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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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0pm
白鸟泽学园高中部，美术部
水鸟叶月半垂着头注视着楼下的一排身影。排球部的训练向来是先跑步再练球，这个点刚好是男生们绕着附近跑一圈后回来的时间，牛岛若利跑得很快，少年将队友们甩在身后，孤零零地进了校门。
少女捏紧了手中的铅笔。
画纸上铺着尚未完成的人物速写，从线条的组合判断，这似乎是牛岛若利，但又不是白鸟泽学生们所熟悉的牛岛若利——他的面部轮廓要更加成熟一些，表情似乎也比现在柔和了不少。
水鸟叶月撅起嘴，将铅笔卡在嘴巴与鼻子之间的夹缝里。少女的眼眸半眯着，她似乎是对自己的画作不满意。
“在画什么？”部长凑过来看了一眼。
“画牛岛学长。”水鸟叶月将铅笔取下来，小声回答道。
“唉……牛岛啊，我听说你在和牛岛交往，真的假的，”美术部的部长和水鸟叶月关系还不错，虽然没到白布贤二郎那个程度，但至少也能聊几句家常，“那个牛岛会谈恋爱，真稀奇。”
“是吧，我也觉得稀奇。”
毕竟是那个牛岛若利。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水鸟叶月觉得牛岛若利大概只适合跟排球过一辈子，无论她什么时候跟踪偷拍他，他都是在打排球。
他的世界除了排球什么都没有，白鸟泽的王牌既不会表现出对新奇事物的兴趣也不会面对排球以外的事物做出夸张的反应，她曾经还觉得对方也是穿越过来的，穿越前是个本体八十岁的老头。
水鸟叶月一边应付着对方的感叹一边动笔在画纸上涂了两下。作品完全成型的时候，美术部长原本还算淡定的脸突然开始扭曲。
水鸟叶月画了张大卫。
长着牛岛若利（成年版）的脸的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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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1pm
乌野高校男子排球部
鲤沼由实快乐地从体育馆一头飘到另一头，乌养系心站在球场边缘和武田一铁聊天，男生们在训练，只有没有实体的幽灵在摸鱼。
排球部又招了个新的经理，也是一年级。鲤沼由实花了好几秒钟才想起她似乎是叫“谷地仁花”。
幽灵少女又飘回了乌养系心身边，她虚虚拢着教练的肩膀，又在对方微妙的神色中对着压根看不见自己的指导老师做了个鬼脸。
排球部教练顿了顿，在武田一铁疑惑的“怎么了吗”之中，他摇了摇头。
“……没什么。”
能看见鲤沼由实的只有乌养系心一人，已经吃过被家中长辈们认为精神不正常的哭，教练自然不会再让误解扩大——至少得让学生们觉得他是个精神状态正常的成年人。
大人们再次开始讨论排球部成员们的成绩问题，乌野男排的四个傻瓜令武田一铁身心俱疲，他觉得自己最近的头发都比平日里掉得多了好几倍。
鲤沼由实在排球场中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菅原孝支身边。副队长正在喝水，他扭过头和泽村大地交谈，于是鲤沼由实畅通无阻地从少年身体正中央穿了过去。
少年后颈下方形状奇怪、像是被人用毛笔在宣纸上点开的青色痕迹就这么暴露在鲤沼由实的视线中。
因为穿着运动服，若不是异常刁钻的角度，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奇怪的记号。
“乌养先生乌养先生，”幽灵少女发现新大陆般高声喊道，“我发现菅原学长背后有胎记唉！”
乌养系心呼吸一滞。
“都说了不要仗着自己现在没有实体偷看别人啊！笨蛋！”
教练吼完了才发现整个体育馆的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自己。乌养系心下意识抬头，罪魁祸首依旧飘在空中，一脸无辜。
“乌养教练，”武田一铁问，“您在跟谁说话？”
“我说我在跟鲤沼说话你信吗……”
三秒钟后。
“急救电话是多少！救护车！乌养教练疯了！快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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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pm
乌野高校三年级4组
武田纪子将脚搁在课桌上，少女端着插了耳机的手机半垂着头打游戏，讲台上留下来辅导学生补习的任课教师气势汹汹地瞪了她一眼，但武田纪子的注意力全都落在手机屏幕上，压根就没看见。
虽然很想把不学习的人赶出去，但武田纪子没有发出声音，除了姿势不雅观以及做的事不尊师重道外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武田纪子懒散惯了，全三年级的任课教师都知道她是个不服管的，大家都说她能毕业就算赢。
也不知道武田老师怎么会有这种妹妹。
兄妹俩给人的感觉差别太大了。
耳机里传来游戏特有的打击音效，少女做了美甲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道残影，紧接着便是灰白色画面上大大的“已死亡”的字样。她不会打FPS游戏，因此死得飞快。
随着音效一起到来的还有照岛游儿聒噪的声音。
“武田小姐姐你好菜啊——”
武田纪子顿了顿，在组队聊天窗口敲下一句“那你去找不菜的玩”来。
“别呀，我就说说，菜也没关系，我带你飞！”
少女从桌子里摸了块口香糖，在任课教师杀人的注视下拆开包装塞进嘴里。她和照岛游儿在打最近很火的一款吃鸡游戏，听说全国的高中生都在玩。
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照岛游儿缠着她说一起试试，武田纪子最终还是同意了。
进到决赛圈的时候少女看了眼跟照岛游儿刚枪的人的ID，突然笑了一声。
“我劝你还是直接自雷吧，”她小声说，“遇到鲨鱼了。”
对面人物头顶飘着的ID。
是Applep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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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8pm
青叶城西高校中庭
“及川彻我操你妈——”
八乙女凛抱着头，恶狠狠地踩着被自己当成某人替身的道具包装袋。四周的戏剧部成员都扭头看着她。
新来的骨干对戏对到一半突然把垃圾丢在地上一边狂踩一边骂人，就很玄幻。
少女攥着的手机上，LINE的历史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一段。
[及川彻：学校门口有一家新开的炸鸡还不错，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吃吗，有时间一起去吧。]
[寻找人美心善多金小哥哥：疑惑.gif]
[寻找人美心善多金小哥哥：可是我和阿彻不在一个学校啊？]
[及川彻：对啊，所以一起去的话，我出人，小美出钱，心意到了也是到了。]
[及川彻：到时候我拍照给你看。]
[及川彻：我记得你喜欢蜂蜜芥末口味的，我多点一份摆好看点拍。]
[寻找人美心善多金小哥哥：震惊.gif]
[及川彻：不乐意吗，那我一个人去。]
[寻找人美心善多金小哥哥：乐意乐意，我超级乐意！阿彻一定要替我尝尝蜂蜜芥末味的好不好吃！]
让你吃！让你吃！
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蜂蜜芥末味的炸鸡！
吃吃吃！吃死你！
八乙女凛咬牙切齿地跺着无辜的道具包装袋，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咒骂学长上，因此并没有听到身后的对话以及系统尖锐无情的“岩泉一好感度下降”的提示。
“要不要跟她说刚才排球部从我们后面跑过去了……”
“算了吧，我看及川学长笑得还挺开心的，应该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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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pm
乌野高校女子排球部
渡边舞神游一般将排球抛起来又伸手接住，如此往复了几个回合，体育器械终于在空中有了自己的想法，“啪”地砸在少女的脸上。
“小舞，”道宫结忍不住小声问，“你怎么了？”
渡边舞很少来体育馆练习，但只要人到场她就是最认真的那个，很少有今天这般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年级学妹闻言维持着仰脸被排球砸中的动作，语气沉痛地开口。
“……我被人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道宫结：“？”
“那个人，我们俩是竞争关系，我发过誓迟早有一天要把他踩在脚下让他心甘情愿地说‘我错了渡边大人才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二传手’。”
道宫结：“？”
“虽然必须得承认他球打得确实很不错啦，但是肯定是因为身高，才不是他的技术好呢，长得高了不起啊！”
道宫结：“？”
“可恶，什么叫‘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我瞎了两只眼睛都看不上他……不过他身材挺好的，从观赏角度来说还不错。”
原来对你来说身材也是加分项吗？而且男生的身材如何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道宫结大受震撼：“你怎么知道他身材不错？”
“因为我看见过啊，”渡边舞回答道，“当时他在洗澡，就围了条浴巾在身上，后来他解裤子皮带的时候我还确认了一遍，他身材确实挺好的。”
道宫结：“？？？？？”
女排队长瞬间脑补出三万字少儿不宜的男女关系。生长环境干净而纯粹的道宫结没挺住，面色通红地宕机了。
“你也别喜欢不喜欢了，”旁听的三年级学姐扶住歇菜的队长，叹息着抬起头，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学妹的脸，语气平静，“部里的建议是省略所有没必要的步骤直接结婚。”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