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月考之生死存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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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时彼一时了，徐小冉你要知道，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俗话说得好，好汉不提当年勇……”元曼不敢往下再想，心虚一般挽着徐冉冉的胳膊开始贫嘴。
徐冉冉也拉着她逗，两人打打闹闹地来到了徐姥姥住的小巷子。
徐姥姥住在小巷尽头的一个院子里，前院是个卖麻酱的小门脸，后院才是住人的。一进巷子就闻到了麻酱浓浓的香味儿，像是一双手一般勾着人前行。
“真香啊，徐小冉，我想吃面条了！”元曼闻着香香的麻酱味，肚子里的小饿虫咕噜咕噜的叫唤，她只能伸手拍拍不懂事的小肚子。
徐冉冉被她给逗笑了，点点人的肚子，笑到：“饿了？那怎么还鼓鼓的呢？里面藏的什么啊？”
元曼挂在她身上信口开河：“藏的你未来的孩子，你孩子说了他要吃面条！”
“呀，这是我的孩子啊，那我可得负责，宝贝儿你妈妈说你要吃面条啊，可我怎么觉得是你妈妈这个大馋虫要吃面条呢？”徐冉冉煞有其事的对着元曼肉嘟嘟的小肚子说道。
元曼被她逗的去打她肩膀，边笑边骂：“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错了错了！我给你煮面条！”徐冉冉笑着躲开。
“小满，小冉！”
元曼和徐冉冉停下打闹，看着巷子深处提着手电筒走过来的老人。元曼眯了眯眼看向那张熟悉慈爱的脸，发自心底的笑了。
抬起手晃了晃：“姥姥！”喊着就跑了过去。
徐冉冉在她后面追：“你跑这么快干嘛！姥姥，你怎么出来了？”
徐姥姥一手牵一个，领着两个小姑娘往巷子里走，边走边说：“你们两个小家伙打电话说要过来住，我怕这深更半夜你们走这小巷子害怕，出来给你们点个灯。”
“姥姥，我好想你啊。”元曼牵着徐姥姥的手，依偎在老人身上。
徐姥姥也不觉得奇怪，元家小丫头从小就爱粘人，跟长辈面前乖巧的不行，从小就喜欢跟着小冉在她的院子里陪她做麻酱，在她心里就跟着亲外孙没什么两样。
因此笑着晃了晃自己被牵着的手：“姥姥也想小满了。”
徐冉冉笑着看这俩祖孙，醋道：“你们俩才跟亲祖孙一样呢，我倒成外人了！”
徐姥姥又赶紧晃晃自己的另一只手，笑：“姥姥也想小冉，你们都是姥姥的好孩子。”
徐冉冉也跟着笑，想起来今天来的正事儿，说道：“对了，小满前两天下雨的时候好像吓到了，我带她来让您给收一收神。”
徐姥姥连忙看向元曼，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脸，皱眉道：“脸色瞅着是不太好，姥姥准备准备去，小满在院子里坐会儿啊。”
元曼点点头，乖乖的拉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徐冉冉也拿了个小马扎坐在她旁边，院子中间摆着个大磨盘，是用来做麻酱的，此时还没有工作，却还是散发着香味。
呛毛的小狗迈着小脚步履轻盈的跑到徐冉冉和元曼脚边摇摇尾巴，黑漆漆的圆眼滴溜溜地看着她们。
元曼摸摸狗头：“小茶壶怎么这么瘦了！”
徐冉冉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元曼，捏了捏小茶壶的肉脸，“你管这叫瘦。”
“就是瘦了，心疼坏姐姐了。”元曼想到几年后小茶壶横起来的身材，看着此时还是小小一只的小狗，可不就是瘦了吗。
徐姥姥说是去准备了，来的时候还是空着手来的，只不过换了身衣服，还端了盆面条，张罗着徐冉冉和元曼把桌子架到院子里摆好，把面条和配菜都摆在桌上。
“先吃饭，小娃娃们学习都累坏了，尝尝姥姥做的面条。”
元曼眼睛都亮起来了，“姥姥你怎么知道我馋面条了，还是姥姥最好了！”
徐冉冉放了一勺子麻酱在元曼碗里，笑到：“麻酱都没你嘴甜！”
饱饱的吃完了一大碗面条，元曼乖乖的在小马扎上坐好，看着徐姥姥的手在自己的头上晃来晃去，紧接着又跑到门外捧了一捧“仙气”，一路小跑过来放在了她的头上。
柔软干燥的掌心盖在她的脑袋上，元曼放松地闭上了眼，心里竟然真的有些安宁。
这个夜晚，在徐姥姥家，元曼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不知道是心理安慰还是徐姥姥确有“仙术”，元曼这几日总是七上八下的心自那日以后当真平静了许多，像是接受现实了一般，她努力地适应着突如其来的高三。
五点半起床洗漱，胡乱塞几口早餐飘着下楼，浑浑噩噩地睡过早读，半死不活地听一上午天书，困死鬼一样的午休，眼睛还没睁开天书就又开始了，一直吊着口气儿撑到晚上十点半。
铃铃铃——
“走了元小满！”徐冉冉快速地收好书包，拍拍还在奋笔疾书的元曼。
元曼右手抄着错题，左手头也不抬地把杯子塞进徐冉冉怀里，说：“帮我把水倒了，谢谢徐小冉，爱你，亲亲。”一套快速流畅而不带丝毫感情的流程。
徐冉冉接过水杯翻了个白眼，拖着腿去洗手池旁把水倒掉，顺便洗了洗杯子。
“咳咳咳……”一股子呛人的烟味儿不知道从哪儿飘了过来，徐冉冉捂着鼻子撩开帘子，才发现走廊里都飘着丝丝缕缕的灰色烟雾。
源头就来自男生洗手间的帘子后。
徐冉冉皱着眉跑回教室，元曼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在等她了，徐冉冉跑过去挽上元曼的手臂：“又有人在厕所抽烟了，呛死我了。”
还不等元曼说什么，落云峥从他们两人旁边擦身而过，淡淡的烟草味飘过元曼的鼻尖。元曼眉头拧成了麻花，不自觉地抬手勾住了落云峥的校服外套。
落云峥立刻停住脚步，回头不解地看向李豆豆。
元曼结结巴巴不知道如何开口，尴尬地松开抓着落云峥的手，手足无措地摸了摸后脑，说：“没事儿，明天考试加油。”
“哦，你也是。”落云峥点点头，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荣岐也路过她们身边。
“咳咳咳咳咳……”徐冉冉直接被浓郁的烟味呛得咳嗽个不停，连眼眶都有些发红。
荣岐见状拎起自己的校服闻了闻，疑问道：“味儿这么大吗？”
元曼这才意识到盛清身上怎么会有烟味儿，鄙夷地看一眼荣岐，小声抱怨：“还不大啊？满楼道都是烟味儿，跟起火了似的！你都染到落学霸身上了。”
荣岐挑眉，又刻意凑近了元曼一点，抖了抖校服散味儿，笑到：“怎么落云峥身上的烟味儿就一定是我染上的呢，就不能是他自己抽烟啊？”虽然存了逗元曼的心思，但荣岐还是跟元曼保持着一段不小的距离，让人不觉得冒犯。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咳咳……你再这么抽下去，咳咳……一会儿火警都让你给引过来……咳咳咳，走了元小满！”徐冉冉没好气的瞪了荣岐一眼，一边咳嗽一边骂人，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拉着元曼赶紧离开这里。
荣岐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拎起自己的校服衣领凑到了鼻子下面，狠狠一吸，随后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有这么夸张吗？不抽了还不行……”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抽了一半儿的香烟，随手扔在了垃圾桶里。
一路跑出了学校徐冉冉才感觉自己发闷的胸口通透了几分，狠狠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劫后余生般说：“我差点儿一口气儿没喘上来，”看着元曼扶着膝盖半蹲着喘气，拍拍人后背，又捏了捏后颈，“怎么了元小满？”
元曼扶着徐冉冉起身，感觉眼前的世界都一晃一晃的，甩了甩脑袋：“有点头晕，这几步差点给我跑没了，我好像都能看见星星了。”
徐冉冉见人没事儿才松了口气，说：“你抬抬头，现在是大晚上了，满天的星星呢。不过我觉得你这几天休息的太少了，成天到晚就差把脑袋埋进书里了，你不头晕谁头晕。”
元曼无奈叹气：“还能怎么办，明天就是月考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徐冉冉则不以为意，反而对她很是乐观，拍拍她的肩膀，说：“紧张啥？我看你这阵子的学习劲头，落云峥这年级第一的位子怕是不稳喽。”
年级第一？她这次只要不掉出年级前百就谢天谢地了。元曼心里泪流满面，面上没有灵魂的摇摇脑袋：“我的感觉很不好……”
徐冉冉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突然丧成这样，双手攥着她的肩膀想要狠狠把人摇醒：“元小满，你还是我认识的元小满吗？你居然会害怕考试！而且还只是一个月考！”
元曼想哭，但她不能。
这是一次简单的月考吗？这明明就是她的死刑倒计时。即使最近这几天她对高中的知识进行了一个疯狂的恶补，可是四年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单凭曾经的一点记忆，实在是很难恢复到当时的巅峰状态。
即使她心理上已经是一名二十四岁的大学毕业生了，但她还是会害怕成绩不好时父母失望的眼神和老师怒其不争的话，她也还是会担心同学们背后的议论纷纷，会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谁能救救我啊！我考不来，我不想考！”元曼无能狂怒，抓乱了一头的软发，把自己甩到徐冉冉怀里，挂在人身上不肯下来。
“救救我吧徐小冉，我不行，我来不了，救救孩子吧。”
徐冉冉被她小无赖的样子给逗笑了，摸摸人头顶，打趣道：“那怎么办啊，我这次在二考场呢，要不你折个纸飞机，把你不会的题给我飞过来？”
元曼眼睛一亮：“可以吗？”
徐冉冉没好气的去戳她的额头，无奈道：“上个学把脑子上傻了。”
“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赶紧回家还能再做一套题！走啦走啦！”元曼成功运用精神胜利法，激励自己站起来，念念有词地催眠自己。
徐冉冉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心下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摇摇头把不好的想法抛出去，“你怎么也跟豆子似的，一个月考而已。”
……
第二天眼瞅着元曼把准考证当作草稿纸丢进了垃圾桶，把草稿纸叠好放进自己口袋的徐冉冉觉得自己的预感是对的。
着急的上前去把垃圾桶里的准考证捡出来，抖落了一下沾上的笔屑碎渣，拽住赶赴考场的元曼。
元曼正着急往考场走，忽然被人抓住了，回头看向夏小晴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你抓着我干啥，得去考试了！”
徐冉冉无语凝噎，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里的准考证。
元曼立刻瞪大了眼睛，伸手抓住徐冉冉的手腕，把她手上的准考证抽了出来，震惊到：“怎么会在你这儿？我明明记得我放在口袋里了啊！”
“你看看你口袋里现在还有啥？”
元曼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了一张废纸，自己被自己逗笑了，“我的天啊，我怕不是傻！”
长期保持高速旋转的大脑已经开始初步麻木，元曼深觉自己最近总是精神恍惚，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蠢事儿了，今天早上来上课的路上，她就把剥好的鸡蛋壳塞进了嘴里，之后把鸡蛋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直到嘴里传来蛋壳碎裂的摩擦声，元曼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赶紧把嘴里的蛋壳吐了出来。
徐冉冉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捏捏人软软的脸颊，忧心忡忡道：“小满啊，振作起来元小满！一次月考而已，你太紧张了！”
元曼点点头，她也觉得她有些过度紧张了，深呼吸了几次，把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摁了回去，握住徐冉冉捏着自己脸颊的手：“你说的对，我太紧张了，一次月考而已，对！一次月考而已，我好了，我去了徐小冉了！”
徐冉冉看着元曼走开，无奈扶额喊道：“元小满！”
“啊？”元曼回头看向徐冉冉。
“走反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月考之生死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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