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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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choker，沉默了半晌后才出声，“……所以你这几天这么奇怪，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津代未来听着中原中也的话语睁大了眼睛，“我这几天很奇怪吗？”
中原中也的视线移开，从choker转移到对方的脸上，看见了与那颗蓝宝石相似的蓝眸。
他抿了抿唇，“这几天我发现你总是走神。”
中原中也尽量用词委婉，他总觉得直白说出对方的暗中窥视和自己的心中所想有点怪。
津代未来恍然大悟，“那是因为我一直思考该送中原大人什么礼物。”
因为choker津代未来自己也会带，所以相较起皮鞋和服装，他觉得挑选自己熟悉的东西更有把握。
从蓝色青年那里获得了肯定的回答，中原中也的喉咙滚动。
他边从津代未来的手中接过这份礼物，边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
“不过，”紧接着，赭发青年注视着这份礼物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买礼物给我？谢礼？”
毕竟他不久前刚防止津代未来受骗，虽然即使没有他，事后津代未来发现骗局也能自己一个人离开，但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因此，中原中也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对方送的这个礼物其实就是当时的谢礼。
津代未来看到了赭发青年接过礼物时的样子，对方的表情不似初见的诧异和不满，也不似那天的愤怒和生气，而是与当时跟在对方身后时那微微泛红的脖颈相似。不仅如此，语气里还夹杂了某种欣喜与羞涩。
他没有立即回答赭发青年的问题，而是停留了几秒的视线后才缓缓回答。
“……我想和中原大人增进感情。”
中原中也先是微愣，然后脸色通红。
他捏紧手上的黑色礼盒，对着蓝色青年出声，“你、你在说什么呢？！”
什么叫作增进感情？！对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而且，而且……
蓝色青年似乎不理解赭发青年突然的‘躁动’，在不解的歪头后选择吐露自己的想法。
“朋友。”
“我想和中原大人成为朋友。”
中原中也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嘴顿时僵住，整个人也原地不动。
“中原大人？”
听到呼喊，中原中也才回神，然而脸色依然通红。
不过这次泛红的意思和之前那次完全不一样——他羞愧的，他以为对方指的是那种意思。
“啊？啊……朋友对吧？朋友嗯……”
中原中也结结巴巴地回答，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会错意。
很快，中原中也就冷静了下来，他回味了下津代未来所说的话语，抬起头看向对方。
“怎么突然想到和我交朋友？”
津代未来回答，“因为我听我的邻居说，上司和下属也能成为朋友。”
中原中也没有说话了，他想起了曾经的旗会。
所谓的旗会实际上是组织内部的互助会，但并不一般，所有旗会的成员都是组织内同辈人的领先者。因此，他们的地位远比一般的成员要高，是实打实的高层。
但是，中原中也加入旗会的时候，还只是个被首领看重的成员，当时算不上高层。
可就算如此，旗会的领头人‘钢琴家’依然相中了他的潜力邀请他加入了旗会。
结果就是，他与旗会内的其余五人确实无视了严格的等级制度成为了朋友。
但像他这样的例子不是独有，他厌恶的搭档太宰治也无视了等级制度和底层人员成为了朋友。
现在倏地听到蓝色青年的话语，勾起了中原中也过去的回忆。
可是回顾到现在，他的身边有下属、上司和家人，却唯独没了朋友——旗会早在两年前彻底消失不见，仅剩了五座坟墓。
朋友啊……
中原中也垂下的眼眸再次抬起，他举起拿着的礼物。
“所以，这是你想到的交朋友的方式？”
“我看书上写的，说送礼物有利于增进感情。”
再次听到这句话，中原中也猛地想起了刚刚的误会，脖颈微红。
他哽了一下，才放松了表情说话。
“……我说啊，朋友这种事情其实应该顺其自然，不是单纯地靠送礼物。”
津代未来难得地蹙起眉头。
书上说得不对吗？
“顺其自然……”
中原中也看着蓝色青年的模样，莞尔一笑。
他将手中的礼物放到了桌面上，“送礼物确实可以获得表面的朋友，但是真心的朋友不是送礼物就可以获得的，你懂吗？”
注视着对方懵懵懂懂的眼神，中原中也突然想到对方其实并不懂。
对方没有过朋友，浅薄的人际关系令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然也不会到看书获得朋友的地步。
中原中也思索到这里叹了口气，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款choker上的蓝宝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津代未来还沉浸在赭发青年的话语中，回想着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看起来是个能有很多朋友的人，但对方却只说自己的朋友有两个。所以津代未来想，也许这两个朋友就是中原中也口中所说的织田作之助的真心朋友。
“看着我。”
忽地听到这句话，津代未来下意识抬起头来。
“我和你之间确实是上下级关系，但是你说得对，即使是上下级之间也能成为朋友。所以……”
他发现赭发青年不知道什么来到了他的面前，精致的面孔上露出了绚烂到吸引人视线的笑容，令津代未来产生了几分愣神。
这份愣神直至赭发青年的下一句响起来才回来。
他听到赭发青年说：
“——我想，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
津代未来回到家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好像真的和上司中原中也成为朋友了。
津代未来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睁大自己的眼眸。
大概是因为突然的好消息，所以导致津代未来开始东想西想。
虽然中原中也对他说送礼物不一定可以获得朋友，但实际上他确实靠那本书所说的做获得了朋友。
因此，他觉得他应该再多尝试尝试书里说过的事情……下一步到哪里了？
说起来他现在是不是该把自己联系电话的备注改了？
津代未来拿出手机将原本的备注[上司]进行了重命名，改成了[上司/朋友]
可注视着手机上面[朋友]那两个字……
津代未来的脑海里回想赭发青年的面孔，开始思考。
按照中原中也的分类标准，他又会是对方的哪种朋友呢？真心？又或者表面？
想到后者，津代未来垂下眼眸。
对方是他的朋友和上司，但也是他的……任务目标。
躺在床上的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至半夜才睡着。
睡梦中，他好像又梦到了过去的事情。
*
……
…………
‘请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
映入蓝色孩子眼帘的是一个差不多年龄的棕发孩子，对方手上端着刚打来的饭菜来到他的身边笑着询问。
他们现在是在组织的训练场所，需要在这里待上整整七年。除了日常的训练外，他们还要时不时完成一些小任务。
没有知道这里是哪里，也没有人可以跑出去。他们目前所有获得信息的来源就是训练他们的那些老师。
他们的老师说，只要完成训练、任务以及最后的测试，他们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为组织奉献。
也不知道是那些奇奇怪怪想法的潜意识，还是太久的不合群，蓝色孩子对老师所说的‘为组织奉献’嗤之以鼻。当然，他没有显露出来。
而现在是他刚从孤儿院离开来到组织训练第二个月，他基本摸清了这里的状况，这里除了他以外，还有零零散散加在一起约五六十个的孩子们。
刚刚和他说话的那个就是其中一个。不仅平日训练时站的位置近，连睡觉的地方也近。更重要的是，仅仅一个月，对方已然成为了一个小团伙的领头人。
蓝色孩子听到对方的话语没有任何表示，而是沉默的、独自一人吃饭。
对方却丝毫不在意，轻轻笑了一声后便直接坐到他的身边。
“那我就不客气了！”
蓝色孩子顿了一下，没再理会对方。
他想，对方应该也是一时兴起，想要邀请他加入对方的小团伙。但等对方与他接触后，肯定也会像之前孤儿院里的那些孩子一样，对他投来厌恶、异样、不喜的目光。
画面一转。
在一个类似擂台的场地上，出现了一个站着的黑发少年，而对方的脚下是和之前孩子容貌相似的棕发少年。
但和那时笑着说话的棕发孩子相比，这个棕发少年明显命不久矣，对方的身下不断流出鲜血，显然是失血状态。但是站着的黑发少年却只是呆愣愣地瞪大双眸看着，那只举着手枪的手不停颤抖，似乎是在害怕。
而擂台下围绕着一群少年，他们长相各不相同，或是面无表情，或是面带兴奋，但唯一一样的是他们的目光放在了这场最后测试的胜者身上，祝贺并羡慕对方能活下来并正式成为组织的一员。
唯独显眼的是蓝色的少年，因为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黑发少年的身上，而是在躺着的、即将痛苦死去的棕发少年身上。
……
‘砰——’
许久之后，一道枪声响起，周围的一切再次陷入沉寂，紧接着画面再次一转。
他坐在空白的房间内，这里是最后测试的胜利者才能待的地方，而他们将在这里住最后的一晚。
可是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身穿黑色却又艳丽服装的金发女人。
‘恭喜你，接下来你会成为组织的一员，并在完成一定的任务后自动获得代号了。’
‘……’
回应金发女人的是一阵沉默，但是金发女人并未在意，而是继续说话。
‘我在高处看到你所做的事情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蓝色少年似乎说了什么，听到对方的回答后，金发女人短暂地失声，最终才缓缓发出叹息般的声音。
‘可怜的孩子……’
紧接着露出笑容，仿佛刚刚的怜悯只是昙花一现。
‘你有现在对我的出现有什么想问的吗？’
蓝色少年顿了顿才出声：
‘为什么不喜欢我说话？明明我的声线……’
‘到底该怎么说话，才能不被讨厌？’
听到蓝色少年的问题，金发女人先是一愣，随后发出笑声，足足一分钟后才给出了回答。
‘如果实在不想被人讨厌，不如下次见面的时候先对其进行夸奖，然后再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好了。’
‘夸奖……？’
似乎看穿了蓝色少年的想法，金色女人继续回答，‘不知道夸什么的话，你就夸对方的外在。’
*
躺在床上的蓝色青年浑浑噩噩地从梦境中苏醒，他撑着身下的床坐了起来，然后抚摸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好像做了过去的什么梦，但是醒来之后只剩下零星一点的印象。实在想不起来做了哪些事情，只是隐隐约约好像梦见了……初次见面的贝尔摩德？
津代未来在床上花了几分钟进行沉思后，才终于下床洗漱。
算了，想太多也没用。今天的他还要去上班，继续当中原中也的临时秘书。
在洗漱后，津代未来随意地取了个面包片作为早餐吃。
等到港口Mafia的时候，他确定自己没有迟到。于是，先去文秘部门拿走了今天需要完成的文件。习惯性地筛选，整理出中原中也需要确认批阅的文件，紧接着抱着那些文件来到了对方的办公室门口。
津代未来敲响了房门。
“中原大人？”
“请进。”
津代未来获得许可后径直走入门内，关上身后的房门，然后垂眸将文件摆放在对方的办公桌上。
“中原大人，今、……”
他抬起头，准备如往日一样对中原中也进行夸奖。可是，抬眸看见对方的瞬间愣在原地。
对方正在拿他放下的文件，但津代未来的视线却停留在对方的脖颈处。
对方换了新的choker，正是他昨天送的那款。
项链与皮质项圈结合在一起，中间的蓝宝石因为重力摆在了对方喉结下，相当显眼。
对方对他中途消失的声音发出了担忧，“……嗯？”
与赭发青年的视线撞上，津代未来难得失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注视着对方好像闪闪发光的面庞和等待他接下来话语的动作后，津代未来抿了抿唇出声。
“今天的中原大人戴的choker很符合你的气质。”
“但是我想，您才是最闪耀的那个。”
中原中也原本已经做好了对方语出惊人的准备，所以在听到对方前一句的时候，没有太多想法。
因此，在听到对方后面接着的‘但是’后，他也只剩下一个‘果然如此’的想法，并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但是’后面接的话语不是‘不会说话’的话语，而是‘会说话’的话语。
这反常的行为令中原中也愣在了原地。
许久反应过来之后，中原中也才撑着办工作站起来脖颈发红地大喊，“笨、笨蛋！你在说什么呢？！”
谁知道对方却歪头表示，“我在说我的真实想法……”
中原中也：“……”
再次说不出话来，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桌面。
津代未来就这样看着赭发青年，等对方抬起头后，看起来似乎已经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了。
可他还在为对方刚刚的表现好奇，刚张了张嘴想要询问，对方似乎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冷静地对他说出了话语。
“闭嘴。”
“……”
津代未来只好闭嘴。
这边的中原中也看见对方不再说话，终于在内心松了一口气，然后缓慢坐下。
他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对方的夸奖震惊到这个地步……不过思考之后，中原中也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对方说话一直都是‘和’，这是第一次做到了‘会说话’。
想到对方的夸奖，中原中也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脖颈处新换的choker。
尽管昨天对津代未来那么说，但是实际上他很喜欢这份礼物，所以才会在今天换上。
只不过没有想到居然会触发对方那样的效果。
……好像感受到了某种目光。
敏锐的中原中也顺着目光看去，发现在他要求下闭嘴的蓝色青年现在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中原中也：“……”
轻咳了两声后，他才询问，“怎么了吗？”
津代未来示意了自己的嘴。
中原中也不由得发出笑声，“可以说话了。”
“我想问问……我和中原大人真的是朋友了吗？”
蓝色青年的提问出乎预料的简单，像是在对昨天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中原中也微怔，“当然。还是说……你不想和我成为朋友？”
蓝色青年摇了摇头，他只是想确认一下。
“那还有别的事情吗？”是赭发青年的声音。
津代未来望过去，发现赭发青年的目光已经转移到桌面上的文件。
内心产生了一点微妙的不满，津代未来见状走上去两步，他的影子遮盖了桌面文件部分，引得赭发青年不得不再次抬起头。
津代未来与对方对视，“既然我和中原大人已经是朋友了，我还想知道……”
对方：“知道什么？”
津代未来想了想那本书上教导的内容——第二部：肢体接触，问出来。
“我想知道我可不可以和您做点朋友之间该做的事情？”
中原中也微微挑眉，没有想到对方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他嘴角勾起，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可以。”
不过，朋友之间该做的事情……
吃饭？玩乐？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就在中原中也思考过去和旗会在一起时有做过那些朋友该做的事情时，在他上方的蓝色青年发出了声音，主动提出了要求。
“我可以和中原大人牵手吗？”
中原中也：“……”
僵了几秒后，中原中也才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
“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