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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汪wer! ...
你们好,我的名字叫安定,是百里挑一的绝高品相的哈士奇。很帅。
养我的人给我取这个名字可能是对此抱有期待,但她显然不知道,缺什么叫什么才是常态。
所以其实我是只不安定的狗狗。
每天不管是招猫逗狗还是扫荡家具,我都绝不错过。因为这就是我生命的乐趣所在。
她每个月总有几天不回家,长则一个星期,短则一两天。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格外地思念她,不只是因为我爱她,还有出不去家门只能一只狗在家里演独角戏有点无聊。
她排休的时候,天气好的话我们就出去挥发精力,天气不好的话我们就一起窝在沙发上刷剧看番,虽然我看不太懂,但是我喜欢和她在一起。顺带一提,她撸狗的手法超级棒。
一直以来我们的日子就像我的名字一样安定。
直到那天我们照常在一处偏僻的公园散步,溜的差不多时,她从一个饮料机买了瓶水,将我脖子上挂着的小碗放到地上,正在拧瓶盖时,她收到了一条讯息。
“什么…怎么会…!”她看了讯息之后浑身一颤,抖着嗓音低呼出声。半松的塑料瓶砸进了碗里。她突然发冷的指尖不受控地扯住了我厚实的皮毛。我知道她在害怕。
发生了什么事?
我抬头望着她,她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无聚焦的眼睛和我对视。她常常夸我的眼睛像是万里的晴空一般美丽。在这缥缈空阔的色泽中她仿佛汲取到什么力量般回过神来,屏息重新掏出手机,借助屏幕不动声色地四处观察了一番,然后站起身来牵住我的狗绳冲着一个方向走去。
“只要我们进入人群就好了…”她自语道。
她的脚步越来越急,没过多久我就只能奔跑着跟上她。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就在我们离那处人群最密集的游乐设施越来越近时,拐角处反射出一抹银光。一把长刀斜刺过来。
这之后发生的一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根本无法理解。
我看到从我那身形纤瘦的主人的腰部突然爆出几根像是尾巴一样粗壮诡异的东西,“锵”地拦在了刀柄处,银亮的刀锋和坚硬的尾巴在空中交缠不清,百忙之中分出了一条将我卷起并远远地甩开。
我砸在了树上,落下时眼冒金星。
远处熟悉的人挥舞着“尾巴”与两个陌生人类交战——刚刚就在我飞出去的时候,又有一人怒吼着从后方加入战局。
他手中的箱子一晃成了一个类似于铳的武器,对准她射出了枣核型的弹药。
那巨型子弹一样的东西从腰腹洞穿而过,一条“尾巴”也紧跟着被从根部斩断。
她哀鸣着落入下风。
虽然两位大叔多少也受了伤,但是她已经到达极限了。
受伤后恢复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慢了,又一次躲避迎面而来的刀锋时,她看到了袭击者脸上那深恶痛绝的表情,心中突然莫名生出浓郁的疲倦厌烦感。这极为短暂的停顿被抓住破绽,随即她被狠狠地踹翻在地。
她挣扎着撑起身体,却放弃了战斗。她抬头看看暗下来的天空,然后不顾那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砍来的刀刃,微微转头。
混着血的泪水蓄在眼睛里,那双黑底的红瞳向我看来。
对视上的一瞬间,我蓦地想起一些事情。
很早的时候,我和我的妈妈是住在一对年轻情侣的家里,直到某一天夜里突生变故,异形的类人生物破门而入……纷飞的血液飙了一地,甚至来不及听到惨叫一切就已然结束。
在睡梦中躲在狗妈妈尚且温热的身后,我稀里糊涂地逃过一劫。
之后就是一段短暂而又凄惨的流浪生活。
流浪着流浪着即将去见上帝时我遇见了她。
瘦弱的幼犬窝在咖啡店的门口,身上是被其他狗撕咬的痕迹,白雪落到伤口上融化,染成红色后再顺着弧度滑落到地上,在身下形成了一小滩血洼。
冰冷的迷蒙中有个带着兜帽的人从我身边路过,身上隐隐飘散出血肉腐败后的气味。
“呜”一坨过大的雪从房檐上砸落,埋住了我的上半身,带下来的石子滚进了伤口里。我呜咽出声。
那人听到后停下脚步,似乎向这边打量了一会,然后走到我身前。静了一会,她抬手拂开雪堆。
对于那时的我来说那只手的温度近乎滚烫,但我正需要这样的温度。它一触即离。我留恋地想追逐着这如暖阳般的触碰,但已经冻僵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地瘫在原地。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那人蹲在我身前,那只手正在挑拣伤口里的小石子。
“……大家都是。活着太艰难了。”沉默了一会儿,干涩沙哑的声音随着那滴从兜帽阴影下滚落的泪吐出。
泪水将雪地融出一个小点。
“…真的…受够了……”
她捏着那几粒蚂蚁大的石子无声地哭了起来。
我意识不大清醒,眯着眼听着雪融化的声音几欲昏睡。不知过了多久,她胡乱抹了两把被泪水和血污,染的一塌糊涂的脸颊,冷静了下来,却又伸手捏住了我的脖子。
“就这样结束吧,就在今天结束…同类的残杀,所谓“猎人”的追逐,以及永远紧迫的食物……都这样结束吧…!”
她轻声地不断地呢喃着,不知说给谁听。手一施力,我脖子仿佛要断掉一样。
我渴望着的温度几乎覆盖了我半个身子。
温暖的手,缺氧的大脑。
我用尽力气睁大眼睛想看清她的样子。
在和我对视上的一瞬,她却仿佛被什么劈中一般愣住了,然后她松开手将我抱进怀里,又一次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我还是…”雪地的反光使我看清了兜帽下那骇人的双眸。眼泪落进了我睁大的眼睛里。她颤抖着抱紧弱小的冰坨。
我眨了眨眼。
那双眼睛突然旋转着掉落在地上,鲜血顺着脖颈处的缺口飙散一地,犹如树上晚秋的枫叶。
蓄满眼眶的泪顺着惯性脱离身体,甩到了不知何时奔跑起来的我的鼻尖上。
闻起来是腥甜的,咸涩的。
我停在了她的头颅旁,她的嘴巴无声微张。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还是,舍不得这个世界啊…”
不管是无云的晴天,亦或是阴霾的雪天,如果死了不就都看不到了吗?
她喜欢在蔚蓝的天空下生活,看到天边掠过飞鸟时会有种自由的感觉,呼吸时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究竟为什么,我是个喰种呢?……太不公平了。”
呃啊 一个小小的脑洞罢了
去年或者前年冬天一边坐车一边听歌,突然想写这么一个故事。估计这就是结尾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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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汪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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