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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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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瑞站在他哥面前,低着头。陆天程嗤笑一声:“你电话里不是狂么?现在怎么不说话。”
陆天瑞缩了下,都生气得这么明显了哪敢狂啊?冲着他哥讨好笑笑:“我就不是那种狂妄的人,几日不见哥哥又帅了几分,不,十几分。”
“给我站好了!”陆天程眼睛一瞪,看他缩回去站好继续道:“帅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同样的年纪那谁帅。”
陆天瑞露出一口小白牙,十分狗腿道:“还有谁比我的哥哥帅吗?不会吧,没有啊。”
不得不说,二十几年兄弟不是白做的,陆天程就吃他弟狗腿卖乖这套,木已成舟也不好逼着人分开,冷着脸问:“你想好了?”
“什么?”陆天瑞冷不丁听见他哥这么一句话,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想好就这么结婚了吗?”陆天程严肃道:“没和家里商量,婚期没定,两家连坐下来谈话都没有过,就这么领证。”
陆天瑞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情经过说给了他哥听,末了垂头丧气说道:“就是这么一冲动,领了证。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刻,下一分钟就会离婚。”
陆天程在质问弟弟之前,脑子里设想了几十种领证的情况,唯独没有这一种,沉声怒道:“你们之间连感情都没有!”
“哥哥之前一直觉得你还小,心疼你单方面喜欢别人辛苦。但是我不觉得,这是你胡闹的理由!”
“你们就这样领证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陆天瑞被骂得脑袋缩着,双手背在身后,可怜巴巴地连尾巴都垂了下来,“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陆天程恨铁不成钢站起来骂道:“你连他对你有没有感情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怎么?你觉得你们领个证就是真夫妻就能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哥,”陆天瑞期期艾艾抬头道:“我俩生不出孩子。”
“对!你们两个大男人,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离婚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人,多方便!”陆天程越说越气,“最后就户口本上离异二字能证明你们在一起过是吧!”
“过分,简直太过分!”
“你把结婚当成什么?你们把结婚当成什么!说领就领,你胡闹他也跟着你胡闹?”
陆天瑞都快被骂哭了,倔强地不认错,埋着头道:“我把他灌醉领的证,不关他的事。”
陆天程被他这话气笑了:“你还不如酒后乱性,爽过了就算完,他醉得烂醉如泥还能跟你拍照签字啊?”
“男人真醉硬都硬不起来,还能跟你去民政局?你自己听听你这话荒不荒谬!”
陆天瑞走上前几步,像小时候一样去拉他哥的衣角,小声道:“我……”
陆天程直接打断道:“明天去把婚离了,别说这些没用的。”
陆天瑞脸色一白,眼眶一下红了,含着眼泪惶然道:“不行。”
陆天程冷冷看着他。
陆天瑞害怕道:“离婚冷静期……”
陆天程冷漠:“还有二十七天。”
陆天瑞虽然想梗着脖子不认错,但他哥确实一个字都没说错,离婚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想到此越发没了精神,整个人都不好了。
“知道了。”陆天瑞蔫儿吧唧道。
陆天程不放心:“知道什么了?”
陆天瑞自己给自己脑补一出心碎太平洋的戏码,点点头:“下个月离婚。”
“这还差不多,”陆天程满意道:“行,那也不用回去了,这个月就跟哥哥住一块。”
“哦。”陆天瑞老实点头。
陆天程对于自己将弟弟几句话就矫正过来的事十分自得,弟弟还是那个听话可爱乖巧万分的弟弟。
这么想着,将钱包打开摸了张卡给陆天瑞:“想买什么自己买,乖。”
陆天瑞萎靡不振地伸手,将要接过时,陆天程想起什么,将卡往回一收,“不对啊。”
陆天瑞伸手摸了个空,满脸疑问看着他哥,“咋?”
“你小子不会阳奉阴违吧?”陆天程狐疑道。
“我……”陆天瑞心道这不对啊,按道理他哥这分钟应该不会追究了才对。背在身后的手又掐了自己一把,疼得泛泪花,深吸一口气,陆天瑞抬头看他哥苦兮兮道:“我喜欢他十五年,总得,总得试试再放弃吧……”
“试错的结果不过是离婚,和谁结婚不是一样呢?感情不和结果都是一样,殊途同归。”
陆天瑞绞尽脑汁继续编:“哥哥跟我说都是为我好,我知道,我当然要听。他如果真的有意,离婚的时候就会挽留。我现在听哥哥的就好。”
陆天程欣慰的点点头,陆天瑞见有效果,吸了下鼻子:“我待会儿回去收拾下衣服,总不好占着别人家的衣柜。”
陆天程思之有理,“走吧,哥送你。”
陆天瑞摇头,抿着唇:“我自己去就好。”
陆天程见弟弟难过,叹口气,刚要开口安慰,陆天瑞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这特殊的铃声……只见陆天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手机接了,开口:“救……”
陆天程伸手就将手机抢了过来,一手从背后环抱着弟弟捂住他的嘴,快速道:“我接走了,不回来。再见。”
陆天程把电话挂了,怒火中烧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好啊,你可真行!”
陆天瑞挣脱开:“哥别冲动,哥,哥哥哥!你听我解释。”
陆天程冷漠就要揍人:“我不听。”
陆天瑞“嗷”的一声在客厅里乱窜,一边嚎一边求饶,捡起自己手机给沈政发定位。手一滑,不小心发了一个表情包,还没来得及细看自己发了什么,又被追得满屋子跑。
“让你干偷鸡摸狗的事!”
“让你撒谎!”
陆天程一边追一边骂,陆家兄弟小时候父母工作忙,都是哥哥带大的,两兄弟年龄差了四五岁,弟弟会说话的时候陆天程早就懂事了,偌大的别墅,除了保姆只有两个孩子相依为命。陆天程仔仔细细将弟弟养大了,想不到如今为了别的男人竟然哄骗他,越想越气,可就这样了,自己还是舍不得下手抽他。
陆天瑞看他哥脸色,知道自己行为过了,在他哥又一皮带下来的时候站在原地不动,想着自己挨了揍他哥也就不会生气。
“啪”的一声,在空旷的客厅回荡。陆天程脸色一变,以为自己真的抽到小破孩身上,连忙过去查看,“瑞瑞!哥打疼了没?”
掀开T恤一瞧,冷白纤细的背脊上,一点痕迹没有。
陆天瑞伸手拽住他哥,扯着嘴角露出个讨好地笑笑:“嘿嘿,没打着,站着不动你都不打我。”
说着扑到他哥身上:“有哥的孩子是块宝。”
“破孩子,吓死我了!”陆天程深吸一口气,沙哑着声音:“非得是他吗?”
陆天瑞抱着他哥:“我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好是坏自己能担着。你别为我担心,我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陆天程沉默半晌,“好。”
“受委屈就回来找哥。”
“我把他给剁了。”
沈政来的时候,陆天瑞怀里抱着一个盒子正凑在他哥面前撒娇。陆天程见他来了,一点好脸色也没有,转过头去不搭理。
沈政也不在意,上前道:“大哥。”
瞧着陆天瑞活蹦乱跳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道:“怎么出来不说一声?”
陆天程冷声道:“去哪还得跟你报备?”
沈政也不恼,面上没什么表情,却听得出语气态度很好:“时间有点晚,我好开车来接天瑞。”
陆天程冷哼一声:“不是说了在我这吗?晚不晚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陆天瑞见他哥不高兴,连忙将怀里的盒子递给沈政:“哥哥担心我缺东少西,打包好了特意给我送来,你瞧。”
沈政接过盒子点点头:“嗯,本来打算带你去买些,还是惯用的更好些。”
陆天程臭着脸,将脚下的箱子抱起来,冷冷说道:“车停在哪?”
沈政:“这边。”
陆天瑞见两人走了,自己拉上最后一个行李箱,跟在二人身后。
将东西都放在后备箱后,陆天程面无表情道:“家里停水,就不留你喝口茶了。”
沈政点头:“我带天瑞先回去。”
陆天程看他从善如流的样子就恨得牙根痒痒,咬牙切齿道:“你自己回,我弟舍不得他那堆老婆们,明日我送他,顺带把他那大小老婆给安装好。”
陆天瑞落后两步,就听见自家哥哥说设备的事,下意识插话道:“没事,沈政给我买了新的,今年的升级款!比原来的还……好。”
看着他哥脸色越来越差,阴沉地要吃人似的,陆天瑞声音越说越小。
沈政适时接话道:“大哥想的周到,天瑞回家住刚好能用。”
陆天瑞连连点头,“就是就是,都搬走了我回家赶稿的时候就没得用了!”
陆天程脸色这才缓和了点,“回去吧。”
陆天瑞欢天喜地自己打开车门上了车,沈政站在一旁还没走,见陆天瑞龇牙咧嘴扣安全带,就要朝陆天瑞走去看看。
此时陆天程拦在沈政身前,抿唇说:“不管你们怎么领证,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能过就过,不能过把人给我送回来。”
沈政点头:“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听你喊哥瘆得慌,”陆天程不高兴:“他年纪小,家里宠着长大的,做事难免有不周全的,可以说,不能打不能骂。”
沈政冷着脸,硬着声音道:“没有不周全的,他很好。”
陆天程见他维护自己弟弟,觉着陆天瑞可能并不是一厢情愿。刚要开口说话,就见陆天瑞伸出个小脑袋,趴在车窗上:“沈政,快上来开车,回家啦!”
“那我们走咯,”对他哥笑得没心没肺,挨了骂半点不记仇:“哥哥拜拜!”
“嗯,把头收回来。”沈政听见陆天瑞叫他,脸上没了绷着的冰冷表情,看着伸出窗外毛绒绒的小脑瓜,眼底浸着一股笑意,走向车,温声道:“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