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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君子之交视为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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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完后的朱雀呼出了一直提着的气,这下帝君就应该知道玄溟君的忠心,不会对他下死手了。
祝余向他走来,用后肘戳了戳他脖子:“不错啊?小宝你演戏越来有层次感了,以前那个唱戏作曲都不行的你,现在也是个戏剧大师了。不错不错,兄弟,我很欣慰。”
“引春神?”朱雀回头一看,竟是代序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了他的身后。朱雀先是一愣,然后大方承认:“嗯...我是。”眸光突然暗沉下来。祝余看到后立马变了脸色,怒气冲冲质问代序:“喂?我说代序,你别这么叫他。你不会不知道【引春神】是什么神职吧?”
代序像是丝毫没察觉到祝余话语中的怒气,依旧笑脸相迎道:“我知道呀,不就是一介位卑职小、有名无实的春神吗。因为上云天就你一人有这样的神职,所以我很轻易就记住了——拥有‘引春神和朱雀神’双神职的你。”
一瞬间朱雀面孔骤冷,琥珀色的眼底布满血丝。祝余的心沉入谷底,张开手挡在朱雀身前,喊道:“小宝!你冷静,把这位打了可不是好玩的!”
可代序伤人的话像是拉了闸的洪水:“我说的不对吗?引-春-神!因为你自己的事而连累玄溟。如果我记性不差的话,你为什么没有得到朱雀神职,你应该很清楚吧?”
朱雀尚未发作,祝余却先忍不了了,他转身大骂:“你说够了?你又真正知道多少?从未站在别人角度上考虑过事情,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活的够艰难了,还需要被你们这些人拔掉羽翼,主宰生死过下去。这样的日子,我也不希望看他再过下去了!你若是来赏花喝酒,做个酒肉散仙,我很欢迎。但代序,你若是为虎作伥,来我面前辱骂我的挚友,就别怪我语气不善了。小宝身上还有伤未愈,我们就先走了。玄溟君我们救了,人情也还了,从此不相往来。告辞。”成熟的女音中断后,就在天虞和代序的目光下架着朱雀走了。
朱雀回头,用要把代序脸剜下来的幽深目光看了一眼,像是提前认好脸以便日后反击。
天虞被这三人的交谈给惊到了,赶紧马不停蹄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交友之事,只能往后再谈。
真鸣殿前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代序望着祝余他们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移开眼,就在这时他瞟向角落的阴影处,面如冷霜说;“戏看够了?该走了。”
角落走出一个左半边墨袍染血的人,他肌肤胜雪,墨青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唯有一双琉璃色眼眸和两颗眼下痣最亮眼。阴柔的面相配上单薄瘦削的身姿,如鬼魅幽魂一样不祥的气息。就是他们在殿门外争论了半天的核心人物——玄溟君谢浮离。
谢浮离淡色的眼眸瞥向代序:“没看多少,就看到你被祝余威胁的逼入墙角那一段。”合该着应该要让你看完全场是吧!代序心底骂道。
“好了,你应该也没太大的事。别站在这了,在这聊天怪不合适的。这?谢子圆!你受伤了!”代序看到谢浮离半边衣袍上干涸的血,下意识紧张问道。“这不是我的血。”谢浮离拍了拍肩上的血,以示自己没事,他兀自靠向代序。
“那就走吧。等等,谢子圆!”话说到一半,谢浮离身形不稳,彻底倒向一方。幸好,他离代序不远,代序看到谢浮离走路不对劲,就知道他肯定硬撑不了多久,赶忙扑向前接住他。可真当谢浮离晕倒在他怀里,嘴角鲜血微流,他就会忍不住骂句这都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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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过去后,谢浮离又重新回忆起从真鸣殿出来前帝君说的那番话。
乌禛的话音重新在身后响起:“谢子圆,你最好不要在暗地里搞你的那些小动作。你知道的,忤逆我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子圆,疼吗?那你就先回去休养几天吧。关于继续杀死天之四灵的计划,我会从长计议。现在,滚吧。”
声音一断后,谢浮离站起身来,脚步无声的走出真鸣殿。
至此他便再没有来过了。
窗外的阳光倾泻而尽,温暖且舒适。那是独属于南山的春日,即使梦里凶险环绕,也可以驱散阴霾,给人带来无限的希望和生机。
幻境随着脚步声的结束而破碎,梦境和现实开始颠倒主序。
灼华的光线刺痛谢浮离的双眼,他不适应的缓慢睁开双眼。木质的天花板令人感到熟悉和安全,空气中淡淡的草木香使他得以真正的从梦境中脱离。
很明显他回到了南山小院。谢浮离猛地坐起身来,又因气血逆流而晕眩,无力躺了回去。
“醒了?”稚嫩的声音从窗口传来,一个小童子正趴在木制的窗口朝里看。
“受伤这么重,还不好好躺着。你朋友昨天送你回来的时候,我替你看过了。断了三根肋骨,还有好几处经脉拉伤。以玄武神的恢复能力来说,大概就躺个十天半月吧。他对你出手了,你又为什么要忍着他?”小童子毫不避讳问。
“天下经不起大乱了,虽然他所图甚广,但不可否认他能安定全局,平衡各方势力。枕浅,距离我上一次沉眠过去多少年了?”谢浮离躺在床上,漫无目的的聊道。
那个名叫【枕浅】的小童子,用右手撑着脸,含糊不清回答道:“300年了。谢浮离...你有没有后悔过?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找不回当初的自己,还要承受来自时间的诅咒,进入一个慢性死亡过程。”自有意识起他就跟随着南山主人,也就是玄武神。
“......”过了半天,枕浅没有得到回答,反而听到均匀有规律的呼吸声。心中万分恼火:“谢-浮-离!睡死你算了!我就不该关心你!”青衣小童子不再驻足。
听到远走的脚步声消失后,谢浮离再一次睁开了双眼。眼中一片清明,没有半点睡意。他现在因为肋骨和肌肉拉伤痛的压根睡不着觉,刚刚只是为了支走枕浅的做戏。
这一年南山的春天比任何一年的都要长,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谢浮离脑海突然浮现出一颗如初升朝日的红痣,就刻在靠近鼻梁的左眼角处。
香艳又温暖的桃花香...是当初谢浮离亲吻朱雀时闻到的来自他身上的浓郁芳香。
桃花是独属于春日的胜景,也代表了爱情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