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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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糖葫芦了~鲜甜的糖葫芦嘞~”
集市上，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的大声，不少孩童聚集在商贩身边，吵着要买糖葫芦。
“诶，师叔，有糖葫芦耶，咱去买一串尝尝吧？”
程砚意站在风宁的旁边，看着不远处温馨的一幕，他忍不住想过去凑个热闹。
风宁侧着头看了眼不知何时搭上的手，他本就比程砚意高，这样抬眸时刚好可以看见眼前人莹光闪闪的双眸。
“嗯，好。”他笑着应允了，对于少年的请求，他始终做不到说不。
程砚意似乎早就知道他会答应，脸上的笑意一直挂着，牵住风宁的手就带他往街边的一角走去。
“老板，我要一串糖葫芦。”
程砚意清澈响亮的嗓音在一群孩子面前显得有些突兀，那些小孩子很快就被吸引过来，他们望着过来的两人全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静了下来。商贩手里忙着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忙不迭答应下来：“诶，好嘞！”
商贩将一支插在顶部的糖葫芦取下，黝黑粗糙的手握着递给喊话的少年郎，浑亮地喊道：“您拿好了！”
“谢谢。”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接过了糖葫芦，商贩这才抬头看清了来人。
他瞳孔微缩，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接着便欢喜道：“二位公子，可是山上下来的仙子？”
程砚意忙着吃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站着的风宁却蹙起眉。
“仙子？你们是山上的仙人啊！”身下的孩子突然大喊道。
程砚意可被这一声“仙人”给吓回了神，嘴里的糖葫芦也时间不香了，他把头低下，就看见了一个还没他腿高的小孩子傻里傻气地看着他看，眼里满是崇拜。
“我知道的，你们仙人下凡界，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是哪里的妖怪又出来祸害人了吗？”小孩子见有仙人望着他看，忙喋喋不休地讲起来。
程砚意听后，脸上的笑意更甚，他轻笑出声，半蹲下来，用手指轻轻地刮了下小孩子的鼻子，语气温柔：
“你啊，说书的听多了是吧？我们可不是仙人，只是山中守门的弟子，奉命来采购些物品，那些行侠仗义，救死扶伤的事，我一个小小的扫地僧可仰望不了。”
说到后面，他还略微露出遗憾的表情。戏还挺足，风宁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向小孩子解释，嘴角不自觉地噙住一抹笑意。
“你骗人，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不是仙人？”小孩子一下子较真了，他瞪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仔细地看着程砚意。
完，这个不好糊弄……
程砚意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了，他侧过头看了眼风宁，只见他的好师叔弯了弯眉眼，朝他摇了摇头。
无奈，只好硬上了。
“小弟弟，话可不能这样说，虽然你夸我好看，哥哥心里舒坦，但哥哥真的不是仙人啊，谁说长得好看就一定是仙人了？”
那位孩子眨了下眼，细想一下也是，可毕竟还是孩子，想到了什么就会说出来，程砚意以为这就好了时，却又听见了这位小弟弟稚嫩的声音：
“可是，哥哥你有头发，不能是扫地僧。”
程砚意脸上的笑彻底裂开了，他心里苦叫连连，为毛他会遇见这么可爱的孩子啊！
他哀叹一声，将还是孩子的小弟弟抱了起来，小声地告诉他：
“小弟弟，你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份，实不相瞒，哥哥此次下山，的确另有隐情，你慧眼识人，身上义气凛然，未来必定不凡，倘若年满八岁后有意上山得道成仙，感化苍生，就来寻我。”
小男孩听后，立马感兴趣了，他瞪大了双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又停顿了一会，接着便学着程砚意的模样，悄悄地问道：“哥哥是可以教我修仙吗？”
“不是，我可以多给你留个馒头。”
程砚意一本正经地拒绝道。
这孩子的心理素质也是真强，前前后后被他否定好几回了，也没见他哭过闹过，想到这，他又不禁心疼起了这位小弟弟。
可那位孩子也丝毫没有泄气的意味，反而开心地说：“好啊。”
程砚意来到这还是头一回见这么乖巧的孩子，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问他：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小池。”
“叫小池啊。”程砚意不经意地看了眼孩子的穿着，不像是大户人家的打扮，可也绝对不会是没有亲人的照料。
可，怎么就起名那么随便呢……
“哥哥是不是觉得我名字有点草率啊？不要这样想，娘亲说我出生时气息不稳，找大师算过了，说我命中缺水，水逆焕发，让我家人取个带有水意的名字，娘亲说之所以叫小池，是想让我慢慢地厚薄激发，最后能有涛涛海水的博大与容纳。”
一旁已经僵住了的程砚意：不是孩子，你懂得还挺多诶，你是怎么看出我在想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小池可真厉害，能告诉哥哥小池今年多大了吗？”
“我今年五岁了。”小孩子的童音软趴趴的，但小池说话时，却显得那么的铿锵有力。
程砚意心中百感交集，小池要放在现代，怎么着也算是个小天才吧，现代……
“咳咳。”一道低沉的咳嗽声将程砚意的思绪拉回正轨，他看了过来，提醒道：“时候不早了。”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该走了。
程砚意将怀中抱着的小池放下，像来时那样的温和，“小池，哥哥得走了，”话还没说完，他就从孩子的眼里看出了一丝的不舍，焦急忙慌中他又想到了刚刚的话，“你也知道，哥哥是仙人，有任务在身，不得不去。”
他见风宁迈开了一米八八的大长腿，慢慢地朝他走来，他心里边也有点不舍，说实话，他挺喜欢这孩子的，但该道别还是得道别，他在心里默默地慨叹了几声。
临了，小池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抓住了他的衣服，瘦小的孩子使出的劲儿却不小，足以见的他费了多大的力，得有多不舍。
程砚意无奈停住脚，转身弯下腰，笑意盈然：“好了，小池，江湖这么大，我们总会相见的，可别忘了刚刚我和你说过的话，坚守初心，矢志不渝，告辞。”
说罢，还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特别标准的拜别礼，小池见着了也笨拙地学着，抬起手慢慢地行礼。
自此，江湖相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小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