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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03 幻视之中 ...

  •   米斯龙德到伊姆拉崔的距离不算短,主要依靠努曼诺尔人筑成的皇家大道,那是伟大而艰辛的工程。从米斯龙德一路往东、穿越夏尔,到达雅西顿王国的重要城市布理,那是大道的十字路口,往北可以通向雅西顿首都佛诺斯特,往南则在古墓岗南端的附近,连接直通奥斯吉力亚斯的南大道。若是往东走,穿越喧水河与狂吼河,就能到达他心中至爱“最后的庇护所”伊姆拉崔了。

      他顺着大路回到两天前他路过的夏尔外围,旋即策马往南溜了一大圈,踏上翠绿色起伏和缓的丘陵地,避开耳目最杂的大路。夏尔是哈比人的群居地,他们温和而无害,就是有些好奇──尤其是对精灵特别好奇──有时甚至可以跟着精灵走上十几里格,就只为了多看几眼。

      待离田园稍远,爱瑞斯特便任由他棕红色的骏马可洛莱尔,撒开它强健的四蹄飞奔起来。它很少有机会这样发了性的狂奔,享受平时在地势险峻的谷地所缺乏的自由。

      天已大亮,盛夏太阳却不显得扎眼刺目。丘陵的坡度更加和缓,或许称之为平原也不为过。远处一阵一阵青草的香气迎面扑来,伴随着凉凉的风。马蹄轻盈地踏过柔软的红土地,速度越来越快,爱瑞斯特任由爱马恣意飞奔,在心底哼起一首安坦那斯小调。

      眼前那一片浓淡深浅交错的青绿色波浪般地朝着他卷来,突然他在米斯龙德南港码头上看见的幻影又出现在他眼前,西方驶来的美丽白船,帆上一个他曾见过的徽记。

      草原上,灿亮如金的太阳。那徽记现在就在他眼前活动起来。

      一凛,他按着马颈,感到大腿与马背中间渗出些微马汗,让他的身子微微有些滑动,“行了、行了,”轻轻拍着可洛莱尔,“慢一慢,歇一会,别伤了蹄子。”

      ◇

      踏过巴寇伯理郊外跨过雄鹿地后,眼前一片苍翠蓊郁。舒了一口长气,爱瑞斯特暂时不想看见草原了。做为一个辛达精灵,他没有什么预知的天赋能力,不像曾到过不死之地的凯兰崔尔那样经常预见到未来。这两次幻视让他觉得不习惯,甚至觉得有些吃力。

      那一片由深绿、褐棕与灰白组成的老林,甚至是更加阴郁的柳条河谷,对人类、对哈比人、其他的动物来说,都算是比较危险的地方,但这地方伤害不了一个强大的精灵。

      爱瑞斯特下了马,先让可洛莱尔在清澈的溪边喝水喝了个饱,自己也喝了些水,再拎起长刀,连着鞘在林口一颗大柳树上拍了拍,“告诉你那些树木同伴们,我不会伤害你们。放下不必要的警戒与敌意,别惹我,不许伤害我的马。否则有得好瞧。”接着,才在群树慢慢静下来的沙沙声响中,领着爱马踱进去。

      可洛莱尔小心翼翼地挪动四蹄,避开那些盘根错节地凸瘤树根,亦步亦趋跟在爱瑞斯特身后。时刻近午,头顶上的树荫带来些许清凉的感觉。一线一线金光投射在叶片上,随着叶片被风翻转而变换着亮度与角度,无声地舒展着凉爽中的暖意。爱瑞斯特放慢脚步,或许是因为他在林口的警告,那一簇一簇生得密密麻麻的柳树显得很安份,在爱瑞斯特靠近时便停止了树梢树叶的骚动声,安静的等他们通过。

      也许是因为这样,当风从林间掠过,吹起地上的朽叶时,沙沙的声响特别响亮。蓦地有些突兀的感觉,爱瑞斯特侧着颈倾听着,可洛莱尔不安的伸长马颈,打了两个响鼻。

      “你听见什么啦?”爱瑞斯特轻轻拍着马颈柔声问。可洛莱尔往东南转动它的马颈,乍然抬头长嘶,爱瑞斯特扬了扬眉,抿起他薄薄的唇。

      他听见另一个微弱沉闷的马嘶声。

      朝东南循声走过去,树木显然紧张起来,说不出是灰是黄的叶片簌簌抖个不停,更有些迅速失去水分瞬间枯萎,旋转着飘落于地。爱瑞斯特留心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步步为营地朝可洛莱尔注视的方向前进。

      走了约莫八十尺左右,爱瑞斯特收了脚步,回头轻轻把手掌按在可洛莱尔额上。收到指令,它立时停在原地乖乖站着不动,一点声也不出。爱瑞斯特向前抢了几步,谨慎地藉树干藏匿踪迹。

      正北方有一道亮晃晃的身影,踩着恍若履月登云般轻盈的脚步飞快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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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03 幻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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