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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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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川坐在角落,半张脸隐于阴暗处。董寿杰犹豫了下,还是过来,小声道:“陆天瑞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他故意留一手,你哪会出这样大的丑……”
“留一手?”杜明川闻言抬起头:“对,要不是他故意给我挖坑!”
董寿杰点头道:“明川啊,你可是有沈总的关系,就算真黄了一个客户,沈总还能说你不成?在我看来,你比他可强得多,就是没有机会罢了。”
谎言说一万遍,杜明川自己都信了,冷哼一声:“沈哥才不会这么对我。”
陆天瑞不知杜明川在痴心妄想些什么,下车前就给沈政发了条消息,说了今天不能一块下班回家,就将手机调了静音放在兜里。
陆天瑞没有应酬过,好在平时跟朋友出去玩,酒量虽不算太好,也能勉强应付。华国酒桌文化,应酬就逃不了喝酒。酒过三巡后,袁总和方经理喝得上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互相搭着肩膀,面红耳赤地称兄道弟。
陆天瑞危襟正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眼神凌厉地盯着圆桌中间的草植。仔细一看,就能看见,他其实眼神已经涣散,白玉般的俊脸上飘着薄红。
跟着袁总出来的那位酒量不错,瞧着时间差不多了,给袁总的司机打了电话,让司机上来,两人一块将人送上了车。就这,袁总还跟方经理俩醉鬼像是生离死别似的,一个叫哥,一个喊弟,难舍难分。
袁总的下属回来见陆天瑞依旧做得板正,还盯着圆桌中心,暗自好笑,给方经理也叫了车后,正待问陆天瑞地址:“陆先生,陆先生?”
陆天瑞眼神迷离地抬头看着来人,从上而下能看见灯光落在陆天瑞过长的睫毛上,在脸上洒下一片阴影,冷白俊脸上是无焦距的茫然,懵懂又无辜。
美得让袁总下属下意识咽了下口水,突然一阵震动声传来,袁总下属摸了摸自己手机,并不是。于是小声提醒道:“陆先生,你手机响了?”
陆天瑞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掏出手机,接通:“喂?”
沈政语气没有起伏:“你在哪?我来接你。”
陆天瑞歪着头想了半天想不出自己在哪,抬头求助眼前的人:“这是哪?”
袁总下属回答了,陆天瑞却好像没办法分辨他话里的信息,宕机在原地没办法转述给沈政。
“抱歉,”袁总下属只好拿过手机:“您好,我们现在正在千湖饭店,江山里包厢,请问您现在来接陆先生吗?”
沈政听见陌生男人的声音,冷声道:“我十五分钟后到,别挂电话。”
“好,好的。”袁总下属将电话又塞回陆天瑞手中,他给方经理叫的车到了,先行将方经理送上了车。
这边陆天瑞拿着手机,皱着眉,一本正经道:“你是谁?”
“沈政。”
“老公?”陆天瑞歪着脑袋问,“你是我老公?”
沈政这下确定陆天瑞确实醉得不轻,沉默了一下,反问道:“你老公是谁?”
醉鬼陆天瑞回答:“沈政,我老公是沈政。”
“乖。”沈政眼含笑意,“坐着别动,我来接你回家。”
陆天瑞点点头,醉酒的晕眩一下上了头,“唔。”
陆天瑞的声音传入沈政耳中,沈政关切问道:“怎么了?”
“头晕。”陆天瑞老实回答,“你怎么还没到啊?”
袁总下属送了方经理回来,刚好听见清冷俊帅的陆天瑞是对着手机另一边的人撒娇,想了想,坐在稍远的一些的地方,估摸着时间也给自己叫了车。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清冷美人变成了一块小年糕,黏得人掉牙,小声嘟囔道:“我都等好久了,你怎么还没来?”
“马上是什么时候啊?一亿万年?还是一个小时,还是一分钟呀?”
“闭上眼睛了,数10个数你就到吗?”
“10”
“9”
“8”
……
“3”
“2”
“嘭”的一声,大门被人推开,袁总下属被震得一个激灵看过去,竟然是华生集团的沈总,起身就要问好。
只见男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走到陆天瑞身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触他的眼睫。
“1”
“你来啦!”
陆天瑞站起身扑进沈政怀里,粘粘乎乎小声道:“你果然不会骗我。”
“不离婚,我们回家吧。”
沈政点头,一把将人横抱在怀里,“回家。”
转过头对袁总下属道:“多谢。”
袁总下属连忙摆手:“应该的应该的。”没想到是沈总来接人,这陆天瑞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先带他回去了,桌上是我的名片,有事可直接联系。”沈政点头道。
男人连忙双手拿起,笑着点头:“您慢走。”
陆天瑞感受到沈政的眼光不在自己身上,一手挂在沈政肩膀上动不了,将另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抚上了沈政的侧脸,些微用力让他低头来看自己。
沈政温柔道:“怎么了?”
陆天瑞瘪着嘴,抱怨道:“你看别人。”
“我们有结婚证,你只能看我。”
沈政嘴角勾起笑意,眼中如水温柔:“好,只看你。”
陆天瑞这才满意地靠在沈政怀里,轻闭上眼。
袁总下属心下一惊,之前没有听说沈总结婚的消息啊。转念一想,夫人在自家公司上班,夫夫俩一个管理上层,一个盯着中层。成功人士考虑得果然周全,男人捏着名片,心想着袁总不问他就不说,来日说不定有事真能求到沈总。
宿醉让陆天瑞直接睡到了第二日中午,自然也没赶上总结会议。看了眼手机,沈政早给他请好假,嘱咐他胃口不好也要吃点垫肚子。
陆天瑞嘿嘿傻笑一声,做梦梦见沈政叫他老公,还带他回家。翻身下床,上了个厕所,洗漱好后来到餐厅,桌上果然放着一份早餐。
正盯着微波炉热早餐时,沈政来了电话,“吃过饭了吗?”
“刚醒,这会儿正在热。”陆天瑞老实回答道。
沈政:“别热,我叫了你喜欢的那家私房菜,应该快送到了。吃刚做好的,放在桌上,晚点会有人来打扫。”
说着,门铃声响了。陆天瑞应了声,“好像到了,你等等,我去开门。”
“嗯。”
陆天瑞没挂电话,举着手机去开了门,穿着私房菜LOGO制服的几个人,微笑道:“陆先生您好,我们是龙·鱼私房菜配送人员,这是您的订单请过目。”
陆天瑞接过单子看了眼,侧过身:“进来吧。”
配送人员素养极高,在穿上一次性鞋套后,将菜品摆上了餐桌,小心转了下碗盘,美观无误后,才起身站在一旁,整齐划一微笑道:“祝您用餐愉快。”
陆天瑞点点头,配送人员们鱼贯而出,走前还小心带上了门。沈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饿了没?快吃吧。”
“饿了。”自从上班忙碌后,陆天瑞已经很长时间没和沈政好好说过话了,有些不想挂电话,“沈政。”
“嗯?”电话那头,沈政的声音低沉好听。
“我们……”陆天瑞怕说出什么矫情的话来,又闭上了嘴,人也变得失落沮丧起来,“算了,我吃饭去”
沈政疑问:“怎么?”
陆天瑞沉默着摇摇头,反应过来在打电话,沈政并不能看见,只好闷声道:“没事。我先挂了啊。”
“还头晕吗?”沈政问道。
“睡了一觉,不晕,就是没什么胃口。”陆天瑞回答。
沈政顿了一下,“桌上有蜂蜜,你用温水兑了喝点再吃饭。”
“哦。”陆天瑞兴致不高的应了声,动作倒是很老实地去接热水了。
“你不爱吃没味道的粥,给你点了蔬菜粥,喝完水再喝粥。”沈政叮嘱道。
陆天瑞搅拌蜂蜜水的手一顿,有些高兴,说话都开始抑扬顿挫有了活力,“你在关心我哦?”
那不然呢?沈政无奈一笑:“所以你刚刚在不高兴吗?为什么?”
陆天瑞咕噜咕噜灌下大杯水,心情也跟喝了蜜水似的变得甜甜的,“就是想着最近好忙,都没空说说话什么的……”
“现在好啦!而且,我没有不高兴!我这种心情只能称之为小小的失落一下。”
沈政饶有兴趣追问:“为什么失落?因为没跟我说话?”
陆天瑞点点头,又快速摇头,被自己的傻样笑到,乐得不行:“谁要跟你说话,我今天明天都休息,我高兴还来不及。”
沈政笑了一声。
陆天瑞嘬了口粥,明天自己休息,那沈政也休息,喜滋滋道:“你也休息吧?”
沈政:“嗯。”
陆天瑞乐了:“那我们明天一块去干点啥呗?”
沈政问道:“你想干点什么?”
陆天瑞挟了块咕咾肉,酸甜滋味,含着肉模模糊糊道:“咱们上次带小景看的那辆自行车挺好的,他还没骑过自行车呢!”
“我们明天去买车呗?小景快过生日了。”
沈政不知道在干什么,迟了会儿才回答:“休息一整天,就给小景买自行车?”
陆天瑞迟疑了一下:“不行吗?”
听着那边似乎叹了口气,然后无奈道:“行,买自行车。”
得了准话,陆天瑞美滋滋挂断了电话,喝着粥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气得一拍桌子,恼恨得不行,大好的假期不约会围着孩子转什么!要什么自行车!啊!看电影不行吗!我恨!
实在不行开房也好啊……
手机震动了一下,打断了陆天瑞的思绪,低头一看,沈政给他发了个问号。
再仔细一看,他竟然把开房那句话无意识间发给沈政了!陆天瑞尴尬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撤回。
沈政很快又发了条消息,极度社死感让陆天瑞脑子死机,将沈政删除了。
另一边正在开会的沈政,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感叹号,其实在家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