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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心(1) ...

  •   在金碧辉煌的内事内一着龙服的少年正斜摊在龙椅上睥睨着台下群臣。少年剑眉星目,再加上那棱角分明的天颜,给人一种威压,群臣皆低着头,屁不敢放。
      林晏早已乏了,给了太监一眼,提醒太监赶紧喊下朝,太监立马会意,正要喊。一枯朽的声音传来,一白发苍苍形如枯骨身着官服的老人住着拐杖道:“臣认为,陛下当纳新人以充□□,以定民心。”
      林晏挑了挑眉,看向说话那人,竟是太傅,太傅说的话他往往是逆而行知的,以至于混到这个位置。
      “太傅之言,朕需要思索。”林晏敷衍道。
      “陛下,恕臣直言,陛下后宫形如虚设,陛下想天下人如何想?”太傅的语气里带了怒意。
      林晏轻笑一声,天下人怎么想他根本不在乎,还是配合太傅“是,朕定会多加思虑。”他看那老头,杀意重了几分。看他要死不死的样子他便不动手了免得污了手。
      “诸位还有什么事吗?”林晏冷声道,铿锵有力,给人帝王的威压,想说话的陈御史咽了口水,他本想借机提一嘴先帝赐婚他家女儿这事。
      但陛下气势太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不想纳新人,此刻前去便是触他的逆鳞了。
      这不是和颜悦色的先帝,而是暴君。
      太监尖锐而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朝堂上:“退~~朝~~”
      他立刻回了寝宫,脸色很差,他真的很想杀了那话多的太傅送他和父皇叙旧。
      他靠在椅上看着不远处的版图,用朱笔圈着一个字“楚”。楚国偏远,且常年干旱,听闻最近是颗粒无收。
      楚国哪哪都不好,但是那里有一个特别的人,那便是他的心上人。在他幼时楚国送来一质子,年长一些,风华正貌,举足间不失君子气概,一颦一笑都动人心弦。
      尽管是质子也不乏追求者。
      他那一袭白衣凌尘的样子让人刻骨。
      忽然有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陛下,不好了!”
      “楚国联合晋国来袭!”那人大声道。
      林晏的笑容并没有因此消散,招了人将这莽撞的人扔出去。
      “终于要来了了吗?”林晏似乎异常的兴奋。
      林晏召了囚良来,他在朝廷上官位并不高,而且怎么看都很平庸。但只有林晏知道这个人有多厉害。这人,生来便能御志怪。
      “囚良,朕此次命你率20万骑兵去平定叛乱,可愿?”林晏开口,还噙着笑,看起来并不善。
      “叛乱?”囚良听到这次有点疑惑。
      林晏拍了拍他的肩,囚良似乎摸出了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想灭楚?”
      林晏笑笑。
      囚良脸色大变,变得有些兴奋,就和林晏起初听见楚晋联合来袭一般。
      “末将定不辱使命!”囚良作了楫道。
      因为这突然来袭,百官又被召去了朝廷,多是武将。
      林晏依旧是懒洋洋的,看起来并不屑于此次的危机性质。他早便知晓了晋朝一直在撺掇楚朝来搞他,还扎兵在边境。
      林晏懒散开口却一针见血:“有没有自荐的。”
      “臣愿带兵抵御外敌。”说话的是李举,功名显赫险些盖主的太尉。
      林晏打量他一眼:“要多少?”
      “35万足已”太尉回道。
      “太多了。”林晏道。
      太尉有些怒:“那陛下认为多少合适?”
      “二十万。”林晏笑着说。
      李太尉抹了把冷汗,敌军可是40万啊……
      “想必太尉一定知晓我大庆兵力没那么雄厚吧?”林晏看着太尉正色道。
      “那……”李太尉还欲说什么。
      林晏扶额道:“还有谁?”
      “微臣愿携20万士兵前往边境抵御外敌。”站出来的是李盛,李举的儿子。
      “好!”林晏笑了,似乎很高兴。
      李举瞪了李盛,很认真的说:“不可胡闹!”
      李盛目光炯炯,似乎是拿定了主意,李举道:“家子顽皮还请赎罪。”
      李盛再一次道,声音比之前还响亮:“微臣愿携20万士兵前往边境御敌!”
      李举怒目圆睁指着李盛:“你……!”
      林晏也差不多累了,他没想到能炸出李盛来,本想逼那李举上场的,顺便借晋楚的手杀了。
      李举见他如此坚定,叹口气道:“臣也愿前往边境御敌。”
      李盛是后起之秀,林晏留意过,可锋芒太露了,需要打磨。
      众人在得知囚良为大将军后疑惑不解,左看右看,都没看到这个人。李举也有些懵:“囚良是何人?”
      林晏难得再说什么:“其余人便等待下召。”
      朝堂众人皆冒冷汗。
      退朝时,不少臣子聚集在一起“20万怎么打得过他四十万?虽然是有以少胜多的例子,可……那终究是神话啊……”
      “是啊……还有那囚良又是何人啊……怕不会是根本没这个人吧。”一年老的臣子道。
      “囚良?好像有听过,但没见过,应该只是一个五品小官吧。”
      “哦!我想起来了,这是文臣!”一人惊叫出声。
      周围人都被吸引过来。
      “什么?文臣?”李举也在一旁听着,此刻听到更加惊讶了。他望向身后的宫殿,骂了声:“昏君。”
      林晏也在背后看着他们,他们的举动在他预料范围之内,听到有人骂自己寻着了声音的来源却莫名的笑了。也不知为什么。
      虽然说这次按常理来说并不行得通,但囚良已经能够抵得过10万了。再不济,林晏御驾亲征也行。
      几日后,送行宴会上,将军着铠甲一同把酒言欢,“此次臣定不辱使命。”囚良作楫道。
      终于他们见到了囚良这号人,起初有人反对,但都被林晏杀了便没人说不。
      他把囚良留住了,小声说了几句:“把景清给带回来,留着有大用。”
      囚良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此事我会办好,只是……”囚良笑了笑:“别忘了事成给我和景清赐婚呐。”
      林晏笑了笑不语。拍拍他的肩让他走。
      等一群骑兵出了城,他的脸色变了,怎么可能给他赐婚?
      现下只有兵力50万,除去20万,只剩30万,他不可能拿出那么多来打他们。
      而且,一场盛宴即将开始了。
      林晏看着版图,手指摩挲着那楚字,不久就能见到一个人了,真是兴奋。
      他召来他最信任的太监——崔公公
      崔公公弯着腰行李:“老奴在,陛下可有什么事?”
      “命你寻的与我长相相似的男子找到了吗?”林晏在房内转悠停在刀前,将剑拔出了鞘,那剑十分光亮,能映出人影,他透过剑看着崔公公。
      崔公公道:“禀陛下,已找到。”
      林晏轻笑,接下来,要有一场好戏了。
      林晏先是呆了一段时间,听捷报。
      “现已攻破凉城,凭澜城。”
      ……
      楚军节节败退。晋朝一向听信鬼神之说,夜晚死去的士兵都复活,朝向它晋朝,害怕不已,便退了兵。现只剩楚国孤立无援。当然李举也死了,为爱子挡箭不幸牺牲。
      林晏叫来了那和他长得八分像的少年,那少年却是怯懦,普通直接跪下,他一把抬起那少年的下颚,只逼他和自己对视:“帝王可不是这样的。”
      那少年害怕跪下颤声道:“草民……草民…………从未肖……肖想当……帝王。”
      “假扮而已,听闻你是吴州最出名的戏班子的一员?”林晏想着这少年的身世。
      “是……”那少年跪着回。
      林晏笑笑:“那演戏定不在话下了。”
      少年依旧跪着。
      林晏觉得少年无趣便走了。
      少年吞咽着口水,心脏直跳,这可是暴君,阴晴不定,呆在皇帝身边生死难料。
      林晏并不在乎这少年心里的想法,楚国灭了的时候,那少年亲眼看见了林晏一身夜行服,还带着黑纱蒙住嘴脸,再带一声箬笠的样子,月光透过黑纱,若隐若现能看清他的侧脸,甚是好看。
      那少年紧了紧拳头。他似乎有些担忧,但不敢表现出来。林晏朝那少年行了一礼,让少年错愕,“参加陛下。”他似乎有些玩味。
      少年差点又跪了,林晏道:“再跪我把你腿给仗了。”
      少年不敢吱一声。呼吸都敛着。
      一旁的崔公公上前道:“奴等陛下平安归来。”
      林晏嗯了声,带着一匹千里马和一队人马悄无声息从偏门奔出了皇城外。
      少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愣神。一旁的崔公公道:“陛下,夜深了,该入寝了。”
      少年颤抖着回宫,回宫路上一宫女却不小心撞了上来。少年更加害怕。他不知如何面对。
      崔公公瞪那宫女一眼,衣衫轻薄,献媚的嘛,道:“来人,将其杖毙。”
      那宫女十分惶恐。少年道:“慢着……”
      崔公公挑眉看他一样。那宫女眼里似乎有了光。看到崔公公的眼睛他又道:“没事了。”
      那宫女被带了下去。他有些不忍。
      “皇上以往都这般处理吗?”少年有些恐惧。
      “回陛下,是。”崔公公回道。
      少年对这皇帝的恐惧加深。却在袖衫里捏紧了拳头。

      林晏已行至绝城,为首的是禁军前首领——吴珏。
      一行人马在外城扎营住了下来。
      营帐内,吴珏行了军礼“禀陛下,据探子来报,囚凉已行至焚寒城。”
      焚寒城离这有百八十里,估计后天就能见面了。
      林晏等这一刻很久了,他是个疯子,热爱杀人。只是他处处收敛。追随他的都知晓,他是个丧心病狂的人,吴珏便知晓,他亲眼见林晏弑杀他父皇,可见其冷血程度,他又亲手杀了太子。以谋逆罪弑杀的,这是莫须有的,但是他的残忍是真的。
      囚良自以为自己了解林晏,却错了,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个善于伪装的帝王。幼年时期虽是玩伴现看起来也很好,其实并不然,林晏对他已经起了杀心,不仅仅是因为景楚地还因为他的特殊能力。
      他杀了好多好多人,这一切只有吴珏知道。吴珏并没有泄露出去,而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对林晏的忠心。他不怕死而且还十分忠诚,林晏就看中这一点。
      “陛下……真的要将囚将军杀了吗?”吴珏低下头道。
      林晏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未置一词。
      等想汇之日囚良在营帐李见到了林晏,他似乎很惊讶“陛下?”
      他立刻下马,有些惶恐,半跪了下来“不知陛下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林晏轻笑了声:“一时心急想见你们便出来了。”
      “这成何体统?”囚良皱了眉。虽然有疑惑,还是接下了林晏。他并没有告知其他人这件事。
      “陛下出来几日了?”囚良忍不住操心起国务。
      林晏粗略算算“三日吧。”
      “那皇城那边……”囚良还要继续说。
      林晏制止了:“搞定了。”
      “啧,怎么成了皇帝还是这般任性。”囚良指责道。
      林晏不说话。
      “景清呢?”林晏问。
      囚良叹了口气:“在营帐里呢,是宁死不屈,还在寻死。”
      林晏“哦”了一声。态度不冷不热。
      夜晚林晏悄悄天黑摸了出来,却和一人对上眼,林晏出了剑指向那人,透过月色依稀能看出这是李盛。李盛也有剑的,但他并没出剑,反而行了军礼,低声道:“参见陛下。”
      李盛其实是跟林晏一路的,也许是他洞察能力强,得林晏赏识,但并不是明目张胆的。
      “你知道怎么做吧?”林晏笑着看李盛。
      李盛点了头。
      第二日,便有了行动,营地忽然大乱起来,林晏带的兵潜入了营地,开始了厮杀,因为穿着一样他们分不清敌我,就这么陷入了厮杀。
      囚良一惊看向林晏“这……”
      林晏又笑了起来,一把剑直挂在他脖子上。囚良不可思议:“你要杀我?”
      林晏点了点头。
      囚良还是不敢相信:“为什么?”
      “孤从来都不喜欢你,你知道吗,每次孤看到他的目光在你身上,孤便心如刀割。”林晏的声音是冷清的,没有一丝感情,似乎楚景清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一样。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囚良,你猜我父皇怎么死的?”他想到了他父皇死了,囚良一个劲安慰他的情景。
      囚良似乎有些惶恐。
      “你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你本就不该出现的……”林晏的语调里多了几分愤恨。
      囚良笑了,似乎是在极力掩着什么东西,忽的一只亡灵窜了出来直直咬在了林晏的手臂上,顿时鲜血渗出,林晏却笑了起来,调子变得古怪起来,像个疯子。
      他想起了多年前眼前这个人酒醉辱了他。他忘得一干二净,而林晏却记忆犹新。这个变态简直和他父亲一个屌样!
      林晏一手捏着那亡灵的头颅将自己身上剥开,一边缓缓向他走去,囚良将剑拔出来向他劈来。
      此时李盛出现,用剑将囚良的剑劈开。
      而后将剑插入囚良的心脏。不久囚良的献血从嘴角渗出,怒睁着双眼。
      林晏见他这般忍不住大笑,他捏爆了亡灵笑得前仰后合。一行清泪落了下来。
      他真是恨不得将这个同母异父的好“兄弟”剁了喂狗。
      李盛见他这疯癫的模样不禁皱了眉。他在想效忠于这位疯子,是否是明智的选择。
      “为帝十年,剐万念,念万颜。血如棉,尝万棉。听万言,见万颜。今我言,笑开颜!今我为,笑开颜!帝无颜,帝有颜,笑开颜,笑……开颜……哈哈哈哈”
      林晏几乎是疯了,拿着地上的剑就要朝脖子上抹,的亏李盛制止住他,李盛生怕他要做什么事,干脆直接抱住了他。
      林晏到了很浓的血腥味,可他却习以为常般并不在乎。
      因为这一路上都是血。
      林晏跟很快就从疯癫中恢复成常态,从李盛怀中挣脱出来。他冷漠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埋了吧。”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些哑。
      “至于今晚……就说,楚朝余孽意图劫走楚景清,囚良将军遇刺不幸战死。”林晏说的话寒冷刺骨,没有一点感情,他像是对待一件很稀松平常的小事一般。
      “是。”李盛道。
      一群人搞定了囚良,一众人马浩浩荡荡地回了京都,得胜还朝。
      林晏一路上都坐在楚景清的马车上。楚景清很憔悴,看到林晏只有厌恶。一国国君竟然被俘了,多么可笑啊。
      “林晏,你杀了子杰对吧?”楚景清握着拳看林晏。
      (囚良,字子杰)
      林晏笑笑:“是又如何?”他并不在乎楚景清对自己的看法。
      “混账!”楚景清骂道,还朝林晏扇了一巴掌,这怒气带了些压迫感,可能是因为他也是皇帝吧,林晏的嘴角留了血。他一摸,劲倒是不小。他反手将楚景清压在身下,只见楚景清的眼眶泛红,他偏过头不看林晏。林晏偏不硬生生将他的下巴拽了过来。强吻了上去,他撬开了楚景清的牙关,却被咬了。一时嘴里血味弥漫,楚景清一把推开了林晏,红着眼低声啜泣。
      林晏倒在椅上的一旁。李盛闻声掀了帘,看见这幅景象,问:“陛下,需不需要臣把他绑起来。”
      “绑。”林晏的舌头还在发疼。莫名有了怒气。
      李盛叫停了人马,把楚景清拽了下来,粗硬的绑上了盛又粗硬的塞进马车上。
      林晏冷漠地看着。只觉着头痛。
      不知何时入了京都,李盛将他叫醒了。林晏醒来只觉得头痛,那马车还是驶入了皇城,林晏抛出了龙玉给李盛。
      那宫门的侍卫立即跪下:“恭迎陛下。”
      而后李盛还是继续跟着,却下了马牵绳,待
      下马,林晏接过龙玉便一溜烟没影了。
      他回了寝殿,只见一目,那少年正和太傅坐一块,太傅正和他讲着课。
      林晏翻窗进来。那少年一袭龙袍,看着林晏露了怯。忍不住想跪却想起林晏的话。
      “是我来得不巧了?”林晏笑笑。
      太傅指着他,有些颤抖:“你……”
      林晏拍晕了太傅,又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叫来了人:“太傅不慎晕倒,送回去。”
      来的宫女看见两个陛下有些吓傻了,但还是应了“是。”
      那少年咽了口水不敢说话。
      林晏看到了一旁批阅的奏折,字迹工整还颇具风骨,字形也有那么几分像林晏,倒是有心了。整体来说批得很好会抓重点。
      “崔公公。”林晏喊道。
      崔公公弯着腰道:“奴才在。”
      “杀了。”林晏言简意赅。
      那少年立马跪下道:“求陛下放草民生路……”
      “那都杀了。”林晏笑笑。
      崔公公说:“嗻。”
      那少年哭出来了抱着林晏的腿不撒手。怎么扒拉都没用,林晏无奈,看他哭得稀里哗啦的道:“送回他的住处。”
      “嗻。”崔公公叫人把他拽走了。
      “宫里有发生什么事吗?”林晏问。
      崔公公细细说着发生的事“陈御史家嫡女入了宫被封了皇后。太傅家嫡次女被封为贵妃,邱尚书家的嫡女被封为舒妃……”
      “废了吧。”林晏道。
      “这……”崔公公有些难为道。“这不好吧……”
      林晏瞪他一眼。
      崔公公去了,又被揪了回来,皇后怒气冲冲地跑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那日同臣妾说的海誓山盟呢?如今是想做什么?”
      “皇后与人私通罪不容诛,拉下去。”林晏厉声道。崔公公又擦了汗。
      皇后又挣开了拉她的人:“皇上,你就这么无情吗?前夜说的怎么今日就忘?”她的声音逐渐有了哭腔。
      林晏笑了笑“若那个人不是我呢?”
      “那你说那个人是谁?!”皇后厉声道。
      林晏喊崔公公带皇后去见那个少年。可算清净了。崔公公又上前小声道:“楚国那位俘虏……”
      “封妃,洗干净今晚侍寝。”林晏利落道。
      “嗻。”崔公公说完下去了。
      他正在屋内小憩,不知不觉有人近了他的身,似乎在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他的头痛缓了片刻。
      他睁开眼却是李盛的模样,“你逾矩了。”他道。他虽是这么说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责怪。也没有作出什么惩罚。
      “你的皇后和那个人跑了。”李盛略微调侃地说。
      李盛闷着“嗯”了一声。
      “太傅死了。”李盛继续道。
      李盛也“嗯”了一声。他的眉头得要舒展。
      林晏向上看着李盛,并不知他是何意:“你到底是在这做什么的?”
      “没干什么。”李盛道。
      林晏:?
      “谁放你进来的?”林晏有些懵。
      “臣自己翻窗进来的。”李盛回道。
      林晏骂道:“胡闹。”
      他看着外头天色昏暗,又想起了自己说的话,起了身,李盛没跟着,自己出去了。
      由于没说让楚景清住哪便随便安置在一个离乾清宫近的的宫。
      林晏朝那宫殿走去,进去发现楚景清麻木地躺在床上,衣衫轻薄。
      他发现自己对楚景清的兴趣并不浓。便转身离去。
      林晏出了那宫殿后回了寝殿。批奏折只觉着烦,不知什么时候有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他前面“不知陛下深夜找我有何事?”
      “我叫你了吗?”林晏一时有些懵。但好像自己叫了。
      “哦,没事了……”林晏继续批奏折。只是他忽而有了疯狂的念头。
      李盛:?
      李盛走后又被叫了回来。
      屋内竟然剪了烛火,林晏摸黑吻了李盛。李盛愣了,由着陛下瞎搞,最后将他抱上了塌。
      月色入户,浪花不停翻涌,伴着朝阳,浪花上沾了朝霞的色彩。一夜旖旎。
      一夜贪欢,可事后两人谁都没提起过,在外人看来只是君臣间的彻夜长谈而已。
      庆功宴设在下午,那小子办得还算不错,没出什么问题,一袭玄衣的少年坐于上首,此刻正恹恹地看着下方的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挺欢。还时不时有大臣去敬他,他也不得不喝。
      没人提起李举,也没人提起囚良他们只在乎自己加官进爵。李盛十分沉默,位于下端。
      林晏腻了,他不吭声便走了。李盛也跟着出去了。林晏身边没有跟着人,他走两步便踉跄一下,林晏看着李盛道:“跟我来。”
      李盛并不知林晏要去哪。但还是跟着他,他的陛下跌跌撞撞上了这皇宫的最高处——山河塔。
      山河塔能俯瞰大良盛世之景,林晏直接坐了下来。
      人间熙攘灯火通明,在山河塔上视野开阔,将盛世之景一览无余。
      “你不恨我吗?”林晏醉呼呼地看着李盛。透着一股病态。
      李盛不说话。
      “你爹那身骨本就不适合上战场我还偏要他上……那晚我强留了你,你还在发丧时期。”李盛说着说着竟然笑了。他在回味那晚的乐趣。
      “恨。”李盛冷漠道。他捏紧了拳头。
      林晏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哈哈大笑起来,他站了起来,将身上的佩剑拿出鞘扔给了李盛,笑着说了三个字“杀了我。”
      “得到这个王朝。”他带着一股诱惑的语气道。
      李盛接过剑有些错愕。林晏却拿起了那剑头,顷刻间鲜血顺着刀尖滴落,林晏将剑指向自己的脖颈,少年的脖颈有着优美的曲线,此时还有着若隐若现风流的痕迹。
      “杀了我!”林晏红着眼厉声说。他握那剑的力道更大了。林晏冷笑着。
      李盛捉摸不透这个阴晴不定的帝王。真是像刘宋的亡国之君般疯癫。
      其实想造反的势力已经蠢蠢欲动了,私下人人都对这帝王口诛笔伐。加之太傅和李举一事人们的情绪到达了顶峰,他们想去扶“林谦”继位。李盛明明可以跟他们一起去扶“林谦”,可他没有,他站在眼前这暴虐无道的皇帝面前。也许是觉得这位帝王会回头是岸。
      他依稀记得林晏最开始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是什么让他杀红了眼?这是李盛这些年苦苦追寻的答案。他仍然相信他会变回曾经那个林晏,那个举止有礼,谦逊温和,活力四射的林晏。
      “锦程……”李盛叫出了林晏的字。林晏手中握着的剑松了。有似乎清醒一般,应了一声“嗯。”
      李盛是林晏幼时的至交好友,只是林晏忘了而已。
      一朝落水,林晏便成了另一副模样,也就是现如今这幅残暴模样。
      少年逐渐没了笑颜。就算是笑也总是令人恐惧。
      李盛永远在等曾经的那个少年回来。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那个少年找回来。
      但或许永远回不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时兴起写的额……坑有点多,会慢慢填,下章随缘。对了这本不洁。林晏真疯,之前下笔没写出他的疯态,所以修改了一下。埋了点小伏笔。最后三句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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