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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阳光下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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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一片蓝色,颜色很浅,转眼间天边出现一道红霞,慢慢扩大它的范围,加强它的亮光。
苏梨准时出现在餐厅,坐在靠近玻璃窗的地方,手在键盘上奋笔疾飞,正在向最要好的闺蜜倾诉她相亲的事情。迎面走来一人,径直走向苏梨,坐在她的对桌。苏梨放下手机抬起头看他,在视线与少年对视的那一瞬间,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白成川似乎有些惊讶:“嗯?好巧。”
阳光挥洒在少年的脸上,他鼻梁很高,茂密的头发半遮住他深邃乌黑的杏眼,睫毛较长并且十分浓密,尾睫上扬,眼尾微挑眼形。
苏梨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苦涩地一笑:“是挺巧的。”白成川嘴角微微一笑,整个人显得更加妩媚,苏梨感觉心开始隐隐跳动,他试探性地问道:“毕业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你意中人?”
苏梨试图想平复心中的紧张,用手轻轻拂过柔长的微卷发,短暂地皱下眉,随即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是,是啊,相亲了好多次都没遇到合适的……对了,你怎么在这儿?”白成川小声笑了下,双手撑着下巴,斜着头看着她,调戏道:“我来这里肯定是为了吃饭。”
此刻,苏梨心里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毕竟这里是餐厅,一般人来这里肯定是为了吃饭,刚刚的问题太愚蠢了。苏梨不知怎么鼻尖酸酸的,手心已经出汗了,赶忙起身说道:“那个,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苏梨拿起包飞速跑着,她把梨花手链放在洗手台旁,不断地用凉水冲洗着发红的脸和手,心想:我当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毕竟爱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呢……不过,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洗完后,她拿出手机发信息给孟颖:妈,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拜托你给相亲的那个人说一声,我下次再约。
她走出洗手间,勉强挤出笑颜,心神不定地望着白成川:“额,我那个相亲对象有事来不了了,我先走了。”说毕,苏梨强装镇定地结完账,走出餐厅。
白成川望着她的背影,独自低喃着:来不了?呵,我原本就是来和你相亲的。看来你好像有点儿紧张了。随后他拿出手机不知在发什么消息。
餐厅里,服务员从洗手间出来,随后把手链放在了柜台上。白成川结账时偶然瞥见了手链,心震动了一下,他拿起它对服务员说道:“你好,这个手链是我一个朋友的,我先帮她拿走了。”
午后空气暗藏着太阳的炽热,使得风儿格外的热,于是就吹起寥寥清风,清凉了它,清凉了少年和少女。
苏梨走在街道上,心中挥之不去的是他的身影,心中嘀咕着:我真的太没出息了!难道不管过了多久,只要看见他,都会止不住地心跳加快吗……
我常常以为,时间能够消磨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也会慢慢地淡去,但他的身影却始终牢不可破地出现在我的心中。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时间的确可以淡忘一切,但是它从来淡忘不了你心中无时无刻都深爱的那个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黑夜蝉鸣,下着雨,街道很静,路边只有几盏路灯照着,灯时不时闪动,让原本寂静的道路更多了一分凄凉破碎之感。白成川穿过街道,点燃一根烟,任由晚风吹拂他的头发,手机屏光照亮他的脸,他从剪裁板中找到那一串微信号,向微信号的主人发出了申请。
苏梨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的几栋楼房,灯一直开着,苏梨知道那是埋头苦干的学生,他们身上承载着未来,也承载着她的过去。
“叮”手机发出响声,苏梨点开发现是一条微信申求,对于这个微信号,她印象深刻,那是白成川,留言上整齐地写着:苏梨,别来无恙。
这次苏梨站在风中终究是乱了心。手不由自主地点了同意,她心中五味杂陈,无力向沙发移动,瘫坐在上面,心神恍惚。
在同意申请的那一刻,白成川很快就发来了消息:你最近过得还好吗?苏梨回道:一切安好,我先睡了。
苏梨把白成川设成了特别关心,然后把手机放在床柜,关了灯。
白成川抬头望向面前的楼房,看见关了灯才慢慢离开。
窗外暴雨在狂澜,淋不湿屋内的她,城市揉进雨里,凉着生在初夏。他看着远处的学校很久很久,雨滴毫不吝啬地打在他的身上,落进他的心里,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怀念与温情。
苏梨睡在床上,意识却是清醒的,心中反反复复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回想那一条短信,久久无法入睡。她干脆爬起来,从书柜顶格拿出一本相册,这是苏梨初中毕业的时候,班级拍的毕业册。
借着月光,苏梨打开第一页。这是在教室里拍摄的,她一眼便锁定住了白成川。一间教室,一张毕业照,承载了多少故事,多少回忆。她看着他,慢慢游想到初中时代。
初中入学的那天,正值秋季时分,下午的风吹着凉飕飕的。苏梨来到教室时,教室中的空座位已所剩无几,她环视一周,目光最终停留在倒数第二排靠近墙边的位置。
等她收拾好了一切,猛然感觉身后发凉,她回头望去,看见了意气风发的少年,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身后。
突然,门外又走进一个少女,披着短发,穿着短裙,扫视着人群,看到那少年时,嘴角一笑,随即满脸微笑地走向苏梨:“同学你好,我可以坐这儿吗?”苏宁脸色红润,面带腼腆,小声答道:“这里没人,你坐吧。”
少女在坐下的一瞬间,向少年的方向瞥了一眼,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我叫章颜,文章的章,颜色的颜。同学,你呢?”苏梨说话时娇滴滴的,声音却宛如铃铛般清脆,很是好听:“苏梨,苏轼的苏,梨树的梨。”
章颜“嗯”了一声便转身用手轻轻拍打少年的桌子:“同学,你叫什么?认识一下。”少年望了她一眼:“白成川。”
老师突然从后门走进来,章颜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苏梨拉了一下,看到老师,立马又转了回来。
老师给每人发了试卷,做入学检测。窗外静悄悄的,教室里也静得可怕,就这样一直维持到了收卷的时候,已是半夜。老师根据学号,从后往前挨个叫上去放卷。
章颜突然把头凑过来,望向苏梨的试卷,看到同样空白的答案时“唉”了一声。苏梨轻声说道:“这个是初一上册的古诗,我没有背完,不会做……”
苏梨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交卷,心中有些焦急。“21号苏梨。”听到自己的名字,苏梨离开座位,向讲台走去,交完卷子回去时,她看见章颜正在向白成川问题,然后又迅速转身写下答案。
苏梨此刻心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有一丝气愤,但又在两秒后烟消云散。放学前,老师给每个人发了军训的服装,又询问会跳舞的同学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老师组织学生在操场排好队,便叫章颜去体育馆学习课间操。中午烈日炎炎,阳光烧灼大地,初一八班的学生都躲在大树下乘凉。
教官望向苏梨和白成川:“你们两个去校门口拿水!”苏梨站起身,默默走在白成川的前面。
回来路程中,苏梨被强光照得睁不开眼,白成川看着她的样子,双手把水抱起,走在前面:“我一个人来抬,太阳大,你是女生,体质比我弱,走我后面去。”阳光撒在少年身上,照着他的背影。
苏梨的心在微微摇动,是烈阳照耀在他的身上,还是少年自己身上发出的光芒,是风吹得心动。苏梨也没想到,这一眼便万年。大概这就是青春暗恋的起点吧。
白成川的个子在同龄人中高出一大截,整个人长的比较清秀,脸上没有一丝雀斑和痘子。以至于后来的几天,苏梨经常看见有女生去向白成川告白,整得苏梨整天提心吊胆。
军训结束后,检测考试也出了结果。班上都疯传着:“我们班出了两个第一,一个是叫苏梨的语文第一,一个是年级风云人物白成川数学第一。”
章颜走到白成川面前,打趣道:“行啊!这才入学几天,就成风云人物了!”白成川随口道:“不知道,就那样吧。”他倚靠在墙边,背紧贴着墙,斜坐着,垂头闭目。
苏梨刚从洗手间回来,看到此情此景,心脏飞速跳动着。苏梨假装看不见,视线游离在教室后的墙壁上,却时不时不经意间瞥向白成川。
章颜自知无趣,看见苏梨回来后跑到她身边:“没想到我的同桌竟然是个隐藏的大佬考的不错嘛!”章颜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墙壁,不解道:“苏梨,你看墙壁干嘛?”苏梨慌忙掩饰:“没……没干嘛,就觉得墙壁挺白的。”章颜没有多想:“不理解。”
苏梨有些尴尬,长舒一口气,心想:幸好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