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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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瑟斯呢！”莱殊顾不得说敬语。
白多：“啊，刚刚还在这的？”
因诺见他们着急，开口道：“没事的，殿下遇上什么都不在怕的……”他话还没说完，莱殊已经往回走了。
格里菲斯问安戈洛：“希瑟斯是谁？”
“你一见钟情对象的雄主。”安戈洛回答。
“……雄主？”很是陌生的词。
安戈洛解释：“大概就是伴侣吧。”
“伴侣”于格里菲斯来说，有着太过庄重的含义，他愣了好一会，视线追着莱殊而去。
“希瑟斯——”
那背影在风雪里略有单薄，却也坚韧挺拔，没丝毫动摇。
“别喊了宝贝儿，我在这。”
莱殊正要展开虫翼，忽的听见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跑过去，见到一“不明物体”躺在个坑里，满身雪和泥裹着。
“您没受伤吧？”
希瑟斯有气无力道：“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挖的地下通道坍塌了，我摔下来的时候扭到脚了。”
“您刚掉下去时怎么没叫我。”因着听力被环境影响，莱殊无法时刻注意到周边动静。
“那时候你走远了。”希瑟斯也不知道自己跟莱殊在生个什么气，谈话后他心情糟糕至极，浑身也使不上劲，便落在了后面。
而且几虫的注意力都被骨鸟猎食吸引走了，他不合时宜的出声会影响莱殊的进攻。
这会因诺跟了过来，看见希瑟斯狼狈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声：“您不至于如此不小心吧！”
坑里的雄虫懒得搭理他，摸了摸脸上冷冰冰的一片，对着莱殊道：“我难受。”
又说：“要抱。”
莱殊落至他身边，先帮他清理干净身上的脏污，虽蹙着眉峰，但不掩关切：“您是哪里难受？”
“身体痛，没什么力气。”
听这描述……莱殊伸手摸上了他的额头，果不其然是灼烫的温度，“您发烧了。”
希瑟斯哑声：“还真中招了。”
莱殊：“嗯，把雪都烫化了。”
“……”
因诺木然地目睹全程，看着他家一向目空一切的七皇子殿下虚弱地趴在他雌君的肩头，顺带不屑地睨了自己一眼。
“安戈洛，来帮忙。”莱殊把希瑟斯抱进刚搭好的帐篷里，里面还有一只小雄虫缩在角落，见他进来后眼神亮了亮。
可惜莱殊心思全在怀中虫上。
安戈洛抱着一大堆医疗用具进来，念叨：“免疫力下降的也太快了，一般的鲶花可达不到这威力，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他喉咙里的话突然止住，目光转了个弯落在格里菲斯身上：“怎么你看起来没什么事？”
“什、什么？”小雄虫无措。
“算了，先不管这些。希瑟斯阁下，请具体描述一下您现在的状况。”
安戈洛对着希瑟斯打开医用扫描仪，并将不正常的指标一一记录下来。
“身体发冷，没力气，精神疲惫，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拿来控制信息素。”希瑟斯半阖着眼。
安戈洛点头：“您的信息素指标的确失常，有些过高了。能冒昧问一下，您和五殿下多久一次呢？”
“三天一次。”
“每天。”
两个声音同时回答，场面一时陷入诡异，希瑟斯轻笑：“亲爱的，你在质疑我？”
莱殊扶额，哪壶不开提哪壶。
“……问这个有什么用？”
“没用啊，我只是好奇。”安戈洛愉快地眯起眼，“不过他的信息素是该处理一下。其他的话都是正常发烧的症状，应该是着凉引起的，但他这种体质能轻易着凉属实奇怪。”
莱殊：“可以用特效药吗？”
安戈洛：“我的建议是不，他这病情也许会反反复复，特效药作用不大。重点还是找出影响他的根源。”
“可在此之前，他总不能一直这样难受下去。”莱殊拿起一条毛巾，准备尝试物理降温。
“止痛剂？”安戈洛自言自语否定道，“更对他没什么用。”
希瑟斯反过来安抚莱殊：“亲爱的，这点难受没什么，或许睡一觉后我就好上一些了。”
说完，有冰湿的毛巾覆盖上额头，让他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莱殊见状，多给他捂了两条被子，“您先休息，我之后再想办法。”
安戈洛处理完希瑟斯后立马把对象换到格里菲斯身上，走近道：“总算有空认识一下了，你好啊小雄子阁下。”
“你好。”格里菲斯弱弱回应。
安戈洛：“不用害怕，我们是军队派来的巡林者，你可以称呼我为‘安’。”
“我叫格里菲斯，来自丹林城，是……”有些话，似乎难以启齿。小雄虫低下头，眼睛里已蓄满了泪。
“没事没事，放心说，我们会帮助你的。”
憋出的言词僵硬且公式化，安戈洛顿感头疼，求助地看向莱殊，表示自己真的不擅长这方面的工作。
“抱歉，冒犯到您了，我们并没有恶意。”莱殊走了过来，熟门熟路开始“盘问”。
格里菲斯瑟缩：“殿下……五殿下？”
莱殊：“您误会了，我不是什么殿下，一位军士而已，名叫莱殊。”
格里菲斯：“可，安说你是位五殿下，我、我不能胡乱、胡乱……”他大抵是要表达不能僭越，可词汇实在匮乏，急得泪眼朦胧。
“他过于沉迷角色扮演了，事实上我们都是同事，他是我们小队的医疗官，我是队长。”
暗骂着安戈洛的作妖行为，莱殊脸上却是温和礼貌地笑着：“虽然很不想提及您的伤心事，但您也知道当时的骨鸟有多危险。我们军队的调查任务便和这有关，实在需要劳烦您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良久的沉默后，格里菲斯小声道：“我原本丹林城一只雌虫圈养的禁.脔。”
丹林城的雄虫大多都是这样的命运，有权有势的雌虫可以独占任何资源——“权、钱、色”，格里菲斯出生在贫民窟的家庭，六岁的时候他就被自己的雌父卖给了一位城中富豪。
起先他只是被安排在一些脏乱的地方做打扫工作，可等到去年，他十六岁的时候，却被那富豪强制拉去做泄.欲的工具。
第一夜后，格里菲斯崩溃了，他想要自杀，却被富豪家中的一个侍从救了下来。那侍从说能帮助他逃跑，并离开丹林城，只需要他再撑一段时间。
——“你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吧？在许多星球里，像你这样的雄子，可是被捧在手心里的瑰宝。”
侍从说：“永远不会受到强迫，可以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事。他们一出生，便有着无数的宠爱。”
那样的世界，真的存在吗？格里菲斯从没体会过被珍视是什么感觉，侍从描绘的太过动听，他无法不心生向往。
所以格里菲斯隐忍了下去。
可天真的代价过于昂贵，他以为走向的光明未来，不过是另一个深渊的开端。
今年的起始，那侍从说要帮他逃跑，却在“阴差阳错”送他进入森林后了无踪迹。
格里菲斯从未来过这里，他在此处迷了路，又没有任何生存技能傍身，还要笨拙地躲避猎食的野兽，他根本活不了多久。
却在那时，曾经的那名侍从又出现了，他带着一包难吃的食物丢给了他，并给他注射了不知名的药剂，说：“别死那么快。”
求生的意志就那样来的突然，格里菲斯想，他会不会有天能走出森林，去看看更广阔的宇宙呢？
哪怕一眼，一眼也好。
面对无数璀璨的星光，一触即分也足以弥补遗憾。
可命运总在捉弄他，他好像永远逃不出这个森林，骨鸟长久的追逐磨损了他最后一丝意志，但莱殊的出现，又似把他从混沌的噩梦中叫醒。
……
莱殊安静地听完格里菲斯大致复述自己的经历，身后的白多等三虫用眼神隐晦交流着。
“关于那个侍从，你还跟他有见面吗？”
“有，每个月他都会出现一次，上次见面是十八天前，他给了我食物，我埋在一个树洞里。”
“你对他有什么了解吗？”
“我……我以前除了按照他指挥做事，并没有怎么和他交流过……只知道他们都叫他：路耶尔。”
莱殊：“这个名字……”
“路耶尔？”白多拔高音量，“你说的侍从是不是个雄虫，长得文文弱弱跟个学者一样——”
格里菲斯被他吓一跳，懵然道：“是的。”
“咋回事咋回事？”因诺急切问。
“就前几天我们进城的事。”白多把他和安戈洛在酒馆所听到关于“路耶尔”的事说了一遍，他们那会只当个市井闲谈，没想到这虫藏了不少秘密。
因诺皱眉：“他同为受辱的雄虫，居然反过来残害同伴，世风日下啊！”
“路耶尔……”
见莱殊神色不对，白多慢半拍反应过来：“您认识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星军团曾经的一位中将佐安，他的雄主名为路耶尔。”莱殊停了片刻，“而且路耶尔并非虫族。”
这一提醒，白多有了印象：“啊……我想起来了，那会军部里天天讨论这事——路耶尔不是雄虫，而是来自外星的一位性别为alpha的人族！”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发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