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渣皇之死·七公主视角】 ...
-
【渣皇之死·七公主视角】
我叫苍庚盈,是父皇的七公主。
我为父妃亚央所出,父妃他与众妃不同,他是男子之身。
彼时父妃进宫之时宫中尚无几个男妃,何况父妃又是奴隶出身,可大大的吓了那群贵人一跳。但父皇执意要迎父妃入宫,旁人也说不了什么。
按祖制奴隶承宠需从最末的选侍做起,不似寻常贵人入宫便是才人。
而父皇给予了父妃格外荣宠,父妃甫一入宫便是贵人,生我之后更是晋为婉仪,纵使后来诸多男妃入宫父妃亦是男妃中第一人,何况后来步步至妃。
而我,自幼便发现了我与旁人不一样。
我可以无意识的回溯时间。
虽然这个能力并不受我控制,但仍旧令人惊喜。后来我摸出了规律,在四月、七月、十月的下午至深夜尤其频繁。
借着此等便利,我常常在这几个时间恣意妄为,反正时间回溯之后一切都会消失,我又有什么好怕呢?
直至十四岁时,宫里各处我都已经逛遍,唯独父皇的养心殿我出于畏惧没有敢去,但有时间回溯的加持下我还是在七月的一个午后摸去了养心殿。
也就是在那里,我发现了所谓“时间回溯”的秘密。
原来可以回溯时间的从不来不是我,而是父皇,我只不过是豁免者罢了。
难怪。
父皇藏在暗格里的手札告诉了我一切。
手札:
仁凤元年,我登基了,虽然唐尧国力凋敝百废待兴,下面还全是一群酒囊饭袋,不过朕会叫一切好起来的!
仁凤五年,皇后终于给朕生了一个太子,虽然公主也很好,但是朕还是很需要太子的。
仁凤七年,皇后死了,朕惊闻此讯魂飞魄散,皇后……皇后……那个与朕一路扶持而来、替朕生儿育女的皇后死了!
朕披头散发的坐在灵前冰冷的地面上,一遍遍的回想朕与皇后的生平,纵使皇后觊觎权利多次派人刺杀朕,纵使皇后野心勃勃不可更改,可是,可是——朕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可是朕一次又一次的回溯仍旧无法救回皇后,哪怕朕把才两岁的政儿立为太子也留不住她,为什么?为什么……朕一次次的操办皇后的后事,朕救不回皇后,朕救不回她……
朕翻阅无数古籍,终于得知真相,原来皇后寿数已到,可是她才25岁啊!她那样的年轻,朕不能接受,朕绝不接受!
古籍上说,想要皇后得活,需得服食益寿延年丹。朕迟疑了,益寿延年丹乃是皇室秘方,仅供皇帝使用,其用材更是奇珍异宝世所罕寻,时至今日朕也才制得七、八枚而已,若来日……
朕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即日起,朕将寻仙访医,炼制无数益寿延年丹,倘有多余朕与皇后平分。
朕要与皇后平分寿命!
仁凤十二年,母后仙逝了,这些年来,纵朕有无数绮思,也未敢在……面前表露分毫,甚至连面都不敢再见。
朕知晓朕此行乃禽兽之举,然斯人已逝,多说无益,朕与母后终究毫无可能,只有来日择样貌相似者聊以慰藉……
手札的记载就到这里,我是仁凤五年出生,现已仁凤十九年,另有一些军国大事我也不甚明白,便未放在心上。
我震惊之余又意识到这个东西对我根本没有什么用处,我是公主,利益相关之事莫过婚嫁,然本朝驸马均由父皇亲自挑选寒门子弟,尚主之后便即刻委以重任。而手札中关于公主婚姻之事连提都未提,这于我何用?
仁凤二十一年,我十六岁了,本朝公主均是成年便出嫁,我也不例外,只是父皇为我择的驸马并非寒门子弟,而是江南知府李时珍之子。我看着父皇搓着手说着什么“终于赶上了,再过两年真留不住了”以及“祖师爷救命”疑惑不已,但父皇总不会坑我,便应了。
而沈郎……我早已在一次次的回溯中明悟,父皇对驸马的人选早有定数,岂是我等可以左右的,端看六姐姐便知道了。她为了情郎一次次的抗旨,而父皇一次次的回溯。这场争执终究是父皇赢了,我又何必做无用功。
我的大婚比任何一位公主的大婚都要盛大,既有父皇重视之因,也有驸马本身之底蕴。朝中大臣均是人精,看在父皇与李时珍的面上来了大半。
本朝男女大防并不严重,何况我是公主出降,婚礼更是只以团扇遮面,稍稍下移便可窥得各人风姿。
我自幼长在宫中,哪见过如此繁盛之景,不由得四处张望,忽然瞥见一人丰神俊朗,与父皇侃侃而谈,颇有玉树临风之态,我惊的几乎连团扇都险些跌落!
他、他!他竟然……
驸马发觉不对,忙凑上来问候,我稳了稳心神,向驸马询问那人是谁,驸马说,那是丞相公孙鞅。
公孙鞅啊,我捏紧了扇柄,心中岂止惊涛骇浪四个字!
我知道公孙鞅,在父皇的手札中我曾见过这个名字。他与父皇少年相识,一路扶持至今,父皇之前的丞相林烟被派去驻守边疆,而公孙鞅便接了丞相之位,至今已有20年。不出意外,他将会在丞相一位告老辞官。
我恨的心里几乎滴出血来!如果只是如此又与我何干,可是那公孙鞅与我父妃亚央生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想起父皇每次来父妃宫中小意温柔时目光中的怀恋,想起父妃对父皇的倾慕与依恋,想起父妃对父皇唤他“阿央”时的欢喜。
那一声声的阿央,唤的究竟是谁?!
况且公孙鞅,我在心中冷笑一声,以公孙鞅之才,得知自己侍奉的君主竟然弄了个同自己一样的替身日日亵玩,又不知会是何等屈辱!
公孙鞅又非韩嫣之流,他的官职不是父皇恩宠,而是自己博得,中间几年还曾领兵攻城,是个罕见的文武双全、天纵英姿之才,岂能忍得这般侮辱?想来父皇不敢直接去动正主,也是担心江山易主。
可是父妃……
我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才叫自己忍了下来,那火窝在心中愈烧愈旺,烧得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我想立刻跳到三日后回门,告诉父妃叫他别再错付!
三日之期已到,我携驸马回宫向父皇母后叙过话后便去看望父妃。
我一进门就立刻迫不及待的扑向父妃,父妃笑着抱起我笑话我出嫁了还这般黏人,我正欲屏退左右向父妃挑明公孙鞅一事,可父妃却抱着我回忆起往昔来。
在父妃的追忆里,他原本只是一个异国奴隶,被贩至唐尧,那时他在地窖里染了病,又脏又臭,逆着光线而来的父皇就好似天神一般将他从地窖里救出,予他衣食予他宠爱,至今已有十六年。
他知道父皇并不真心爱他,但那又如何呢?他以奴隶之身承帝王宠爱已是无上恩赐,何况父皇待他颇有几分特殊,他已知足。
我看着父妃盛满笑意与温暖的面容,一双眸子好像满是蜜糖,我突然迷茫了。
诚然父皇是拿父妃做了他那肮脏欲.望的发泄,然而于父妃而言,父皇就是予他新生的良人,他将他奉若神明,只求神明一回顾。而这神明不仅回顾他,还将他捧在手心宠爱了十几年。于父妃已是幸福美满无以复加。
倘我当真将真相告诉了父妃,叫他知道他这一生宠爱全是由做人替身而来,这于父妃何其残忍!
如果我真的告诉父妃真相,除了叫父妃心痛卑微之余没有任何用处,我又何必挑破这虚假温暖的面纱。
一出父妃殿门我便立刻扑向养心殿,翻出父皇的手札,果然,手札更新了。
仁凤二十一年,庚盈出嫁了,总算是赶上了与祖师爷的联姻,况且庚盈又是阿央的孩子。
说起阿央……我与阿鞅在此次大婚上也见面了,闲谈之间,阿鞅提起少年之事,叫我在这深夜也不由得回忆记录于此。
二十年前朕与阿鞅初见,朕一眼便知阿鞅非池中之物。彼时朕初初登基一年,朝中动荡,四面楚歌。朕与阿鞅同吃同住,夜间更是抵足而眠。
朕那时正是少年慕艾之时,阿鞅那般好看,又有经天纬地之才,况我二人日日肌肤相亲,朕自然倾慕于他。
然而朕看着阿鞅眼中飞扬的神采,看着阿鞅扫平政敌的春风得意,这样的阿鞅,哪怕朕立他为后,也再不可能看到了。
朕不愿折了阿鞅的羽翼,又忍不住相思之情,便随意买了一名奴隶,用易容丹改作阿鞅的面容聊解相思。
如今20年已过,往事成空,连朕与阿央的女儿都已嫁了人,想来,朕与阿鞅,只有来世再续前缘了。
我咬牙切齿,浑身发颤。
满纸阿鞅,他又将父妃置于何地?!
我摔了手札,前去拜访公孙鞅。
公孙鞅不知我的来意,目露疑惑,我捧起瓷盏轻笑:“不知丞相可知……”
半日后,我从丞相府里走出,阴冷地盯着丞相府的牌匾。
不错,我舍不得动父妃,可这不代表我会放过父皇。
联合公孙鞅,就是我的第一步。
而那本手札,就是我的立身之本。
我扯紧了披风,嘴角扯出一个讥笑。
父皇,咱们且走着瞧!
几年后,我在接触与手札中逐渐了解到净莲妃、凛皇后等旧事,也在手札中知晓父皇并无意废弃被圈禁的太子,并且准备退位做太上皇。
父皇毕竟开万世之功,我与众人约定一但父皇退位就将他即刻毒杀告藯众人。
那一天终于来了,我等了太久太久。
仁凤三十四年最末的一月,父皇宣布退位,一应事由由太子即新帝作主。
朝臣退去,父皇脸上显出落寞,搂着身旁的净莲妃道:“如今,朕终于能好好陪陪你们了。”
我低头奉上一碗汤药,略过种种珍贵药材不提,净莲妃接过汤碗娇嗔着亲自一勺一勺喂给父皇。
父皇起先是笑着的,可是很快唇角溢出黑血,他愕然地望向我和净莲妃,来不及说什么就已气绝。
我突然浑身无力发软,跪伏在地面上,以额贴地,热泪滂沱。
“父皇……不要再回来了。”
我知道你是万世之君,我知道你征战四方轻徭薄赋名垂青史,我知道帝王不以私德论。
可是求求你,不要再回来了。
你毁了这么多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我重重叩头,热流从额上流下,我哭得近乎力竭,声音嘶哑,声音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父皇……求求你……不要再回来了!”
【玩家视角】
哇这个公孙鞅真好康啊!可惜带的不是哀帝卡不能收大臣入后宫,下一局一定要试试哀帝,这局随便搞个替身算了……
哎,不是说退位后可以游山玩水搞修仙吗?为什么我直接死了?怎么连档都进不去了?……算了开新档了,旧档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