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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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5pm
白鸟泽学园高中部，美术部
“这是水墨画吧，”部长举着宣纸看了半天，“厉害啊水鸟，你居然会画这个。”
“马马虎虎吧。”水鸟叶月将洗好的毛笔搁在架子上，“我画得不怎么样。”
“我记得你下周要代表学校去东京参加数学竞赛，”部长放下宣纸，想到什么般抄起放置在桌面上的笔记本翻了翻，“当天来回的话……那天晚上我们和县内其他的三所学校有一次联合油画讲座，要参加吗？”
“不了，时间上可能不太来得及。”
“不是时间来不及吧，”部长忍不住吐槽，“你对油画一点兴趣都没有才是真的……”
水鸟叶月耸耸肩。
她的练习全都是素描或者水墨画，确实很容易被误认为对油画没有兴趣——虽然理由和兴趣无关，但部长这么以为，她也就默认是这样了。
少女背着画具从楼梯走下去。不知道鹫匠教练突然间被谁惹到了，排球部被要求绕着校园跑圈。牛岛若利跑得快，已经没了人影，其他人则是保持着差不多的速度整齐地组成了方阵。
“啊，白布。”水鸟叶月抬手打了个招呼，“罚跑啊？”
她也不是什么魔鬼，就是单纯很喜欢看他人受苦罢了。牛岛若利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哪怕累得要死也是那张脸，水鸟叶月只能欣赏对方的躯体，真的要找乐子，还得是她这位偶尔会露出夸张表情的前桌。
和第一印象不同，白布居然是那种很容易突然破防的性格。
就很有趣。
白布贤二郎懒得理幸灾乐祸的某人，径自从她身前跑了过去。倒是他身边的乐子人天童觉和水鸟叶月回了声招呼。
“嗳，是偷拍狂小姐，”天童觉大声道，“若利君已经跑去前面啦，你要追吗？”
水鸟叶月会偷拍牛岛若利在整个白鸟泽都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很想阻止她，但当事双方都是学校破格录取的特招生，加上水鸟叶月除了跟踪偷拍也没有其他举动，在警告了几次后，学校还是决定随她去了。
你说怕她袭击牛岛若利？
十个水鸟叶月都不够牛岛若利打的。
自以为是病弱少女的某人下意识抓紧了背包肩带。
“别想骗我，”她面无表情，“你们是围着学校跑圈，只要我站在这里，牛岛学长肯定会再跑回来。”
“你说得没错，水鸟同学。”天童觉赞叹，“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若利君已经跑到最后一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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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pm
坂下商店
“所以说，我的学生没有来上课是为了向您求婚？”武田一铁看着站在柜台前吃肉包的少女，瞳孔地震。
她才十六岁！
虽然女性法定婚龄确实是十六岁，但是她为什么要想不开这么早就把自己的人生托付出去？
“我可以解释……”乌养系心气若游丝，“其实我和她也就是昨天才见过面的，之前她在做什么我完全不清楚。”
“可是她对我说在您同意求婚之前她绝对不会回去上课。”
“……这是她的决定。”健全且富有常识的未来排球部教练忍不住将脸埋在手心里，“我劝不走她。”
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就算一直在破防，乌养系心也没法说服自己狠下心把鲤沼由实扔出去。
况且就算他狠得下心，她也不一定就会收手。
要是店门口蹲了个未成年，一有机会就用她那口流利又怪异的日剧腔说“乌养先生请和我结婚”……乌养系心觉得自己会社会性死亡的。
他还不想被町内会的朋友们当成人渣。
武田一铁陷入沉思。
虽然刚开学没几天，但在他的印象里，鲤沼由实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她几乎不社交，每天的生活就是读书和回家，武田一铁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学生一来就给他了个王炸糊脸。
“鲤沼同学。”正直的人民教师不得不走到学生身边试图劝她迷途知返，“你才高一，不要这么早结婚，这对你不好。”
“没关系，”鲤沼由实举着肉包回答道，“我不在意。”
武田一铁：“……”
有没有一种可能，被你求婚的倒霉蛋在意？
“可是你应该努力学习，”人民教师据理力争，“想必——呃——这位——乌养先生——我以为您姓坂下——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高中都没有读完的女生。”在乌养系心的提醒下，武田一铁终于间接性地认识了乌养系心，这为日后排球部吸纳新的指导者打下了坚实的社交基础。
鲤沼由实转头看向乌养系心。
“啊对对对对，”乌养系心点头如捣蒜，“我希望我的未来妻子是个大学生……最好是研究生！”
“我知道了。”鲤沼由实站起身，“那么，等我研究生毕业了，请务必和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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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pm
乌野高校男子排球部
“你被罚站了一整天呢，”清水洁子叹息，“偶尔也该认真听课吧。”
“这个和那个没关系。”武田纪子端着笔记本站在经理身边，下笔如有神，“再说我听课也没用。”
排球落地的声音从周遭传来，二位少女岿然不动。
“认真听课的话，至少考试可以及格。”清水洁子忍不住吐槽。
“所以说和那个没关系啦。”
“你在写什么？”
菅原孝支抱着排球凑过来看了一眼，笔记本上是几串长长的罗马数字，后面还跟着奇怪的标注。
“这是我的银行卡，”武田纪子没有藏私，她用笔一边做记号一边将内容展示给同班同学看，“这个是我的基金账户，这个是我的股票账户……万一我哪天出了意外，这些都要留给我哥还有我爸妈。”
菅原孝支：“……”
菅原孝支：“我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感叹你好有钱还是应该吐槽你想得真远。”
正常人会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过吗？
武田纪子深沉地叹了口气，她摇头晃脑地拍了拍菅原孝支的肩膀。
“菅原，你要知道生命是十分脆弱的，”她说，“今天在墙角绽放的花朵明天就被鞋底碾碎了，今天看见的小猫明天就出了车祸，今天还在和你说话的同班同学明天就不在了——你得学会适应。”
“我适应个鬼啦！不要说得这么恐怖啊！”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恐怖。”少女语气平淡地指了指在一旁练球的排球队长，“不信你问泽村。”
“嗯？”突然被点名的人眨了眨眼睛，“武田说得不能算错吧……反正她在开玩笑，阿菅你就配合她一下得了。”
“不，我是认真的。”武田纪子将写满了账户的纸张撕下来叠成方块，塞进菅原孝支手里，“如果哪天我不在了，把这张纸交给我哥，他会知道要怎么做的。”
“……都说了不要用临终托孤的语气给我塞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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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6pm
青叶城西高校男子排球部
八乙女凛一头冷汗地僵硬在原地。及川彻一只手搭在学妹肩膀上，笑眯眯地对入畑教练解释道。
“……就是这样，八乙女同学为了追求小岩主动要求做排球部经理。”
少女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
谁要做你们排球部的经理啊！要不是你中午威胁我说不来就跟全校宣扬我是脚踏你和岩泉一两艘巨轮的世纪渣女，鬼才出现在这里！
“我对你为什么要来做经理不感兴趣。”入畑伸照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您不感兴趣所以快拒绝我！我动机不纯根本不配在排球部做经理。
“今年的招新也还没开始，不过如果是及川推荐的……”
招新没开始就不要随随便便同意新生入部啊！你们排球部不是有及川彻这枚金字招牌吗，什么样的经理招不到啊为什么要在我身上吊死！
“我是没兴趣插手队员的情感问题，但是岩泉又要训练又要准备升学也挺辛苦的。”
就是这样！干脆利落地拒绝我！求求你了教练！
八乙女凛深吸一口气，果断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捂住脸嘤嘤嘤。
“我知道我和岩泉学长是不会被祝福的，”她说，“但是没关系，我不会放弃岩泉学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对岩泉学长的爱坚如磐石！”不待及川彻反应，少女果断转过身夺路而逃，一边跑还一边挤出些许晶莹的泪花。
[警告！警告！检测到重要人物“及川彻”好感度下降，当前好感度－65，请宿主——]
“闭嘴，”八乙女凛目露凶光，“我管他去死啊！”
及川彻，我淦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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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0pm
乌野高校教学楼后
“你不回家吗？”
渡边舞抱着排球坐在草坪上转头问影山飞雄。
“我不。”影山飞雄抬起头，“你是不是想骗我回家然后自己回去再偷偷提前过来？我是不会上当的！”
“……不，我的意思是……好像差不多要闭校了……”
就很离谱，昨天这个人真的打算在学校里过夜，然后被保安扔出去了。
影山飞雄：“所以？”
话音未落，手电筒的光从教学楼前射了过来。
“又是你们两个！”保安暴怒，“都说了谈恋爱回家谈！不要在学校里逗留！”
渡边舞和影山飞雄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然后异常同步地对着保安吼了起来。
“谁要和他谈恋爱啊！”/“我没有和她谈恋爱！”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