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养大老婆》想十七

11、动物园

　　秦欢喜来慕家半月时间，除了每天和陈敏出门买菜，还没去过别的地方。
　　出门前特意和陈敏借了五百块钱，短短半月时间，她已经借了两回钱，长这么大，真是头回借钱。

　　两人从后院儿出门离开，秦欢喜不愿意去让慕君接近前院的和睦融融。
　　后院出来是小区内的喷泉，大喷泉隔开了别墅间距，和对面的房子相隔甚远。

　　秦欢喜对小区内不熟悉，慕君带着她走出了小区。
　　每天出小区是坐着陈敏开的车，还是第一次走着出来的。

　　小区名是盛町园，位置算是很繁荣地段，旁边的主干道封了一半在修地铁。
　　整个城市也处在大搞建筑中，零几年是各大城市疯狂成长的时间。
　　K城在未来也属于一线城市之一。

　　“你家是不是搬了新家。”秦欢喜问。
　　“是的，去年秋天搬过来的，原先家在城北那边，”慕君抬头看她，“你还记得？”
　　秦欢喜说，“我是没想到你还能记住，那会儿你应该…八九岁吧。”
　　“八岁。”慕君说。
　　“记忆力不错。”秦欢喜拍拍她的肩膀。

　　慕君垂头，顿了片刻后说，“去哪玩。”
　　“不知道，”秦欢喜耸耸肩，“我们坐公交车随便逛逛。”

　　正说着，来了一辆142路公交车，秦欢喜抓住慕君的胳膊，“走！”
　　慕君被她抓着上了公交车，车上人不算太多，秦欢喜带着她走到最后一排，推着慕君坐到最里面，慕君还没缓过神时自己已经坐在了座椅里。

　　142路慕君不熟悉，要开往哪里她也不知道，慕君知道的地方不多，这个地方搬过来也才大半年，她每天除了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外，其他的地儿不熟悉。
　　秦欢喜看了眼公交车的路线图，用什么东西拍了下来，坐到慕君身边。

　　慕君歪头看过去，屏幕里是很清晰的图片。
　　家里有很多相机，老妈喜欢画画拍照，各式各样的相机她都见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相机，很平面，没有大大凸出的镜头。

　　“运气还不错，这辆车到体育馆也到动物园，”秦欢喜戳了戳手机屏幕，说，“想去哪里。”
　　“都行。”慕君说。
　　秦欢喜想了想，时间还算早，刚过九点半，她收起手机，说，“那就都去。”

　　公交车慢慢悠悠地穿过这座城市，时间年代感非常强，街上一些所谓潮人牛仔裤口袋里塞着小灵通手机，长长的手机链垂在口袋外边，跟随着步伐而晃动。
　　夸张的发型，大家精神面貌都很好，有很强的感染力。

　　先到的是动物园，动物园门票很便宜，十元钱一个人。
　　秦欢喜和慕君排队检票，队伍很长，四月正是春游季节，门口有很多穿着校服的小学生被老师带领着来玩。
　　加上周六，有不少父母带着孩子一起。

　　秦欢喜拍了几张照片，镜头扫过站在她面前的慕君，慕君也正在看着周围的队伍。
　　“慕君。”秦欢喜喊她。
　　慕君回头，给了她一个侧脸，带着点稚嫩分不清性别的美貌，镜头留下了她这一幕。

　　“来过这吗？”秦欢喜问她。
　　“没。”慕君说。
　　秦欢喜朝着隔壁队伍抬了抬下巴，“小学的时候老师没带你来过？”
　　“我走不了。”慕君轻轻说着。
　　“嗯？”秦欢喜没听清，弯腰凑近她。

　　前面的人已经进去，慕君摇头大步走过去检票，秦欢喜跟上她，检票进了动物园。
　　动物园不大，设施也陈旧，以2007年的视角来看算还可以。
　　慕君就看的一脸兴趣，狮子老虎猴，她每一个都感兴趣，比那些小学生还要感兴趣。

　　不过慕君的兴趣不显露，表现只为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和一旁吵吵闹闹的小学生形成鲜明对比。

　　“第一次来动物园？”秦欢喜买了根烤肠，递给慕君。
　　“嗯。”慕君接过烤肠，“谢谢…秦姨。”

　　咬一口烤肠的秦欢喜愣住，差点噎住，她咳一下，嚼完嘴里的烤肠，“别喊姨，喊姐。”
　　这声姨吓坏了秦欢喜，真要细算起来，她也只比慕君大四岁，这声姨喊的她怪不适应。

　　慕君也很听话地改口，“秦姐。”

　　还是很怪，秦欢喜想了想说，“你直接喊姐。”
　　慕君吃下嘴里的烤肠，一点儿也没犹豫，“姐。”

　　这下好多了，秦欢喜摸摸她脑袋，“乖。”
　　慕君不明白她的要求，但是不重要，她很开心，动物园新奇，烤肠也好吃。
　　秦欢喜搂住她的肩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来过动物园。”

　　慕君点点头，嚼着嘴里的烤肠突然想到什么，说，“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有动物园吗？”
　　她问的很诚恳，秦欢喜反倒愣了半秒，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阅读理解有你现在这么灵光的脑子也不会写不对了。”

　　“哦。”慕君挠挠脑袋。
　　秦欢喜挑眉，“我看起来很老？”
　　慕君盯着她认真看着，秦欢喜皮肤很白，五官每个都好看，跟老这个词不沾边，她摇摇头，“不老。”

　　她认真的表情和语气逗乐秦欢喜，秦欢喜笑道，“不逗你了，看完鳄鱼池我们从北门出去吃午饭。”

　　鳄鱼池是动物园里主打的动物之一，也在动物园北门出口反向，所有要出园的人都会经过这里来看一看。
　　鳄鱼比想象中要小，上半身趴在岸上下半身浸在水里，闭着眼睛懒洋洋很无精打采的模样。
　　看了几分钟，鳄鱼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掀开，让人看不出是不是还活着。

　　“也不怎么样。”慕君挤在人群外仰着头，颇有些失望地说道。
　　“你想要怎么样？”秦欢喜说。
　　“鳄鱼不是很凶猛吗？”慕君垫着脚。

　　秦欢喜指了指身后的大石头示意她，慕君听话站了上去，视野开阔了很多。
　　一只麻雀飞下来落在鳄鱼身边来回走动也激不起鳄鱼的波澜。
　　秦欢喜说，“你听过鳄鱼的眼泪这句话没？”

　　“没有。”慕君摇头。
　　“为了得到猎物，鳄鱼会在猎物面前假装可怜流泪让对方放松警惕，”秦欢喜眼睛飘向玻璃内的鳄鱼，说，“再一击即中。”

　　麻雀低头边嘬着地面边走近鳄鱼，好几分钟没有动弹的鳄鱼突然睁开眼，将麻雀吞下，速度之快让观看的人发出一声惊叹。
　　“啊！”慕君也有点激动。
　　她眼睛微微瞪大，对于这样被捕食画面要兴奋一些，秦欢喜手指抬起弹了一下她的脑瓜子。

　　“饿了，去吃饭。”秦欢喜歪歪头。
　　画面被打断，慕君也没说继续看，蹦下石头跟着秦欢喜穿出人群。

　　“等等！”
　　“等等！”
　　身后有人在呼喊，两人没觉得是在喊她们，自顾自走着，后面声音越来越近，一个男人跑着到她们面前。

　　“等一下，”男人伸手拦住她们，笑道，“耽误两位几分钟，我姓高，是灵精娱乐的，这是我名片。”
　　男人带着一个棕色棒球帽，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从身前的小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秦欢喜。

　　高强，灵精娱乐主理人。

　　“你们一进园我就注意到了，”高强说，“长得太俊秀招眼，想不想拍广告拍戏赚大钱？”

　　原来是星探。
　　秦欢喜轻笑，在圈里混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星探。
　　灵精娱乐她倒是听过，不算个小公司，也出了不少大咖，只不过可惜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在2018年前后倒闭了。

　　“抱歉，不感兴趣。”秦欢喜拒绝。
　　“我不是骗子，”高强在包里又掏出一本杂志，“这是我们公司的宣传手册，李则钱义亭认识吗，是我们公司艺人…”

　　她翻着手证明自己不是骗子，秦欢喜知道不是骗子，她打断高强，“真不感兴趣，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还有事。”
　　秦欢喜揽着慕君肩膀绕过高强往外走，高强却不放弃，跟上她们，“这位小帅哥呢，我们最近刚好有一部以孩子为主角的电视要开拍，他的形象特别适合…”

　　秦欢喜停住脚步，小帅哥这个称呼让她忍俊不禁，慕君这造型确实很难分辨男女。
　　她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丝想法，如果慕君进了圈，活在大众视线下，是不是就不会走上不归路了。
　　见到她们停下，高强喜不自胜乘胜追击道，“签约了灵精后会对他重点打造的，长这么标志帅气，他肯定能红。”

　　“你怎么想？”秦欢喜垂眸问向慕君。
　　慕君一脸冷酷嘴唇抿得很紧摇了一下头，这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秦欢喜很熟悉，在她没跟慕君熟络之前慕君也是这么对她的。

　　秦欢喜笑着看向高强，“孩子不同意，那不好意思了。”

　　带着慕君离开动物园，随便找了一家面馆进去，面馆环境一般，人不少，大多都是从动物园里出来的，很嘈杂。
　　找了个空位坐过去，秦欢喜抽着纸巾擦拭不知道是有水渍还是油渍的桌面。

　　慕君坐在她对面，背脊挺的笔直，一直盯着秦欢喜看。
　　“我脸上有东西？”秦欢喜说。
　　慕君说，“你长得这么好看被人夸，为什么我也会被夸？”

　　“……啊？”秦欢喜愣了。
　　“刚刚那个人。”慕君提示。

　　“你不好看？”秦欢喜琢磨出慕君话里的意思。
　　“不好看。”慕君说。
　　秦欢喜擦干净手，捏着她的脸左右晃晃，打趣道，“你房间是不是没镜子，或者，你是不是近视了。”

　　“有镜子，没近视。”慕君回答她。
　　玩笑的话被这么认真回答让秦欢喜乐出了声，“不然你怎么看不出自己好看呢？”
　　慕君歪了歪头，从秦欢喜手里脱离，她轻声道，“不知道。”

　　“没人说过你长得好看吗，朋友同学？”秦欢喜好奇。
　　“没有。”慕君说。
　　“那我说，你长得很好看，”秦欢喜轻笑，手指在空中画圈， “三庭五眼标准又标志，眼睛大又不空洞，鼻梁高耸，美人胚子。”

　　这些评判要求慕君都不懂，只是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饭还没吃完外面就下起了雨，吃完饭雨已经下大了，细细密密的，两人迎着雨跑到公交车站。
　　车站不算远，奈何春雨很密，扫在身上淋了个半湿。

　　秦欢喜随手将湿漉的额发捯饬到头上，扭头看见慕君只是衣服湿了，脸上有些水渍。
　　“平头就是方便。”她摸了摸慕君的脑袋。

　　“咔嚓。”
　　雨声不小，街上吵闹，秦欢喜在这些里非常敏感地听到了类似于相机的声音。

　　她向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右手边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一个打着黑伞拿着长筒照相机的男人正举着相机对着她这边。
　　男人通过镜头捕捉到了秦欢喜的目光，咔嚓又是一声拍了下来，这才拿下相机对秦欢喜笑了一下。

　　男人走了过来，递给秦欢喜一张名片。
　　某某工作室的高级摄影师。
　　她点开刚刚拍的照片放到秦欢喜面前，说，“就觉得这画面特别有感觉，无意冒犯。”

　　照片里下着雨的背景，秦欢喜笑着低头摸着慕君的脑袋，慕君仰头看着她。
　　“你两特别好看，跟拍广告似的，”男人说，“这张也不错。”
　　照片跳出第二张，是秦欢喜发现男人看了过来，眼神里有着犀利和探究，以及准确捕捉到镜头的正视，与上一张笑着的模样又是另一种感觉，身边的慕君同样也注意到了男人的方向，只不过她对镜头没有捕捉到，面无表情又显得很酷。

　　拍得是挺不错的。
　　“你们这脸就是为镜头生的，”男人有些兴奋，“我在北二环有一家杂志社…”
　　“不了，我们不考虑。”秦欢喜打断男人，“这几张照片麻烦删一下。”

　　男人兴奋的脸猛地顿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秦欢喜又说道，“我公交车要来了，照片删一下。”
　　她说的很轻也很礼貌，男人却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在，她只好当着面删除了照片。

　　秦欢喜和慕君上了公交车，原本是打算下午去体育馆，淋了雨再流汗容易生病，秦欢喜对自己的这个破身体不能不特别注意，只好打道回府下个礼拜再带着慕君出来玩儿。
　　到家雨小了点，不过走回去还是湿了不少。

　　荣管家等在家门口，老远看见她们回来，她伞都没撑怒气冲冲地指着慕君就过来了，“你去哪了！”
　　“我带她出去…”秦欢喜挡在慕君面前试图解释。
　　荣管家推了一把她，拽过慕君，“搞快点，小慕总找你！”