，你别难过了，你忘了你可是有我做靠山的，既然你不喜欢这些框住你的条条框框，那你就去打碎她，人不都说天命不可违，我就是天命还是站在你这边的天命，你肯定能改变这些腐朽的规则，让世间不再有枉死的女子？”

　　“你不怕我把你的世界搞的一团乱，然后彻底玩完。”程清揉揉小兔子的脑袋。

　　这么好骗的世界意识是怎么维持这个世界的。

　　“清清我相信你，清清最是心软了，不会忍心伤害那么多生灵的，更何况清清不是为了挽救更多的生灵才穿到我这来的吗？”

　　程清想起自己快要忘记的上辈子，她上辈子是名特警为了救下被歹徒劫持的十几名人质，和歹徒同归于尽了。怪不得小白从认识自己那天起就对自己毫无戒心，原来是看透了自己心软的本质。

　　“就因为这你就相信我了。”

　　“那是，能为了别人的性命牺牲自己的人，更不会让这个世界生灵涂炭的。”小白十分自得自己选人的标准。它当初也是经过选择拉人的，可不是谁都能被它拉进来的。小白兔骄傲的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